話音剛落,隻過了片刻,周遭忽然安靜下來,然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那圈屏風開始自主旋轉,其上畫麵一張張切換,隻不過這次,不再是花鳥蟲魚,而是一個女子。
每扇屏風所繪皆是同一人,足足有十幾扇,圍成一個圈。
其中有一扇重疊在後,瞧不出什麼。
畫上女子眉目清秀,巧笑倩兮,所繪場景有的似天女散花,有的手抱琵琶半遮麵,有的垂首刺繡,有的執筆畫祥雲,可以看出繪畫之人對這女子用情頗深,就連頭發絲都畫的無比飄逸傳神,每一幅都是巧奪天工之作。
最後屏風全麵展開排成一列,尾部藏著的那扇才露了出來。
這扇上畫著那女子一身紅衣向前奔跑的模樣,隻是那胸口上插著一隻白色箭羽,一顆顆血珠順著衣襟滑落,看起來觸目驚心,女子表情未有痛苦之色,像是甘願赴死一般。
這些畫麵仿若就在眼前發生著一樣,真切到池月好像看見那女子趔趄了一下,然後像一隻血蝶搖搖欲墜,最終撲倒在地。
黑暗中雲錦不自覺的拉緊了鬆明的衣袖,緊張道:“這……可比召喚土地爺爺刺激多了。”
畫上的紅衣女子忽然像有了生命一般,邁過那薄薄的屏風一步一步走了出來,伴隨著“嘀嗒嘀嗒”的聲響。
衡安神色嚴肅立在原地,手上的劍攥的更緊了些,隨時準備拔劍而出。
相較之下,雲千澤則無比淡然,好像此情此景在他眼裡與平日無甚區彆,仿佛在看一草一木般。
池月定定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紅衣女子從她體內穿過,走向枕香閣門口。
“好奇怪的感覺……”
如風拂麵,可以感受卻無法觸及。
女子左胸處有一個洞,那是之前中箭的地方,現在卻空落落的透著光,看起來有點滲人。
“嚇到你們了嗎?”
溫柔空靈的聲音抱歉的問著,這一問另眾人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下來。
女子望向雲千澤,問道:“你是誰?你怎知我棲身屏風中?”
“我是誰你無需知道,以血淚為引繪成的屏風,其中藏著數不清的執念與相思,昔人已去,強行將你附於畫上又有何用呢?”
女子笑的淡然溫雅,悵然歎息,“是啊,又有何用呢?”
“元娘,元娘,你終於肯出來見我了。”
顫抖沙啞的男音從黑暗中響起,男人鴉青色的長袍劃破黑暗,四周亮了一瞬,周圍景物變幻,再度陷入黑暗之中,畫中場景在眾人眼前重現。
夜幕漆黑一片,天空驚雷乍響,疾風驟雨轉瞬落下。
眾人一滯,雲錦被這驚雷嚇的一激靈,鬆明察覺後,輕輕挽過雲錦的手,“你不也有害怕的東西嗎?上次崖洞之中竟還捉弄於我。”
雲錦正欲辯解,卻聽見鬆明道:“莫怕,我護著你。”
雨夜長街上,元娘一身紅衣奔跑在雨幕中,像是不要命般向前狂奔,身後是一群身著銀甲的侍衛。
為首的胖子停下來喘著粗氣,有氣無力的喊著,“快!抓住她!彆讓她跑了!大公子有令,要抓活的,萬萬不可傷其性命。”
然有一隻離弦之箭劃破長空穿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