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立馬會了意,“那我與千澤君去落微穀,大師兄對城中熟悉些便於行事。”
三人同時起了身,池月見狀挑了挑眉,幾人一同向城門走去,臨近城門時,一個小乞丐倉皇的逃竄著,迎麵與他們撞了個滿懷,小乞丐細胳膊細腿的,撲通一下便倒在了地上,看起來奄奄一息的模樣。
池月不禁皺了眉頭,心中升起一絲戒備,早不撞晚不撞偏偏這個時候撞?偏在他們即將出城的時候阻擋住他們的步伐。
衡安最先蹲下探了探小乞丐的脈搏,見還有救,連忙將其抱起尋了最近的醫館,那大夫捋了捋稀少的胡須,得出兩個字,“餓的。”
大夫從鋪子裡拿出些糖水來,“先喂他喝上幾口,等他稍微恢複些力氣就可以帶他去喝點米粥充饑。”
糖水順著小乞丐乾裂的唇瓣灌入,不多時,他便緩緩睜開了眼睛。
睜眼後他環顧四周一圈,最後視線停在了衡安臉上,他衣衫襤褸麵部滿是汙穢,唯有一雙眼睛神采奕奕的,與他的形象全然不符。
幾人帶他去了食肆,先讓他喝了點米粥充饑,而後上了些清淡小菜。
小乞丐抬頭便看見三人齊齊望著他,他拿起箸怯懦道:“你們不吃嗎?”
他們剛從酒樓出來,此時哪裡還吃的下。
池月微微搖頭,“我們綱剛吃過了。”
得了不吃的回複後,他才朝碗裡伸去,腹中饑餓的人往往狼吞虎咽大塊朵頤,可這個小乞丐吃起飯來卻是慢條斯理的很。
“你叫什麼名字?”池月朝正在吃飯的人兒道。
小乞丐將口中食物完全吞咽乾淨後才回道:“小葉子。”
經過這一番折騰,外麵已是日暮時分,雲千澤望向遙遠天際,殘陽漫天,他勾唇淺笑,“看來這落微穀,今日是去不成了。”
天黑時,幾人隨意找了家客棧住下,小葉子經過清洗後,臉上白淨了許多,池月將新買的衣服遞了過去,“快去換上看看合不合適。”
換完衣服出來後的小葉子,果然麵目一新,亂糟糟的頭發被他全部束起,整個人精神了許多。就是他實在是太瘦弱了,那衣服顯得有些空空蕩蕩的。
衡安一直默默觀察著他,這孩子從前應該也是個錦衣玉食的主兒,隻是不知為何淪落到如此地步。
小葉子抬手指了指衡安,試探道:“我今晚可不可以和他睡?我一個人有些害怕。”
他既開了口,衡安本要答應,雲千澤淡淡瞥了他一眼,“衡安君今夜還有其他事,你隻能與我同寢。”
衡安晚間確實還有其他事要做,他想重回柳府看看,隻是他沒想到雲千澤一個大男人心思竟如此細膩。
分好房間後,幾人便各自回房歇息了。
小葉子一到房間便快手快腳爬上了床,背對著雲千澤呼吸漸漸沉重起來。
然而雲千澤並沒有上塌休息,他坐回小桌前動作緩慢又優雅的為自己斟了一杯茶,然後用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手裡的白玉小盞。
一下、兩下、三下......
床上之人不由的翻了個身,繼續睡著。
良久之後,雲千澤開了口,嗓音溫潤卻帶著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麵上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