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禎好心:“不要停?”
小善一下子蹦出來,“不要磕!”
終於說出口。
蕭禎終於大發慈悲,擺了擺手。
那婢子才停住,聲音虛弱,但依舊穩,她說:“謝殿下開恩。”
蕭禎:“?”
那婢子好像一下反應過來,將頭對準小善,聲音有難以言喻的懼,她說:“謝小娘子開恩。”
蕭禎才笑起來。
他轉頭看向小善,笑的無辜:“你看,在這裡沒有人會再欺負你。”
小善的心如墜冰窟。
除了他自己,好像彆人的人命都是草芥,比碾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些。
小善覺得怕。
怕的發抖。
後知後覺地,蕭禎看著她,眉眼溫柔:“不過你隻要聽話,我會好好對你的,哦、”尾音落下時咬字重的很,在小善心頭當啷敲了一下。
如果不聽話,她會怎樣?
下場和那個婢女一樣嗎,還是並不如。
就在這時,小善忽然聽得一聲輕嗤。
緊接著,是椅子被踹開的刺耳摩擦聲。
“蕭禎,你又發什麼瘋?”
一雙長靴率先出現在小善眼前。
她抬頭,對上一雙古井無波的眼睛。
奴仆們跪下,高呼:“肅王殿下安。”
他們叫他肅王,小善明白了,這應該是蕭禎的兄弟。
果然
在下一刻
蕭禎懶洋洋拱手行禮,“皇兄。”
蕭攬的視線從小善身上掠過,又輕飄飄落在蕭禎臉上。
他說:“太傅找不到你,現下正於乾清宮叩問。”
蕭禎起先不屑,隻是“哦”了聲,看上去已經習慣太傅告狀。
蕭攬也不惱,扯了扯唇角,道:“淑妃也於乾清宮聆訓,你確定不過去麼?”
蕭禎神色一變。
他看了眼蕭攬,皮笑肉不笑:“你可真是好聽話的一條狗。”
蕭攬讓開半步。
蕭禎忽然看向小善,笑的春雪消融:“你好好待在這裡,等我哦、”
隻是眼神執拗,好似被毒蛇纏身,怵的小善嚇白了臉。
等他走後。
小善心緒仍舊不能平息。
“晏娘子。”猛不丁一聲開口,直到她見蕭攬將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才明白那聲晏娘子叫的是自己。
她怯怯會望,還記得規矩,行禮喚殿下。
隻是一瞬又原形畢露,急急問:“你知道,知道花奴在哪裡嗎?”
蕭攬眼中疑惑。
小善找補,“不,不、是晏歸,你知道晏歸在哪裡嗎?”
蕭攬這才明白。
他將小善帶出恒園,仆婢們想攔,卻懼於蕭攬,並不敢上前。
隻是先前那個磕的頭破血流的婢子,顫聲喚她:“娘子當真要走嗎,娘子走了以後,殿下必然不會——“規矩都學到哪裡去了!””
一聲嗬斥打斷了婢女的話,蕭攬連個眼神都不屑於給她,道:“什麼時候,你也能做得主子的主了?”
那婢女打了個寒蟬,隻用眼睛覷著小善,黑亮亮的,叫她害怕。
小善原本邁向前的腳打了個轉,從那婢子麵前停下,從懷裡掏出手帕,在蕭攬的注目下,給婢女擦了擦額頭還在往外滲的血。
她手有些顫,將手帕放到婢女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