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升還在繼續喋喋不休,徐靜根本沒心思繼續聽他絮叨那些早已經被她拋諸腦後的過往。
她並不否認她曾經愛過張東升。
但那也隻是曾經。
是一時的激情,是一時的向往,是一時的為愛癡狂!
可是現在她已經不愛了!
過往的那些仿佛都成了隨風而逝的煙,抓不住也不想挽留。
現在的她即便沒有愛上彆人,也不會再愛張東升了。
戀愛與生活是兩個截然不同的狀態。
當初的徐靜可以愛上才華橫溢的張東升,那是年少激情,兩個心不斷的靠近,是所有美好的向往。
現在的他們經過了婚姻,被生活的點點滴滴磨去了心頭的帶著愛的濾鏡。
徐靜才真正的看清楚了橫在他們之間的鴻溝。
他們從出生開始所處的環境就不同,或許曾經思想境界達到了一致,但生活中發現兩人的人生觀價值觀都是不一致的。
這樣的生活徐靜不能忍受了!
即便這些都不是她出軌的理由,即便這些都是她的錯,現在她也願意承受。
她隻想離婚,隻想離開張東升!
徐靜抬眼小心翼翼的打量房子的四周,一寸一寸的,不放過絲毫目之所及的角落。
可是昏暗的屋子裡除了張東升和她,再沒有發現任何能喘氣的生物了。
徐靜無法抑製的開始害怕,當心底深處的猜測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得到驗證時,往往讓人有些承受不了。
張東升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了絮叨,他看著門口處的徐靜,微眯了一下雙目,像一頭準備狩獵的獅子,周身都透著危險。
忽然他似乎想起了什麼,扭頭朝著關著門的房間望去,眼神裡透著一股子明目張膽的森冷之色。
徐靜眼角輕輕地跳動了幾下,捏著包包袋子的手越發攥的更緊,纖細的骨節都發了白。
她想抬腳離開,可是雙腳卻像被釘在了地上一般,怎麼也邁不開腿。
她的呼吸開始有些急促,似乎心裡已經肯定了某種猜測,她盯著張東升的眼睛,背上卻起了一層冷汗。
也許是看出了徐靜的害怕,張東升忽然唇角輕抬,露出了一抹溫潤的笑:“徐靜,我還能有機會嗎?”
徐靜身子一抖,嘴唇顫了顫,想要說這些什麼,嗓子眼卻像是被什麼梗住了一般。
沒等到回答,張東升也不惱,他右手抬起,食指輕輕推了下鼻梁上下滑的眼鏡,自嘲的笑了一下:“徐靜,你知道的,我是真的愛你!”
情意綿綿的話卻好像是死亡的通知單,徐靜抖得更厲害了。
張了幾次嘴,徐靜終於艱難的擠出了一句:“他呢?”
沒有說名字,但誰都知道問的是誰?
張東升一愣,臉上的笑意尚未蔓延到眼底已經徒然轉冷,他又恢複了那副麵無表情的模樣。
也許是常年當老師,他一冷下臉,就會讓人覺得格外嚴肅嚴厲。
“我說了這麼半天,你就問我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