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王妃她有毒(70)(1 / 2)

孟曦澤不願意多想,但心裡不免咯噔了一下。

此時再回想起昨天的種種,不由得有些不確定起來。

他很確定他娶得就是許成安之女許文瑤,但昨天一天他都沒看過一眼蓋頭下的女子,難道竟然有人狸貓換太子不成。

孟曦澤心裡有懷疑,隻是此時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冷著臉,語氣篤定:“我依然知道與我拜堂的是誰?難不成霖王比我這個丈夫還清楚自己的妻子不成!”妻子這兩個字,他咬的特彆重。

善文也不欲再多說,他點點頭:“知道就好。”

說著,他又從懷裡摸出一個東西,走過去遞給孟曦澤:“對了,這是我們王爺讓我轉交的,其他的,如果孟公子想知道,想必許尚書及其夫人更清楚。”

孟曦澤看著遞到麵前紅布包裹的東西,卻沒有伸手去接。

善文也不奇怪,轉而將東西放在了轎簷上,之後,在行了禮轉身就走了。

偏院裡隻剩下了孟慶父子,和轎子裡昏睡的許文君。

孟曦澤眉心緊緊的皺著,猶豫再三,還是拿起了善文留下的紅布包。

裡麵有一段燃了大半的香,還有一個樣子古怪小巧的哨子,彆的再沒有了。

鐘叔送了善文回來,剛進院子就聽見孟慶的吩咐:“鐘叔,去請屈大夫來,另外派人去一趟許府,就說有要事,事關許小姐性命,請許成安來一趟。”

鐘叔心裡疑惑,麵上不顯,也不敢耽擱,急忙出去了。

孟曦澤這時已經恢複過來了,他摩挲著那支哨子,聲音聽不出喜怒:“今日的事恐怕不止換親那麼簡單,這其中插手的人怕是不少。”

孟慶想的卻更多,他猛的站起身,腳步匆匆的就往書房而去。

孟曦澤看著自己父親所去的方向,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頃刻之間,變得煞白。

他喃喃道:“不會的,不會的!”可人已經飛一般的追隨孟慶而去。

*

書房內隱秘的密室中。

孟慶看著空空如也的暗格,臉色已經不能用任何語言形容了。

他失神的走到書案前的椅子上坐下,整個人仿佛無知無覺。

孟曦澤跑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牆上空蕩蕩的暗格,他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在地。

看著周身被被陰雲籠罩的孟慶,他喉頭突然有些乾澀:“父親,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

如今玉璽沒了,他們還不知道究竟是誰動的手。

孟慶微微低頭,似是沒聽見自己兒子的話似的,隻看著自己眼前的方寸之地失神。

他頭是低著的,背脊卻不像往死裡那般挺直,不過短短時間,好像已經失了精氣神一般。

孟曦澤心裡滋味難明,但現在卻不是該低沉的時候,他們藏有前朝玉璽,不管偷走它的人有何打算,對他們都是不利的。

孟曦澤還要再說什麼,孟慶卻終於有了反應。

“沒了就沒了吧!不礙事。”孟慶淡淡地道。

孟曦澤有些奇怪父親怎麼突然想開了。

孟慶卻長舒了一口氣,抬起了頭。

他嘴角微微揚起,瞧著卻是十足的嘲諷之色:“以為沒有玉璽能影響什麼嗎?重要的可不是玉璽!”

孟慶手指有意無意的敲在麵前的桌上,似是在沉吟:“彆管是誰,也彆管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我也不介意提前動手。”

孟曦澤臉色一變:“可是父親,現在並不是好時機……”

孟慶抬手止住了孟曦澤還未出口的話:“什麼時機才是好時機?沒有好時機,咱們創造時機就是了。”

“本來,我還想著等那幾個小崽子再狗咬狗的鬥一段時間,沒想到……昨晚的事肯定有那幾個的手筆,不過沒關係,既然不是許文瑤,那麼不管是誰,隻要是許成安的女兒就可以了。”

“聽著霖王的人的意思,那女人還是許成安寵妾滅妻的那個女兒,如此更好。”

孟曦澤身子一震,立即抬頭,然後就對上了孟慶那雙冷厲中隱含著精光的眼眸。

孟曦澤暗自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定下心來,然後冷靜的開口:“我知道了,父親。”不就是讓他先認了許文君嘛,也不是不可以!

孟慶滿意的看了眼自己這兒子,仰頭靠在了背後的楠木交椅裡,語氣也放輕緩了許多:“一時而已,你心裡有數就好。”

他心裡自然是有數的,如今事情有變,由不得他選擇了。

即便是放在之前,也依舊沒給他多少選擇的餘地。

知道連同玉璽一起不見得,還有各府的秘辛,也沒有多少波動了。

這些事情此時來說,影響也不是特彆大了。

出了書房,卻有人來報說是許成安來了,人等在花廳。

孟慶看了眼有些孟曦澤,沒多話就朝花廳去了。

這回孟曦澤沒再跟著去了,此時已近午時,春日的日頭少了幾分夏日的火辣,兢兢業業地將萬物都鍍上了一層均勻的金絲釉。

孟曦澤緩步朝著自己的院子而去,走在了被陽光照了滿堂的庭院裡,讓他整個人都鑲上了溫暖又和煦的金邊。

在來往的丫鬟們眼中,少爺依舊是溫雅沉穩,淡然高華,若不是若不是那雙眼裡的冷色太過明顯,幾乎與往日並無差彆。

然而,這抹冷色在走到他院中時,已然消散於無形了。

*

許成安被叫來的有些突兀,可他心裡卻是有幾分明悟的。

因此,一聽說丞相有請,他就忙不迭的來了。

等在花廳的時候,許成安是有些底氣的。

誠然是他們有錯在先,且以他尚書之女的身份,也算是高攀了丞相府了。

況且,這還有違抗聖旨的嫌疑,但既然冒險做了,許成安自然做了萬全的準備。

可即便這樣,孟慶進來的時候,許成安還是愣了一下。

今天的丞相雖然依舊麵帶笑意,但整個人的氣場卻是完全不同了。

見了許成安,孟慶倒沒記著先說什麼,隻讓他先坐,又讓人上了茶。

因著接近午時,還讓人將午膳也擺在了花廳,就是遲遲不說昨天的事。

許成安倒也不是沉不住氣的人,隻是這其中牽扯到的是許文君,他就不免有些失了往日的沉穩。

即便猜測孟慶可能就是想讓他急,許成安還是心甘情願的走上了孟慶給的路。

酒過三巡,許成安試探著開了口:“不知丞相大人找在下前來所為何事?”

孟慶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許大人當真不知?”

“慚愧,還望孟大人明示。”許成安心裡有數,但卻不能先認這事。

孟慶嗤笑一聲:“孟大人果然不簡單,這裝傻充愣的本事怕是無人能及啊!”

這話很不客氣!

許成安有些惱,這孟慶為人溫和,也不算難接觸的,怎麼今日這般尖銳。

“孟大人此話怎講?你我雖如今成了親家,論起來算是高攀了你丞相府,可是,孟大人也該知道,這親事是你親口提的,否則,我看也就未必不能更好。”

許成安也是有自己的一點兒脾氣的,原本這門親事若是不成,對於他來說更好,但意外成了,在某些人眼裡,他就不可避免的被劃分到了某一派係了。

即便這樣,說實在的也不影響什麼,元安帝那邊想必也清楚,許文瑤並不受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