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懷疑易容(2 / 2)

因此,常景棣的身影在他腦中烙印極深。

常牧雲緩緩眯起眼,道:“驚蟄這身形,是不是和鎮北王沒受傷時,有幾分相似?”

“您這麼一說,的確如此!”追雲大驚,捂著嘴駭然道:“該不會,這個驚蟄是鎮北王假扮的吧?!”

“大概如此。”常牧雲笑意漸深,唇邊的陰狠越發明顯:“難怪雲晚意底氣十足,幾番拒絕我,寧願跟一個不是什麼時候暴斃的瘸子成婚。”

“原來,他沒病,也沒瘸,哼,這一出戲,越來越精彩了!”

追雲小心翼翼提議道:“皇上最是忌憚鎮北王,要知道鎮北王裝病騙人,定然盛怒,咱們這就去皇上跟前揭發。”

“且慢。”常牧雲帶著莫測的笑意,道:“我們無憑無據,如何讓皇上相信?”

“搞不好雲晚意倒打一耙,遭殃的還是我們。”

“那怎麼辦?”追雲詢問道:“難道就看他們得意?”

常牧雲想到主意,氣定神閒道:“先讓彆人出麵試探,這一池水總歸要渾的。”

“您說的也對。”追雲若有所思的點頭,旋即又好奇道:“要真和我們猜想的一樣,這鎮北王膽兒也太大了。”

“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跟在王妃身邊,竟不怕太後和皇上認出他來,也不知道用的什麼法子。”

“聽聞江湖上有種易容術。”常牧雲笑了笑:“以人皮刻畫,用特殊藥水泡過,可以變化成任何想要的樣子。”

“這種易容術及其自然,連父母兄弟都難以察覺,隻有同樣的藥水能卸下偽裝!”

雲晚意和常景棣前腳剛抵達王府,後腳常牧雲派的人就到了。

常景棣和驚蟄來不及調換,雲晚意隻好在前院先拖著人。

來人是司天監的二把手佘擎,佘擎為人刻板古怪,性格難以捉摸,素來沒人和他親近。

此時也是公事公辦,麵對雲晚意時好無比表情:“王妃,微臣奉皇上之命,前來給鎮北王做法去晦。”

雲晚意雙手抱肩,冷哼道:“佘大人不是道士,做什麼法?”

“司天監的人,或多或少都會一些手段。”佘擎板著臉,道:“王爺病的嚴重,藥石無用,皇上著急不已。”

“去去晦氣,或許能好點。”

雲晚意依舊沒有讓開的意思:“你也說王爺病入膏肓,藥石無靈,哪裡還經得住折騰?”

“如今我也隻求王爺少受點罪,留一口氣在,佘大人還是回去吧。”

“王妃這是要違抗聖意?”佘擎麵色一寒,沉聲質問。

雲晚意眼眶說紅就紅,聲音裡也帶著無儘委屈:“哪有女子不心疼相公的,王爺這樣已經很難受了,難道還要我看著他受罪嗎?”

擺明了要胡攪蠻纏。

佘擎沒有和女子打交道的經驗,壓根不知道如何應對,退後幾步,道:“聖意難違,王妃若不願,親自去給皇上說吧。”

僵持之際,驚蟄匆匆從屋內出來,驚喜道:“王妃,王妃大喜,王爺醒了!”

雲晚意了解常景棣,隻需要看一眼,就認出眼前的人是真的驚蟄。

看來,屋內已經準備好了。

佘擎不知內情,意味不明道:“微臣剛到,王爺就醒了,還真巧啊!”

“佘大人話裡有話,我可擔不起莫須有的猜想,既然王爺醒了,你要看,便去看。”雲晚意帶著明顯的賭氣,道:“隻要王爺同意!”

佘擎沒有拒絕,跟隨雲晚意進入後院。

常景棣戲份做的極為周全,後院中彌漫著濃鬱的藥味,屋內更甚。

進門後,雲晚意滿是驚喜的撲到榻前,哽咽道:“王爺,您可算醒了,把我擔心死了!”

“沒事了。”常景棣虛弱的抬起手,想要摸摸雲晚意的頭發,卻又無力的垂下。

一眼看去,還是病的厲害,僅僅隻是清醒而已。

這時,常景棣才看到一旁的人似的,疑惑道:“這,是佘擎嗎,在這兒做什麼?”

佘擎上前行禮:“微臣見過鎮北王,王爺久病不起,微臣奉皇上的命前來,給您去去晦氣。”

“好。”常景棣並未拒絕,苦笑道:“多謝皇上美意。”

“王爺。”雲晚意哽咽著,不同意道:“您剛醒,身子哪裡經得住!”

“皇命不可違。”常景棣握住她的手,輕聲道:“去了晦氣,或許我的病有起色,再說佘大人有分寸。”

他都同意了,雲晚意隻能裝作勉強同意。

佘擎沒有拿出符紙朱砂之類,反而掏出一個很大的瓷瓶。

“這是什麼?”雲晚意警惕問道。

“王妃彆著急。”佘擎淡淡的解釋,道:“這是微臣家傳的符水,隻需要抹在人的麵上,就能除了印堂和名門的晦氣。”

雲晚意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圖,半真半假道:“還從未聽過這個法子,你小心些,陳年符水,誰知道有沒有毒。”

佘擎嗯了一聲,裝模作樣的拿出乾柳條,沾了所謂符水點在常景棣麵上。

一瓶藥水點完,枕頭和頭發濕了大半,佘擎又找借口,說要符水點麵,在常景棣臉上試探了一番。

想當然,沒發現任何端倪。

佘擎想到常牧雲的叮囑,轉眼看向一旁的驚蟄,道:“你身為王爺近侍,被王爺影響,也需要去晦氣。”

驚蟄一愣:“還沒聽過這說法,按照佘大人而言,所有近侍都得去,你有這麼多符水嗎?”

佘擎又拿出一個小瓶子,道:“你接觸最多,隻有你需要,這點夠了。”

驚蟄不情不願的配合,當然,也沒發現什麼。

佘擎見狀,也隻能說等一段時間才能起效,以複命為由,離開了鎮北王府。

常景棣從榻上起身,接過毛巾擦拭麵上的藥水,冷笑道:“看來進宮這一趟,還是有人察覺了端倪,以這種方式試探。”

“我們隻去過太後和皇後的宮殿。”雲晚意不解道:“以皇後那眼神,絕對無法看破。”

“應該是常牧雲。”常景棣凝神,道:“他或許早有懷疑,隻是碰巧這個時間派人來。”

雲晚意想到常牧雲的手段,蹙眉道:“他既然懷疑,必然還有彆的手段,不可掉以輕心。”

“王爺最近還是彆出去了,有什麼事,我來代勞。”

常景棣沒答話,大寒忽然慌慌張張從外邊進來,高喊道:“不好了,王爺,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