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晚意笑了笑,道:“他是我夫君,自然要走到哪兒都在一起。”
“那不行,我也要去。”靈果兒嘟著嘴,不悅道:“你們走到哪兒,我得跟到哪兒。”
“就去幾日,你跟著也不方便。”雲晚意無奈的放下筷子,道:“給你帶好玩的回來。”
“不要。”靈果兒跟個小鼠似的,嘴裡還塞著東西,氣鼓鼓道:“我就要去。”
說著,湊到雲晚意耳邊,道:“我能嗅到你們的氣味,你不讓我一起,等你們一走,我立刻跟上!”
雲晚意知道,靈果兒絕對有這個本事。
她看向常景棣:“能帶著他嗎?”
“可以。”常景棣雖然不喜歡靈果兒粘著雲晚意,還是道:“他調皮搗蛋,真留在白雲鎮才不放心呢!”
“看看,小晚晚,這關鍵時候,怎麼還是他好使呢?”靈果兒拿著雞腿,一臉痛心疾首的樣子,道。
“得,你跟他好。”雲晚意又給靈果兒夾了一筷子雞:“好好吃飯,要是沒意外,明兒就出發了。”
“嗯。”靈果兒大口吃飯,塞得慢慢一嘴,還不忘問道:“我能帶著燈籠去嗎?”
“帶著。”常景棣應道:“給你那幾個燈籠,全都帶上!”
有常景棣的這句話,靈果兒更是高興了。
順便還往常景棣身邊湊了湊:“唉,我聽穀雨說,還有一種燈籠是用獸皮做的……”
看著越來越和睦的兩人,雲晚意也是打心眼裡高興。
一頓飯吃飯,天也黑透了。
雲晚意吃完飯,不想坐著不動,索性溜達去看了鄭如霜。
鄭如霜的腿恢複不錯,已經在逐漸恢複了,也能下地走幾步。
看到雲晚意過來,鄭如霜十分興奮:“這個時間,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雲晚意把外頭買的點心放在桌上,道:“好久沒出去了,你不習慣吧?”
“可不是?”鄭如霜瞧著自己的腿,道:“也怪我這腿不爭氣,拖拖拉拉時好時壞。”
“你是為了救我們帝家,才導致傷口反複。”雲晚意拿出一個錦盒遞給鄭如霜,道:
“傷口劃開排膿血,等愈合後,肯定要留疤的,我這裡有去疤痕的藥,等血痂掉後開始早晚一次的塗抹。”
“就是你這傷痕太深,不知道能不能完全不留疤,但能讓疤痕淺一些也好。”
鄭如霜接過來看了眼,道:“這膏子味道還挺好。”
“裡麵加了花瓣,味道自然可以。”雲晚意頓了頓,話鋒一轉,問道:“你和江畢如何?”
鄭如霜臉色微紅,道:“還能如何,說他是個木頭,你還不信呢,就是不開竅唄。”
“不過你說起這個,我倒有一事相求。”
“你外祖母的事?”雲晚意猜到了大概,道:“我隔三差五叫人去看,老人家除了想你,身體尚可。”
“外祖母的事,隻是其一,有晚晚你的照顧,我當然放心。”鄭如霜猶豫著,道。
“反正鄭家我是回不去了,等腿好起來,我要住進外祖母家,徹底留在白雲鎮。”
“不過,我不想嫁人生子坐吃山空。”
雲晚意握住鄭如霜的手:“你想做什麼?”
鄭如霜錯開她的手,在枕下拿出幾本書:“你瞧,我最近一直在看醫書,大概的藥材藥性都能記住。”
“江畢是大夫,我想拜他為師,留在濟恩堂幫忙,將來跟江畢能在一起,我便是他的賢內助。”
“要是我跟他沒緣分,行醫也可混口飯吃。”
鄭如霜手中的幾本書,都是行醫之人入門看的。
雲晚意當初也看過,但,這遠遠不夠。
當初她跟著算卜子剛學醫的時候,頭一年都在讀書認字看書,林林總總加起來得有大幾十本醫書。
“光是記住藥材藥性還不夠。”雲晚意頓了頓,委婉道:“行醫之人,莫不是自小學習。”
“你現在入行已經算遲了,肯定更要辛苦些。”
“我知道。”鄭如霜無比篤定,道:“我剛開始學,之前又毫無底子,肯定艱難。”
“但我相信,隻要我有心,這些都不是事!”
“你既然打定主意,我叫人再給你送些書來。”雲晚意見她心意已決,笑道:“但,一定要堅持。”
“我希望你不僅僅是因為江畢而頭腦發熱,做出一時的決定,等這股子激動勁兒過去,又半途而廢!”
鄭如霜點頭,正色道:“就拿我這腿來說,來的二十幾個大夫都說不行,還說我要成為瘸子。”
“隻有你和江大夫說能治好,而你們也做到了,我不求能擁有你們這樣的醫術,但求能造福他人。”
“也是這一次的事,堅定我的決心,我一定會仔細又細心,成為一個好大夫的!”
“嗯,祝你成功。”雲晚意笑著,道:“我明兒可能要離開幾日,等我回來,會跟江畢說。”
“對了,你要學醫的事情,跟他說了嗎?”
鄭如霜微微點頭,旋即苦笑道:“江畢不太看好,和你剛才說的一樣,覺得我這個年紀才學,太晚了些。”
“他沒抗拒,就是有機會。”雲晚意把醫書放在她手中,笑道:“若有不懂的也可以來問我。”
鄭如霜眼眶微熱,哽咽道:“好,晚晚,謝謝你,謝謝你救我一命,收留我至今,還肯幫我謀劃以後。”
“將心比心,在我困難的時候,你連腿都不要了,還溜出去找你父親幫我。”雲晚意拿出帕子,遞給她道。
“你不願意嫁人,明知道求你父親,便是要賭上一生,我其實也很感謝你。”
“鄭小姐,夫人當真喜歡你的性子。”寒露瞧著兩人感動落淚,搭腔道:“您率真可愛,誰都喜歡!”
話題岔開,氣氛瞬間好多了。
雲晚意和鄭如霜說了一會兒話,才回去休息。
半道上,寒露疑惑道:“您真打算教鄭小姐學醫?”
“嗯。”雲晚意點頭,道:“濟恩堂需要一個穩妥的人幫忙,光江畢跟何宇不夠。”
“鄭如霜若真有那個心思,又是個可信的人,未必不能用。”
說起這個,雲晚意不免想到王湘:“立秋去打探王家的事,如何了?”
“已經回來了,不過您在鄭小姐這邊,她不好說話,在正屋內等著。”寒露回道。
“不止立秋回來了,王七小姐也來了,不過被門房攔住,底下人不知道怎麼辦,王七小姐還在門房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