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傻,自個兒的娘親長什麼樣,難道會弄錯?”
靈果兒適時插話,道:“誰知道呢,保不齊是裝瘋賣傻,哼,心眼子多著呢!”
靈佘眼底閃過一絲異樣,哭的更甚了。
“立秋,帶出去哄。”雲晚意按著眉心,神色間帶著顯而易見的不耐煩:“哭的人心煩意亂。”
“就是,我們小晚晚懷著孕呢,不喜歡吵雜。”靈果兒朝靈佘吐了吐舌頭:“更不喜歡愛哭的人!”
立秋將靈佘帶出去了,鄭如霜瞧著雲晚意,神色古怪道:“你性子好,溫和有禮,怎麼對這孩子似乎不對?”
她記憶中的雲晚意,便是不喜歡這孩子,也不會如此直白。
遑論那孩子才三四歲的樣子,什麼也不懂,雲晚意更不可能這般相對。
雲晚意沒回答,靈果兒哼哼兩聲,道:“見麵開始就哭,哭到現在,性子再好的人,也叫她哭的煩躁!”
“是啊。”雲晚意繼續按著眉心,道:“這陣子忙得很,本就性子急躁,這丫頭動不動就哭。”
“我原就沒想把這麻煩帶回來,她倒是好,一直哭,越發叫人煩躁不安。”
她說這句話,聲音刻意提高了些。
屋外還在哭的靈佘,哭聲頓了頓,再響起時,明顯的小了很多。
看,她聽得懂,靈佘當真不是傻子。
雲晚意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鄭如霜沒想那麼多,想了想道:“也是,女孩子聲音尖銳,一直哭的確讓人煩躁。”
“不說她了。”雲晚意把手放下,道:“江大夫回來了,在濟恩堂坐診。”
“你既閒著無聊,過去跟著他學醫也行,不過外人麵前,你的腿腳不能正常行走。”
“我知道。”鄭如霜大喜:“晚晚,你太好了,我要是個男人肯定也想娶你!”
常景棣整好進門,聽到這話冷哼道:“可惜,她是我的。”
“帝老爺,怎麼連女子的醋都吃?”鄭如霜撇撇嘴,道:“這不是說明,晚晚受歡迎嗎?”
常景棣哼了一聲:“晚晚性子好本事好人也好,自然受人喜歡。”
“但,能娶她的人隻能是我,懂了嗎?”
鄭如霜朝雲晚意擠眉弄眼:“喲,對,你們都成婚了,彆人覬覦也沒辦法。”
“好了,越說越不成樣子。”雲晚意打著圓場,笑道:“人都到齊,吃飯吧。”
一頓飯還沒吃完,管家回來了。
站在門口踟躕,一臉為難。
常景棣坐的位置,整好對著門,瞧著管家那幅欲言又止的樣子,放下碗筷,道:“又怎麼了?”
“老爺。”管家進門行禮,道:“老奴去退帖子,覃夫人說無論如何,也要請夫人和老爺賞光,前去相聚。”
“許是擔心老奴傳話不到位,又叫覃家的管家跟著來了,人還在外邊等著。”
常景棣臉色一沉:“他願意等,等著就是,等不到自然會走,你該做什麼做什麼去。”
管家走後,雲晚意放下碗筷,道:“既然覃家如此力邀,我們去去也無妨。”
“去做什麼?”常景棣揉著眉心,道:“人家老倆口和好如初,我們去給自己添堵?”
“覃守業不會無緣無故對我們雲帝閣下手,背後是桑榆樓的手筆,你我清楚的知曉。”雲晚意分析道。
“他們和好,中間肯定還有內情,不如去瞧瞧,也借此摸一摸桑榆樓的底。”
常景棣想到覃守業,不屑道:“不經過他,照樣能查桑榆樓。”
“我知道,但有捷徑為何不用?”雲晚意眨眨眼:“就當陪我去。”
“好。”常景棣給她盛了一碗湯:“那你再吃一點,最近沒怎麼長肉,光長肚子了。”
慢吞吞吃完飯,得知覃家管家還等著,雲晚意將他叫進來了。
覃家管家不是一個人來的,身後依舊帶著幾個箱子:“帝老爺,帝夫人,這是我家老爺和夫人奉上的薄禮。”
“多謝帝夫人當時出手,救了我家大小姐,並邀請您兩位今晚去覃家相聚。”
雲晚意嗯了一聲:“宴我們會去赴,東西就算了。”
“那怎麼行?”覃家管家還在客套:“老爺說了,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的道理。”
“你若執意留下,宴會就算了。”雲晚意神色微變,道:“搞清楚,這裡是帝宅,不是你覃家說了算!”
覃家管家一頓,冷汗頓時就出來了,連聲認錯:“是老奴不是,還請帝夫人恕罪。”
“沒彆的事,你可以走了。”雲晚意眯著眼,道:“宴會我們自會過去。”
“是是是。”覃家管家趕緊應聲離開。
“你還真是沒個消停的時候。”靈果兒跟在雲晚意身後,歎道:“剛下山呢,又有人找上門來。”
“沒辦法,誰讓我背負著姮晚的命運呢?”雲晚意頓了頓,又道:“不對。”
“是姮晚太平了千年,這筆賬,總要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