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第 121 章
一壞球一好球。
明明隻是普通的練習手感, 但無論是場上的參與者，還是場下的旁觀者，都有一種仿佛是在正式比賽的錯覺。
這大概是因為對於對決的雙方來說, 這都是初次見麵的一種“友好”交鋒，不想在一個新環境/新隊友麵前露怯是完全可以被理解的。
菲茲重新調整好了擊球姿勢, 喬也搖了搖脖子, 準備投出第三球。
歐文雖然表現得對小讓的喜新厭舊十分鄙視, 但身體還是很誠實在一旁觀看。
這是近距離了解自己接下來整個季前賽，甚至是整個賽季競爭對手的機會, 他自然不會錯過, 隻有了解對手到底在什麼程度, 他才能知道自己應該要達到什麼程度才能勝利。
至於這場對決的另一個主角小讓, 此時內心倒是極為欣喜。
將才喬的投球帶給了他一種十分新鮮的感覺，雖然不想這麼說，但其實紅岩雀的幾位投手的實力他應該是最有發言權的人之一, 即便他再怎麼站在朋友的角度去挺歐文，可要是說實話, 他也明白歐文在投球上是有不足的。
而喬的投球在完成度上很明顯比歐文要好, 這是他在接下對方的投球, 感受從投手丘注入棒球的力道, 經過這一路的跋涉撞入他手套後的餘韻所隱隱有的一種契合感。
不愧是讓紅岩雀花大價錢引援的投手，這份魄力就已經是他所搭檔過的投手中最強的一個。
對, 甚至比查爾斯要強。
讓接過查爾斯的投球, 也與查爾斯正麵對決過不止一次, 他可以很明確說出這樣的話語。
喬·吉普森二世一定會成為他們爭奪冠軍道路上有力的助手。
讓心中升起了這樣的想法。
再次透過麵罩望向喬的視線, 就仿佛是小朋友得到了心愛的玩具一般，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以打者的身份再更近距離感受一下對方投球的威力。
“我就說吧, 彆看喬看上去冷冰冰的，其實他和隊友的相處一直都不成問題，你們也沒有見過什麼喬的負麵新聞吧？他就是一個很純粹的棒球運動員，他轉會過來紅岩雀對你們來說一定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喬的經紀人從辦公室的窗戶俯瞰球場上的對決，十分自豪的在於教練還有經理攀談。
教練也是暗自點頭，不管怎麼說，隻要澤村能夠接受喬搭檔，那這個引援的決定就不算錯。
至於喬的實力他並不懷疑，他也曾現場看過對方的比賽，判斷投手處在什麼樣的梯度是他完全可以辦到的，可以說那份當時傑森交給讓，要讓幫忙挑選給意見的投手名單裡，除了查爾斯是帶有一點鋼鐵人、“宿敵隊當家投手”這些恩怨標簽以外加進去的，其他人都是實打實有著輝煌戰績的選手。
傑森看著這一幕升起的第一個想法是——澤村選手沒有騙我。
當時澤村說他不會因為球隊引入新人替掉歐文的位置而感到不滿，雖然後來這一情況有了些變化，但直到看見讓在喬來的第一天就與對方搭檔練習的畫麵，他才終於確信了這一點。
這讓他對新賽季充滿了期待，恨不得立刻跳過季前賽帶著新陣容在聯賽裡大殺四方。
第三球會是什麼樣的投球？
菲茲調整著前一球失利的心態，將注意力集中在接下來的投球上。
喬投球的魄力已經讓他感覺到此人的實力，現在該輪到他展示自己實力的時候了，總不能全讓新隊友一個人出風頭吧？
在這樣的念頭剛落下，來自投手丘的第三球便如期而至。
極具壓迫感的投球帶著強烈的風壓呼嘯而來，菲茲沒有多加猶豫，這種時候交給自己的打者本能就好。
想要在兩球中摸清楚一個從沒對決過的聯盟頂尖投手，那是很難的一件事，又不是所有人都是澤村，那種變態的觀察力已經可以例外算了。
所以菲茲很有自知之明，也很清楚自己此刻的優勢在哪——正如他不清楚喬投球的規律一樣，喬同樣也不了解他揮棒的風格。
將一切交給自己的本能是他對自身多年來比賽經驗、訓練成果的一種信任，也是他對自己才能的一種信任。
一定要打中！
他懷揣著這樣的想法猛烈揮擊。
“好球！”
哪怕菲茲抓對了時機，卻依然沒有判斷好球的軌跡，喬的球再次展現出了那種樸實的靈活，仿若刀尖上的芭蕾般充滿觀賞性，連旁觀的球員們也不禁在內心暗暗喝彩。
隨後喬沒有再玩變化球，以一記代表王道的速球結束了這場臨時的對決。
讓從本壘後站了起來，脫下了麵罩，笑著對站在投手丘的喬揮手，“到我開始打擊了”，爾後他看向觀眾那邊，隨手點了個替補的捕手來跟喬搭檔。
“我準備一下，這期間你可以去和喬試著溝通一下暗號，好好發揮哦。”
讓的尾音上揚，可見其心情是真的不錯，甚至無意識給隊友和喬都挖了一個坑——讓一個自己很熟悉的替補去和喬溝通暗號，等於是讓其參與到配球當中，這還不如給喬自由發揮的空間，來一場打者與投手最純粹的對決，這樣勝算或許大一些。
等讓做好了準備站上了打席，以一名打者的身份麵對喬的時候，喬便感覺到了那種異常感。
站在打席的這位選手，與其他人不是一個擋位的。
他憑借多年的比賽經驗給出了這樣的判斷。
說實話，他確實有些驚訝。
無論外麵怎麼吹噓讓的強大，讓也真切拿到了許多榮譽來證明自己，但對於投手來說，隻有對方真的以對手身份站在自己麵前，才能真切感受到那種外界的評價是否言過其實。
可現在喬的感覺，卻是那些評價反倒是有些保守了。
或許是考慮到澤村選手的年紀和資曆，所以保守了一些去評價，還是用新星這種感覺來塑造其形象。
可對於有一個傳奇球員父親的喬來說，他在讓身上感受到的壓迫力，已經完全不輸於他的父親。
這種既視感令他完全冷靜了下來。
不能隨意出手，不然就會被對麵這條惡狼咬住脖子。
喬意識到了這點後開始思考更進一步的投球方案。
在本壘後他的搭檔已經給出了第一球的指使。
隻是喬在收到信號後拉了一下帽子，然後輕輕搖了搖頭。
這一幕令旁觀者都感到有些驚訝。
雖說蹲捕的不是讓，但怎麼說也是球隊的熟麵孔，在讓缺席的一些比賽中也都很好完成了捕手的職責。
現在卻在第一球就被新隊友拒絕了。
無論是從麵子還是裡子來說都有點說不過去吧？
讓對於這一幕並沒有太多的感觸。
如果投手覺得你的配球不好，那一定是有投手的想法，有的投手性格會圓潤一點，或者更會看場合，就像現在的情況，若是善於經營的人，哪怕知道捕手的判斷不太好，也不會在一個練習賽中公然拒絕對方。
但也僅止於此。
讓不會因為喬的這番拒絕就認為對方是對候補捕手有什麼看法，他隻會覺得喬在認真的與他對峙，努力的尋求能打敗他的方法。
這種情況令他心情愉悅。
他迫不及待想要見識一下喬所製定的針對他的投球。
而與喬搭檔的捕手此刻雖然有些慌亂，但還是及時在調整戰術。
事實上他也不清楚為什麼喬會變卦，明明剛才說的好好的戰術，自己也展示了他觀察讓很久之後才得出的一些成果，一切都是為了將這一局贏下來。
但為何喬要拒絕呢？
替補捕手努力思索的同時也在用臨時定下來的暗號與對方繼續溝通。
讓等待著這兩個人尋找到的正確答案。
他緩緩轉動球棒，開始活動手腕。
等到他完全調整好了狀態，再次看過去時，喬也已經做好了投球的準備。
會是什麼球呢？
在讓滿懷期待之中，喬投出了手中之球。
這是比之前任何一球都要更具壓迫的投球。
球旋轉的速度與劃破空氣的力道都在昭示著這一點。
讓周圍的世界仿佛變得緩慢了起來。
就在所有人屏氣凝神準備看讓揮棒的畫麵時，讓卻放這一球安穩落入了捕手的手套之中。
“好、好球！”
捕手有些底氣不足喊道。
對於這一幕，喬內心隻感覺有千萬隻螞蟻在爬般的難受。
他當然清楚，哪怕是澤村，想要在第一球就揮棒擊中自己的投球也幾率不大，即便他們先前有過短暫的搭檔，但澤村並沒有握棒感受過自己的投球威力。
自己對自己的投球很有信心，就算是麵對傳奇打者他也自信不會輸給對方。
可為什麼，從對麵傳來的壓迫感還是這麼巨大呢？
喬仿佛看見了在澤村選手的周身，空氣似乎變得有些扭曲，這位選手就像是一個黑洞在吞噬著周圍的光。
濃濃的黑幕在他的背後升起，那並不算高大的身體，在此刻卻成為了一個巨人俯瞰著球場上的一切。
這就是澤村讓選手。
喬心中有了某種明悟。
而接下來的這個賽季，我們將成為最親密的搭檔。
他如此想到。
第122章 第 122 章
第二球要來了。
被放過的第一球已經帶給了讓很不一樣的感受, 那經過數次捕手與投手間提議與拒絕最終得出的一球，確實是奔著勝負而去。
讓沒有勉強自己去打擊。
而一球後他在腦海中複盤，更加確信了即便剛才自己按照感覺揮棒也打不中這一事實。
這不禁讓他有種身體血液沸騰起來的感覺。
一個假期的休整雖然讓他的身體在今天剛剛回歸球場有些微生鏽的感覺, 但同樣也給了他足夠的時間去緩解上個賽季的壓力，以更清晰的頭腦去思考許多技術上的細節。
讓從來就不是一個完全靠拚命練習來獲得成長的球員, 在他的棒球生涯中, 對資料的收集、分析, 歸納理論以指導實踐，這才是他走到今天的製勝法寶。
故而一個假期過去, 他對自己的能力有了更清晰的把握, 對於技術的改善與進步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缺少的不過是利用一段時間來消化與調整, 而恰巧，大聯盟的季前賽就是為此準備的，這也是讓沒有迫不及待用自己的假期來調整技術的原因之一——如此純粹的大聯盟上班思想, 可不正是社畜的體現嗎？
讓將思緒繼續集中在對現狀的把握上。
而喬也開始做出準備投球的姿勢。
第二球與第一球的間隔並不長，但當球飛馳而來之際, 讓已經完成了對第一球的把握。
是否該揮棒？
讓的腦海中短暫的有了這個思考, 但隨即他選擇了“不”。
還不知道第一球是否是對方拋出來的誘餌, 以第一球為藍本揮棒的風險有些大。
畢竟讓對自己及時微調的揮棒技術很有信心, 但這也意味著，在那種下意識的對決瞬間, 他的本能很可能為了一個可以安全放過的球, 而不小心打中, 最後變成一個容易被接殺的球。
所以他選擇了穩住, 目送著這變化弧度更大的球撞入了捕手的手套之中。
“好球！”
這次替補捕手說話的聲音都利索了許多，其間除了緊張外還有說不出的欣喜。
能夠將讓壓製住可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而這件事情有自己參與，可不是更加令人激動了嗎？
“該不會會被三振吧？”
旁觀的選手中有人在竊竊私語。
不管球隊花了多少錢才把喬引入，想要衝擊冠軍的選手也多麼希望這次引援能讓他們走到連續兩個賽季都觸手可及的位置。
但還是大部分人都不太願意看見新人一來就把如今的頂梁柱給三振了。
不過有句話不是也說的好嗎？
皇帝不急太監急。
至少當事人在打擊席心態很平和，也沒有什麼身為“頂梁柱”的包袱。
在對決中勝利了固然好，但若是失敗了，也不證明自己就退步或者其他說法。
讓依然注意力集中在對麵的投手身上。
第三球會是什麼樣的投球呢？
是變化幅度更大、更難以預判的變化球？
還是像對付菲茲時一樣，用王道的速球來壓製我？
讓對此充滿了期待。
驚人的壓迫感。
喬感受著從打席傳來的壓力如此想到。
哪怕已經取得了兩個好球的收獲，他依然不敢放鬆一絲一毫，隻因為從對麵傳來的壓力並沒有因為失利而減弱，反倒是越來越強。
他前兩次都有種對方一定會揮棒的預感。
但連續兩次他都猜錯了。
所以第三球澤村君是否會揮棒？
喬對此並不清楚，他也努力將這種判斷丟進角落。
現在重要的是要投好第三球。
他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後擺出了投球姿勢，跨步、甩手，小白球從他指尖脫離的瞬間開始了劇烈的旋轉。
這一瞬間，空氣似乎不堪重負而發出了某種悲鳴。
讓握緊了手中的球棒。
看來是想要與我正麵對決。
他在心中如此想著之時，狠狠揮出了手中的球棒。
沒有猶豫，就向著自己看見的位置揮棒就行。
他心中如此想到。
將球投出的喬有那麼一瞬間還沉浸在投出球的快感之中。
這一球的威力他心中十分篤定，而當他看見讓揮棒的那一刻，嘴角有一絲下意識的笑容。
贏了。
他剛這麼想，尚未完成的笑容便又凝固在了嘴角。
在他視線中那本該在球變化之前軌跡上的球棒，硬生生向下又移動了一些。
於是他這一球便好像自己變化撞上去一樣被擊中打飛。
一記漂亮的長打。
他在心中如此判斷。
同時他身體上的力氣也鬆懈了下來。
喬從投手丘走了下來，這次他特意脫掉了帽子走到了讓的跟前伸出了手。
“很漂亮的打擊。”
“哪裡哪裡，你的投球也很厲害，我最後一球也有賭的成分在。”
讓看著眼前這個金發大高個帥哥，臉上的笑容十分燦爛。
“新賽季讓我們一起努力吧。”
“新賽季讓我們一起努力吧~~”
歐文幽幽的聲音在讓的身側響起，讓不得不放下水杯，努力安撫歐文的情緒，“我這不是客套話嗎？人家新來的，我也不能排擠他不是？”
歐文也不是會被騙到的，“你剛才那副表情了不是這個意思，我在那裡麵一丁點敷衍都沒看到哦。”
“那就當我在履行更衣室老大的職責，營造一個和諧友愛的更衣室環境？”
“你都已經這麼自然把自己看成更衣室老大了嗎？”
對於這個問題讓就不心虛了，“誰讓你自己維持不住這個地位，可不就慢慢變成我了嗎？”
“”
歐文扭過頭決心不和他繼續說話。
“有一說一啊，喬的投球確實很強，這一點你應該也不會否定吧？”
“否定不了。”
“我覺得你可能得再加把力了，想從這樣的競爭中脫穎而出，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不過話說回來，喬似乎比你年輕吧？”
歐文臉色露出了惱怒的神色，“你什麼意思？你想說我老了，不行了？”
“沒沒沒，我的意思是你經驗豐富，對年輕人肯定有很多經驗。”
“”
歐文冷漠的選擇走開。
這個澤村，不要也罷。
讓無奈的攤手坐在原地——他能怎麼辦，總不能為了安慰歐文貶低喬吧？
他做不到啊！
有了讓與喬的對決作為對方加入球隊的“迎接禮”，其他人也都迅速接納了這個話不太多的新晉王牌投手。
第二天的發布會開展的很順利，媒體們長槍短炮問個不停，喬也都很沉著應付了過去，既表達了自己對新賽季的展望，也展現出了自己與球隊其他選手的融洽。
發布會後喬還做東請未來的隊友們去大吃了一頓，對於球員們來說，這種賽季中得到教練認可的玩樂派對可不多見，一個個玩的都挺開心的。
喬就這麼融入了球隊，開始了隨隊訓練，而他打擊端的實力也在這個過程中得到了隊友們的認可。
不過教練並沒有將他排到前麵的打擊順序。
紅岩雀並不缺強棒，與其一魚多吃，不如讓喬好好保存狀態，在投手位置上發光發熱。
而季前賽第一場比賽的時間也在逐漸靠近。
讓趁著目前還有些時間空餘把學校和公司的事情都統一處理了，學校那邊還好，他假期雖然不工作，但還是會學習的，論文什麼都沒有問題，今年隻要繼續複刻過去的方式，想來畢業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公司那邊就要忙碌的多。
之前鳴學長在的時候就參加過他們的城市聯賽開幕儀式，這段時間這個比賽舉辦的風風火火，關注度相當的高，人們參與的熱情也高，話題度居高不下。
隻是美國這邊的情況還不是最熱的，他吃驚於在韓國和中國那邊對於遊戲的投入力度。
雖說他們已經粗略定下了世界大賽這個基調，並且獎金讚助也拉的很滿，確實對於當下職業比賽的金錢刺激很重，但他也著實沒想到這兩個國家的玩家和俱樂部會這麼投入，參與的人數與質量都不是美國這邊、日本那邊能比的。
因為這個突發情況，邁克已經被派往那邊，在兩個國家到處跑協商事項，亞當坐鎮本部。
讓這個鐵三角創始人之一反倒成了最清閒的一個。
尤其是他聽說邁克的律師事務所現在都是瑞秋在支撐，他本人接案子的頻率已經下降特彆多了，讓有一次和她聊過這件事，瑞秋告訴他，雖然她挺擔心邁克的，但看到自己的丈夫能這麼全身心投入一件事情並且不斷取得成果，她也隻能選擇支持。
過意不去的讓主動在訓練之餘給亞當分擔了一些工作，一些需要亞當出麵的應酬交際，他隻要有時間也可以代替。
這也就導致了拓哉大部分時間都在心理治療中心生活，家教教學也要去那裡，醫生還專門跟讓打了個電話希望讓能多抽出時間陪伴孩子
“時間完全不夠用，精力也是，恨不得可以影分身，隻有這樣才能稍微好一些。”
讓在電話裡向鳴學長訴苦，鳴那邊新賽季也終於要開始了，也是即將進入忙碌的比賽生活。
隻不過今天鳴電話裡有些沉默，讓吐槽完才意識到了這點，轉過來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過了一小會兒，鳴學長才慢吞吞的說道，“沒什麼事情，我隻是在想，你這麼忙的話，也不太能顧得上家裡，我要不要也去美國發展，這樣可以給你減輕一點負擔。”
讓頓時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WHAT？”
第123章 第 123 章
“鳴學長你要來美國？”
“倒也不是說立刻, 就是有這種打算，我們兩個總分這麼開，以前隻是為了彼此的事業倒還好, 但現在我們的家庭有了新的成員，你的工作又特彆忙碌, 連孩子也有點顧不上, 我就在想, 或許我可以幫你分擔一點。“
讓又是感動又是擔憂，“其實我還好, 隻是最近還沒有習慣公司一下子忙起來的節奏, 等習慣了我總能安排好時間來陪伴拓哉。”
“可那也是你犧牲自己休息的時間才能擠出來的空隙。”
讓沒有辦法反駁, 他剛才確實是下意識把自己的休息時間給壓榨掉了。
“可學長你要來大聯盟的話, 不就代表要把在日本的基業都拋棄掉了嗎？”
讓在對鳴學長事業的把握上十分理智，雖然這麼說有些傷人，可鳴學長在日本職棒目前打出來的成績放在大聯盟是屬於不會被特彆看重的那一款, 就算其真的有魄力放棄在日本的事業來這邊，很殘酷的一點就是, 鳴現在的情況是沒有大聯盟的球隊會願意要他的。
但鳴卻表現得無所謂, “大不了重新開始嘛, 大聯盟如果沒人要, 就從小聯盟打起，以我的實力從小聯盟鍛煉起來也能一兩年內進入大聯盟, 這一點我已經考慮過了, 並不是不能接受。”
讓下意識咬了一下下嘴唇, “但我還是覺得這樣的選擇不太理智。”
鳴回答的很鄭重, “我覺得這是我為了我們之間的家庭，以及拓哉做的選擇, 這無關乎理智，是我的責任。”
掛斷電話後，讓躺在床上，目光直視著天花板，心中有一種難言的滋味。
雖然鳴學長表現的好像是他在幫自己減輕負擔，但這分明已經是一種犧牲了。
他們本來就是在日本相識、相戀，後來是自己為了職業追求而遠赴異國他鄉開啟了這場異國戀，又是自己提出的收養拓哉，中間比如創業這些事情更是不用說，仔細想想，鳴學長一直在遷就著自己，也從來沒有想過要自己放棄什麼。
從來都是學長在放棄以成全他。
讓在床上無意識翻滾了起來。
如果說鳴學長可以犧牲這些，那他為什麼不能也為了這個家犧牲？
但讓他去思考該放棄什麼的時候，讓卻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下手。
無論是公司也好、這邊的事業也好，他都不是無關緊要的人物，有那麼多人在他身上寄予了厚望，如果他現在退出，受到影響絕不僅僅隻是他一個人。
他從小到這麼多年下來，已經習慣了往前走的時候不斷承擔周圍人的期望，並將期望化作現實。
這就是他人生的寫照，讓他放棄這樣的行為，他做的到嗎？
讓隻要想想都會覺得內心煎熬。
可真的讓鳴學長做這份犧牲的話，自己難道就不煎熬了嗎？
讓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啊”
泉水在電話裡發出感歎，然後努力安慰著語氣極為失落的好朋友。
“其實站在我的角度來看的話，我是覺得你們之間的關係現在確實挺微妙的。畢竟你們跟我這邊不一樣，我和龍馬雖然說都很忙，也是經常見不到一麵，但實際上都在一個圈子工作，彼此聯係的時候又能通過八卦消息了解彼此的情況，其實還挺有趣的，我們也樂在其中。”
“但你們兩個幾乎可以說是在兩個領域工作了，平時工作上沒有交集，周圍的朋友沒有交集，每年見麵的時間特彆集中，完全不像是成年人的戀愛，倒像是讀書時候隻有放暑假才能和外地的對象見一麵的感覺那種。”
讓聽著泉水的吐槽也是用力在點頭，這確實是他們目前的情況，完全無法反駁。
“那你覺得我是不是應該做些調整？”
“你想做什麼調整？”
“我也不知道，隻是覺得我一定要做一些調整。”
“那我還是建議你目前按兵不動。”
“可鳴學長都準備來美國了，你還要我什麼都不做？”
“他又不是明天就來。就算再快也要到下個賽季，你還有足夠的時間來思考該怎麼做。”
“話是這麼說，但我還是有些不安。”
“其實吧，我是覺得成宮他或許是已經幫你分析過了，覺得你現在其實位置很尷尬，不管在哪都是處在中心位，於是就很難抽身，所以才決定自己做些什麼，我也清楚你不想要男朋友一昧犧牲，這種說法不管再怎麼說也是一種心理負擔。”
“可我是這麼認為的，你聽一下可以自行判斷對不對。我是覺得，既然你們兩個人已經打算一起撫養一個孩子到成年，準備共度一生的話，那你們的生活中總會遇到這種事情。我之前和龍馬因為事業的事情也吵過架，我去問過媽媽，她告訴我，一個家庭的維護一旦去深究誰貢獻的多，誰貢獻的少，那這個家庭就很難繼續維持下去了。”
“人一旦開始計較，就會沒完沒了的挖曆史，事情就會變味。”
讓下意識問道，“那你母親是怎麼處理的？”
“她選擇用支持來代替犧牲，她告訴我，不要去為了犧牲而犧牲，珍惜自己手中擁有的東西才是最重要的，而當有一天需要你用上它們時，不要猶豫，去做就行。”
和泉水的談心確實給讓帶來了一些安慰。
他後麵又試著和學長聊了一次，這次他沒有糾結這件事情是不是某種犧牲，而是和學長好好談論如果這麼做的話會怎麼樣，以及自己能做到些什麼。
學長也說今年肯定是不行的，他至少也要到明年才能來美國。
“那我們就至少還有一年的時間來思考這件事情，如果這一年中我們能找到更好的照顧家庭的方法的話，我覺得學長你也就沒必要現在過來，可以再在日職鍛煉一下，把履曆充實後，才能在這裡得到更多的尊重。”
鳴驚訝於讓態度的改變，他還以為小讓會鑽牛角呢。
其實就像是泉水所說的一樣，鳴也是綜合考慮了許多，才覺得自己來美國發展是最好的解決家裡問題的辦法。
不僅僅是因為他在日本事業發展相較讓來說很緩慢，還有他也確實覺得去大聯盟是一種對自己的刺激，能讓自己的能力更上一層樓。
和讓這種N棲動物不一樣，鳴就是一名純粹的棒球運動員，他的工作也就隻有打棒球而已。
他在日職所見的風景與他所了解到讓所見的風景是完全不同且存在差異的。
更不要說當他知道榮純的學弟，那位奧村光舟放棄了唾手可得的日本職棒的機會，選擇去美國從小聯盟打起。
後輩的魄力確實讓他震撼到了。
這可不是讓那個時候的情況，還有大聯盟功勳球員過來邀請，還有大聯盟球隊的保障，更不要說是一進去就遇到了主捕試訓等等。
奧村光州的選擇與目前穩健上升的實力，帶給他的那種內心的壓力，是遠遠高於讓所取得的一係列成就的。
再加上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確實很想和讓多相處，確實想多陪陪拓哉等等，他才對讓說出了那個想法。
“我沒問題，那就再看一年吧。”
鳴如此回答到。
和鳴學長達成共識後，讓內心算是鬆了口氣。
這件事讓他開始思考自己該怎麼更加合理安排自己的生活，是不是要試著放緩一下自己的步調，不然周圍人其實都會很辛苦。
他甚至聯想到了沃爾森在車庫裡吃快餐的畫麵。
自己到底是不是一個好雇主呢？
讓陷入了某種自我懷疑之中。
在他重整心態的狀態下，季前賽也順利開打。
喬的加入帶給了紅岩雀很大的改變，如果說以前是讓逐漸成熟的配球在漸漸主導投手，那現在就是讓可以有意識的隻在關鍵時刻給出特殊指使，大部分時候可以信賴喬的實力，讓自己有更多的機會去做賽場臨場分析，為最後的勝利做鋪墊。
喬的幾場比賽都被球隊特意做好了剪輯放在了官網上，為的是讓一些因為歐文被“擠”下來而心有不平的粉絲能夠快一點接受他。
歐文當然也在努力展現自己，但從數據上來看，歐文並不比喬要差，至今丟的分也很少。
但明人眼裡都能看出來，喬的投球更加具有壓迫感，與捕手澤村的搭檔也完全沒有問題。
可以說，歐文在這場競爭中已經處於了下風，也到了該改變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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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荊斬棘的小讓》先導片，采訪片段：
導演（畫外音）：先向觀眾自我介紹一下。
讓：大家好，我是澤村讓，今年三十四歲，來自日本的前棒球運動員，也有兼職一些老板的工作。
導演：當初接到《奮起吧，哥哥》節目組邀約的時候，是什麼感受？最後為什麼會接受？
讓：就很驚訝，我覺得自己又不會唱歌、又不會跳舞，為什麼會邀請我？至於接受的話因為泉水也接受了，我們這麼多年的朋友了，他來找我，我就來挺他了而且最近兩年一直在賦閒，節目的名字挺符合我現在的心態的，就想著總不能這麼年紀輕輕就躺平，還是要奮起一下下。
導演：那澤村哥哥，你覺得自己有什麼優勢嗎？
讓：打球會一點，因為是運動員的緣故，所以體力會更好一點？還有腦子應該不錯，轉的快，也有些商業頭腦，人際的話雖然沒有很刻意去交朋友，但總能交到朋友。對了，最重要的一點，我長得帥啊！
導演（笑）：澤村哥哥，你是覺得自己的顏值是一種優勢嗎？
讓（笑得前仰後合）：上麵那句不算，麻煩剪輯老師一定要剪掉！務必！我開玩笑的，真的！
第124章 第 124 章
為什麼？
讓看著眼前的一幕陷入了沉思。
自從被鳴學長嫌棄過, 成為了呆在廚房就好像有罪的人之後，讓在鳴離開後總會一個人偷偷摸摸用閒暇時間鍛煉廚藝。
畢竟之前做不好，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綜藝節目時間太趕, 自己學習準備的時間不足，難免會有些疏漏。（借口）
現在自己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在各個視頻網站上搜刮料理教學視頻, 甚至做了一份詳細的歸納總結報告, 以自己的執行能力來說，是絕對不會出問題的應該是？
可為什麼呢？
拓哉和沃爾森兩位試吃者的臉為什麼都皺起來了呢？
“真的那麼難吃嗎？”
拓哉很用力點頭, 沃爾森也毫不客氣給出評價, “就好像每個食材都喪失了本身的優勢, 以各自的劣勢拚湊出了一道菜一樣。”
讓垂下了頭。
廚藝大失敗的事情讓勒令這兩位試吃者誰都不許告訴, 然後繼續自己一個人默默鑽研了起來，至於什麼時候能做出正常水平的料理，那就不是讓能把控的了。
撇開這個小插曲, 讓感覺最近生活的節奏有明顯的在變好。
自從他認識到自己生活的步調影響到周圍人之後，便開始有意識做出調整, 給自己留出固定的休息時間, 而不是像以前一樣即便休息也是某種程度上的待命。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一段時間, 讓便感覺到了自己的棒球實力似乎又有了些提升, 他十分欣喜與鳴學長分享了這個成果，然後說到一半就被掛斷了電話。
“小肚雞腸的鳴學長”
他對著隻有自己一個人的臥室抱怨道。
這種實力上的進步很快就被隊友和教練察覺了, 歐文作為他在隊內關係最好的前輩, 又是正處在競爭之下, 特意來找讓取經, 而讓把自己的秘訣分享給了對方，於是再次收獲了一張冷漠的臉。
那目光看著自己的時候, 讓感覺自己成了什麼罪大惡極之人。
可他也很委屈啊，不就是實話實說嗎？什麼時候真誠也成了壞事？
“真誠是最重要的品質，我覺得事已至此，你應該真誠的去道歉，然後看看該怎麼辦。”
昏暗的酒吧包間裡，外麵傳來年輕男女瘋狂蹦迪的聲響，裡麵則是一片嚴肅。
紅岩雀當家捕手澤村讓，夜會鋼鐵人當家投手查爾斯，地點華盛頓的一家酒吧，時間則是兩人就要在紅岩雀的主場比賽的前一天晚上。
事實上這個時候兩個人見麵是極為不理智的，但架不住查爾斯找上讓的時候好像是要哭了一樣的嚴肅。
家裡有孩子在睡覺，讓隻能把人帶到了不遠處還開門的酒吧，想著這種地方這麼吵，就算查爾斯哭出來也沒什麼。
而等他們坐下來，讓聽完查爾斯說完發生了什麼，於是便沉默了。
“但我真不知道這該怎麼道歉，難不成我要說，‘嘿，兄弟，我很抱歉那天晚上酒喝多了把你上了’？這不是道歉，是火上澆油吧？”
“第二天他是什麼反應？”
“這才是最可怕的，他幾乎沒什麼反應，就很自然的去球場練習了。”
“？？？？你跟他做完，他第一次，你就這麼放他出門了？”
“我當時慌了，什麼都不知道，腦子一片空白，等回過神來他已經走了，然後我立刻開車過去那邊的球場，但他很冷淡跟我說他要訓練”
“然後你就走了？”
“不然還能怎麼辦？！”
讓看著查爾斯掩麵的樣子，他都想掩麵了。
這都什麼事啊！
他現在完全不敢想象這件事要是給哥哥知道了，自己得被罵成什麼樣。
人家把好搭檔托付給自己照顧，自己就給他找了頭“狼”。
想到這，他惡狠狠瞪了查爾斯一眼，可惜查爾斯還低著頭，沒有收到這個眼刀。
“那現在當務之急還是確定對方的想法，打完球回去你必須要好好和他談談，不管是跪在地上道歉也好還是怎麼樣，一定要得出個結果來，不能這麼拖著！”
“是，那我該怎麼說？”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想！”
讓摔下一句話後就推開門離開了，留下絕望的查爾斯在那兒一個人苦惱。
“哈哈哈哈哈”
“學長，你能不能嚴肅點？”
“抱歉抱歉，我也知道我不該笑，但是真的哈哈哈哈。”
讓想要從男友這邊得到些提示，比如怎麼和哥哥交代，怎麼麵對奧村等等，沒想到鳴學長第一反應是大笑。
這深刻說明了人與人的悲歡並不相通。
鳴笑了足足有二十多秒才停了下來。
“我是真麼想到還能發生這樣的事情。”
聽著男朋友的語氣總算是正常了起來，讓也憂心忡忡開始了談話，“誰知道呢？我還以為查爾斯是個特彆靠譜的人呢，沒想到這麼不靠譜。”
“你以前還在他家留宿過的吧？”
讓明智的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畢竟自己留宿可不是一次兩次，但也真因為那麼多次和查爾斯相處的都很愉快，所以才沒有預料到這一點。
雖然查爾斯也說那是個意外，他和奧村兩個人都喝多了，他都記不得到底是怎麼發生的，隻記得過程的感覺和最後早上起來的情況，導致他現在家都不敢回，已經在酒店住了挺多天了。
“可能還是得當事人兩個人坐下來好好談談。”
“我也是這麼勸查爾斯的，就是不知道奧村肯不肯坐下來談。”
“希望彆給奧村那小子留下什麼心理陰影畢竟第一次還是挺疼的”
“嗯？鳴學長你當時好像沒有表現的很疼啊。”
電話那端傳來了鳴學長沒有任何情緒、可以聯想到撲克臉的話語，“那隻是我不想在你麵前表現的太扭捏，不過你難道一直都沒有察覺到嗎？”
“”
讓，危。
因為遭遇了家庭危機，並簽署了一係列不平等條款，讓的心情極為不美麗，第二天的比賽對上查爾斯，可謂怒兵對哀兵。
讓半點同情對方的意圖都沒有，朋友情誼輕易化作飛灰，現在他看到查爾斯這張臉就想給他一棒子。
於是這場比賽帶給了鋼鐵人球迷極為痛苦的回憶，許多年不曾淡化，這深刻詮釋了偶像行為粉絲買單的含義。
賽後讓於情於理都覺得自己該去見一下奧村，於是他電話約了對方出來吃飯。
奧村倒是一下子就猜到了讓的意圖，“查爾斯是不是告訴了你什麼？”
“他哭著敲響了我家的門，就算我不想聽也不得不聽。”
不管在和查爾斯獨處時讓是怎麼指責對方的，現在和奧村電話中，還是儘量把查爾斯往慘的地方說。
“這件事你不要摻和，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
“那你需不需要什麼支持？”
“不用，這件事是我他要處理的，與澤村前輩無關。”
奧村的態度很堅決，讓也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他退掉了去紐約的機票，心中的擔憂卻是半點無減。
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不管是奧村還是查爾斯都沒有要逃避的想法不對，查爾斯都搬去酒店住了，這個渣男！
讓在內心唾棄了一番對方，可還是發短信給查爾斯簡單說了自己和奧村的交流，以及奧村要和他單獨解決這件事情的打算，讓查爾斯休整一下就回家，好好處理這件事情。
那邊查爾斯發來了一個可憐狗狗流眼淚的表情，讓直接回了個嫌棄的貓臉。
放下手機，他躺在沙發上不禁歎了口氣。
“希望查爾斯能和奧村好好把事情處理了吧”
隻有這樣，他才有臉去麵對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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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荊斬棘的小讓》先導片（二）采訪片段
導演（畫外音）：我們都知道澤村哥哥在職業生涯中可謂是十分成功，作為選手時期留下了傳奇的成績，退役後還成為了紐約鋼鐵人的老板。這裡我想代表廣大球迷問一個問題。
讓：你問。
導演：就是澤村哥哥，當初買下鋼鐵人是因為對方曾經是紅岩雀宿敵這一層關係嗎？
讓（笑）：確實有那麼一點點關係，不過關係不大，當時就是聯盟找上我，說有一支球隊經營不善要破產了，然後問我有沒有意圖買下來。你也知道，我在聯盟還算有點聲望，人脈上也還說得過去，他們當時能第一時間考慮到我也有這部分原因。
導演：我覺得還有一點是因為澤村哥哥有能力買下一支球隊吧？
讓：確實有這個考慮，畢竟比起把球隊交給不懂棒球的老板，交給我這種懂棒球的老板或許更好，大聯盟方麵也是有著一層的考慮。最後就這樣達成了交易。
導演：那讓哥哥你評價一下自己的退役前後生活，你覺得有什麼樣的變化是最讓你感受深刻的？
讓：變化啊這太多了最印象深刻的話好像是從去球隊打卡上班變成了居家打卡上班？
導演：
讓：
導演：真是辛苦了，澤村哥哥。
讓（做出流淚的動作）：你不問我都沒反應過來，真是太辛苦了。
第125章 第 125 章
讓時刻關注著奧村那邊的動靜。
雖然奧村發話說這是自己和查爾斯之間的問題, 要他們兩個人關上門解決，但讓怎麼能做到不聞不問？
可又該怎麼問呢？
於是落到最後就隻能是關注。
查爾斯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棘手的問題。
酒後亂性並不是什麼問題, 有問題的是對象，哪怕換個其他人, 也好過是讓交給他照顧的後輩。
從華盛頓回來後, 他謹遵讓的囑咐, 第一時間就回家等著奧村回來，然後兩個人坐下來把事情解決了。
大約等到了晚上七點多鐘, 奧村才拎著買的菜進了屋子。
見到坐在沙發上的房子主人, 奧村隻是簡單的點了個頭, 然後就自顧自開始忙碌自己的晚餐。
查爾斯就坐在那兒看著, 兩個人明明隔的不算太遠，卻好像相隔了兩個世界。
等奧村做好簡單的晚餐，一個人吃完又一個人收拾好, 準備全程無視查爾斯去洗澡睡覺的時候，查爾斯才終於忍不住打斷了對方。
“嘿, 你不能真的就這麼當我不存在。”
奧村放下了手中捧著的要換的衣服, 很是冷漠的抬起頭看著查爾斯, “我還以為你不打算說話了。”
查爾斯齜牙, 奧村的態度可真是難搞哦。
“我們總不能就這麼僵持著，我先向你道歉, 我當時確實是腦子進水了, 就算是喝了酒也該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第二天也不該放任你就那麼去訓練, 更不應該就那麼搬到酒店去逃避我知道我錯了, 所以你說你要我怎麼辦吧？能辦到我絕對不二話。”
“哦。”
奧村慢慢悠悠的回答把查爾斯激動的情緒給澆滅了，“也就是說, 你錯了，然後你不知道該怎麼補償，還要我來給你想辦法嗎？”
“也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呢？”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這件事的，你總得告訴我這個我才能知道該怎麼做。”
查爾斯深思熟慮後發現問題的矛盾主要是在這個地方，因為奧村在事後的表現太淡定又太平靜，他鬨不清楚對方心裡到底是怎麼認定這件事的，所以問題才一直卡著。
奧村也沉默了，他確實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這些天他隻要歇下來就會想起這件事。
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對於喝的爛醉的查爾斯而言是模糊的，但對於他這個半途就清醒的人來說又是那麼清晰。
說到底，查爾斯並沒有強迫他，如果他不願意的話其實可以很果斷把查爾斯踹開，但他沒有。
他是在清醒的狀態下承受那份痛苦，故而才更加迷惘。
自己當時為什麼會和查爾斯做到底？
他現在都不能理解當時自己的想法，就好像氣氛、狀態、酒精等等都糅雜在了一起，再加上他在異國他鄉的內心空虛長期得不到填補，以及查爾斯確實是個長得很帥也很有魅力的人，或許還有一點來自澤村前輩和成宮之間關係的刺激給他打開了某扇門。
等他回過神來自己做了什麼，就已經是查爾斯呼呼大睡的時候了。
他一個人夜裡去24小時藥店買了消炎膏自己塗抹，自己清理身體，然後繼續保持自己的生活。
這也是他的表現一直讓查爾斯不能理解的原因。
因為他也在逃避。
“晚上要不要一起喝酒去？”
結束了一天的訓練後，歐文摟著讓的脖子就要把人帶去酒吧，但讓連忙拒絕，直說家裡有孩子不方便，其實際原因是查爾斯的事情帶給了他一些警示，至少最近一段時間他是完全不想去喝酒了。
“你一個人帶孩子多累啊，是不是該考慮找個人幫幫忙？”
歐文這次倒是沒有什麼調戲的意味，而是真心實意在為讓考慮。
讓哈哈大笑，“為了找個人帶孩子談戀愛什麼的，不是太奇怪了嗎？”
“有嗎？我覺得挺正常的啊，你一個單身父親想要找對象，肯定要把這個因素考慮在內，隻有願意接受這部分的人才有進一步談的可能嘛，就跟那些離異的單身母親再婚是一個道理。”
菲茲的插話令讓說不出反駁的話語，因為這聽著確實挺正確的。
並不是說要找個保姆什麼的與戀愛意誌、女性權益對著乾，而是切實來說有個孩子就是自己的基本條件之一，如果對方連這個都無法接受，那也就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了。
不過讓的問題又不是沒有對象，而是對象目前無法公開罷了。
“算了算了，看緣分吧。”
“又是這個詞你們東方人找對象是不是特彆困難？”
“反正比喝點酒看對眼就上床要困難一點是真的。”
這種形容引起了隊友們的哄笑。
“澤村，明天晚上有沒有空一起吃個飯？”
說話間，在更衣室另一端換好便服的喬走了過來發出了邀請。
歐文摟著讓的力氣更大了一些，菲茲則明智的沒有加入進來，拿著毛巾就要去衝澡避開這裡的“修羅場”。
“為什麼突然要找我一起吃飯？”
讓沒有貿然答應，而是謹慎詢問，隻是他說出來就感覺到歐文力氣又加大了一些。
喂喂喂，我不過就是沒有當即拒絕，用得著要勒死我嗎？！
讓下意識瞪了歐文一眼，歐文裝作沒看到，卻是又把他往自己身邊拽了一些。
喬好似沒有看見這一幕一般說道，“吾郎來華盛頓找我，他也挺想見你一麵的，對你很好奇，就讓我當麵遞個話。”
讓立刻拽開了歐文，“欸？本田吾郎前輩在華盛頓？”
“你有時間嗎？”
“有有有，明天晚上是吧？你把地址發給我，我一定準時到。”
至於歐文的眼刀什麼的，那算什麼？
第二天晚上，讓在喬定好的餐廳包間裡見到了自己一直聞名卻沒有見過麵的本田吾郎前輩。
這位前輩曾經還帶領隊伍拿下過大聯盟的聯盟冠軍，可以說是目前在大聯盟打球的家鄉人裡麵成就最高的那幾個之一了。
他自己雖然熱度挺高的，但說到底還是欠缺一座最後的獎杯，目前自認不如。
見麵的一瞬間，本田前輩就對自己露出了特彆燦爛又帶有著某種慈祥的笑容，“喲，你好啊，澤村讓選手，終於見麵了。”
讓很老實的打了招呼，“是的，初次見麵本田前輩。”
“不用喊什麼前輩，都在大聯盟打球了，你喊這家夥不也是直接喊姓名嗎？喊我吾郎都行。”
“啊，這個那，吾郎前輩？不加前輩的話感覺好奇怪，請務必讓我保留這個。”
吾郎哈哈大笑，覺得這個後輩真是太可愛了，跟自己私底下從彆人那裡了解到的一些完全不一樣。
什麼特彆恐怖、一點不留情麵什麼的，分明都是謠言嘛，果然，消息這種東西隻要隔了一個人就會很失真。
等坐下來，讓這才問起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那個，前輩為什麼突然想見我？”
“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你現在可是我們圈子裡的大紅人，其實很多人都私底下偷偷去看過你的比賽，隻是不好意思去找你罷了。我也想看看這麼一個厲害的後輩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那前輩你見過後覺得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吾郎倒是沒料到讓會這麼直白問出這個問題，他沉思了一下，“覺得很可愛的後輩吧，喬，你覺得呢？”
“可愛的形容可能有些不太對吧？”
讓注意到，在這裡坐下來的喬比在球隊裡要柔和了許多，說話也沒有那麼硬邦邦的，果然是在球隊還沒有適應嗎？不過他轉念想到歐文的態度，以及因為歐文的表現而連帶著對喬表露出敵意的一些人倒是也能理解。
這樣強烈的競爭氛圍下，就算因為有人（比如自己）在上麵壓著沒有發生惡性事件，但對於當事人來說也是一種不容鬆懈的氛圍，想要融入進來會很漫長。
吾郎對喬的說法來了興趣，“那不是可愛是什麼？”
“澤村選手很強，吾郎，不要看他年紀還小，因為年齡而輕視他的人一定會會被狠狠教育一頓。”
“不要這麼說啊！我覺得好難為情！”
吾郎很高興的繼續詢問，“這麼說你是被教育過了？”
喬點點頭，“第一天去球隊的時候有試著對決過一次，隻有站在投手丘和他作為對手，才能感覺到他身上的壓力，他帶給我的壓力並不比我的父親要少。”
聽到這話，吾郎臉上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這麼厲害？”
“確實是非常厲害。”
旁邊的讓已經把自己整張臉埋在了手臂之中。
雖然他這麼些年倒也是把臉皮練的厚了許多，一些稱讚啊什麼的當麵聽到也可以很好消化，但那僅限於社交場合，現在這樣的被自己國家的前輩和球隊的新搭檔當麵這麼誇什麼的
太難為情了但同時也好爽
“如果真這麼厲害的話，那感覺我的準備有點不夠充分啊。”
吾郎前輩托腮苦惱的話語迫使讓抬起了頭。
“前輩找我有什麼其他事嗎？”
吾郎倒是很坦誠點頭，“確實是有其他事情相求，這邊有一場慈善性質的球賽在招募選手，我聯係了很多老朋友，因為你現在話題性很強，又是老鄉，還和喬是隊友，就想也來問問你的意見。”
“啊，慈善棒球嗎？”
“對，是為了那些患白血病的孩子籌款而與慈善機構合作舉辦的球賽。”
讓對於這種性質的比賽倒是沒有抗拒，他隻是更好奇另一件事。
“前輩你剛才說準備的有點不充分，前輩提前做了什麼準備來說服我的？我有點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