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溫寧下車,笑著與謝家的司機道了彆。
可她進入大堂,也沒上樓找九九,而是倉皇走進了一個安靜的走廊,順著牆壁蹲下去。
纖瘦的身子蜷縮,好像被痛意壓彎,溫寧死死地望著高檔玻璃麵裡的自己,那一瞬間,她再也忍不住心酸的眼淚決堤。
她的下顎輕顫地伏在包上麵,她捂著嘴角,哭到陣陣發抖。
來往過路的人,都被她崩潰的樣子嚇到,有好心的大堂小姐,跑過來問她,“小姐,你怎麼了?需不需要幫你叫酒店的醫生?”
醫生?醫生能治好被踐踏傷害的心嗎?
不能的。
她傷心而好笑的搖了搖頭,“謝謝,我平靜一下就行。”
這幅樣子,怎麼敢上去見九九?
她好像沉入大海裡馬上要喪命的人,找不到一絲浮木。
實在無法呼吸,溫寧急忙掏出了手機,茫然赤目地打給了祝遙遙,一接通,她就哭著很軟弱地說,“遙遙,我好難過啊。
我好難過......”
她隻是一遍一遍的重複,祝遙遙問了兩句,就不敢再問了。
心裡波濤翻湧地猜測著什麼,可她跟著溫寧哽咽著,一句都不敢問出來。
就這樣哭了十分鐘,溫寧的手機插.進來電話,阻斷了與祝遙遙的通話。
她擦掉淚水,勉強才看清楚,是沈棠的號碼,本不想接聽,可耳朵卻劃開了接聽鍵。
沈棠的聲音很溫柔,夾雜著無知的激動,含笑問她,“寧寧,你今天到了帝都,見到北琛了嗎?按照媽媽的勸,和他好好說了沒?女人沒有辦法要委屈一些,孩子,你們和好了吧?”
溫寧望見鏡子裡,突然煞白得像鬼的臉,充滿嘲諷和難以控製的一抹怒意。
她被難過與難堪籠罩,冷然吼,“沈棠阿姨!您的兒子說是一個畜生也不為過,您彆再利用我對你的尊敬憐愛,欺騙我了!”
沈棠愕然,呼吸微急,“寧寧,咳咳,怎麼回事......”
溫寧立刻掛了電話,將眼睛埋進手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