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報告,邁爾斯又被禁足了(2 / 2)

“他們覺得我的想法微不足道,隻是一種對於複雜政治事件中英勇人物的拙劣模仿,是試圖顯得自己很有個性很不一樣。”

這也是對搖滾的批判的重災區,格溫心想,她們向上看,許多事情都如此相似。

魯索情緒像被戳破了的水氣球湧出來,學生事務主任眉心一攢想打斷她,他的前妻也經常想得太多,也像這樣借題發揮。但他每要張口就被樂隊裡的其他人虎視眈眈阻止了。

魯索說得有點累,撐在鍵盤上,又按出幾個不和諧音,也不再看老師:“像弗拉什那樣的人,下一步又會怎麼說呢?如果我現在摘下這隻腕帶,會說我被戳破了心思而感到羞愧;如果我不摘,他們又會說我癡心不改。滾,都滾。”

*

邁爾斯走出安保辦公室的門時,看到了靠在走廊上的瑞奧。

他可沒期待這樣的驚喜。

“有沒有受傷?”瑞奧從牆邊彈起來,把邁爾斯堵在門口上下打量,甚至撈起他的雙臂看了看腋下——襯衫外麵又套了西裝,自然什麼都看不到。

後麵被堵在房間裡的大男生有氣無力地:“受傷的是我,女士。”

“邁爾斯·莫拉萊斯,我這周已經工作超過六十個小時了,”檢查完畢,媽媽把兒子拽出來,她已經從學生事務主任那裡聽到了經過,西班牙語像機關槍子彈,“我一直記得你是個人緣很好的孩子……我辛辛苦苦養家,你就在學校搞這個?”

他人緣不好已經很久了。邁爾斯撇過頭,徘徊者的身份讓他習慣了避而不談,漸漸的學校裡的朋友們關係變得疏遠,隻剩朝夕相處的甘克李,還有幾個轉學前的玩伴願意與他交談,而那幾個玩伴和他一樣,都在事故中失去了親人。

弗拉什在邁爾斯身後齜牙咧嘴地出來,想說什麼,看了眼邁爾斯的拳頭又閉嘴了。倒是瑞奧拉住了他,從腰包裡找出一張名片:“這是我的聯係方式,如果同學你有找牙科醫生的需求,我會儘量想辦法。”

還挺紮心,邁爾斯抬眉。

“繼續說回你,”母親豹子一樣猛地轉過頭,指著兒子步步緊逼,“你被禁足了。”

*

擺脫瑞奧的監察花了邁爾斯不少時間。他的裝備大多還在艾倫叔叔的工作室裡,出門時隻能靠鞋底的吸附裝置。

不知道那位蜘蛛俠還記不記得他白天時說的話。

邁爾斯心想,就算記得也沒用,他們沒來得及進一步交談,對方也沒有明確同意他的提議,更彆提約定在哪裡見麵了。

或許對方已經在曼哈頓或者皇後區的哪個地方開工了,邁爾斯瞄了眼夜色,他的身影正好潛入其中。

“你來晚咯。”

冷不丁的一聲差點讓邁爾斯從牆上滑下去。

他抬頭望去,一個人影雙腿交叉著倒坐在一幢紅磚大樓的房簷下,兜帽順著重力垂扣在她的腦後。她的身邊,“布魯克林退役軍人安置中心”的招牌燈亮著藍白色的光,那光太亮以致於身影顯得格外小。

邁爾斯沿著安置中心的紅磚牆與隔壁一棟樓房的外沿,在兩棟建築間來回跨跳著向上。和蜘蛛俠不同,他身上不帶那種能貼牆攀爬的生物靜電,在沒有伸縮滑索輔助的情況下,僅憑腳上的吸附裝置他無法長時間克服重力。

蜘蛛俠背對著他,接近房頂時他才看清原來她在吃東西。

她腰後插著一根超長法棍,斷成了兩節。她費了老大勁用牙叨下來一塊放嘴裡嚼,全身上下隻有嘴在動,似乎在專注地看著遠處的什麼。

邁爾斯到頂後抓住了簷外的一根鋼管,吊在空中,從她身後遠眺她所注視之物。

那是願景學院。返校節已經進入到了尾聲,學校體育館亮起了舞會燈,還有學生掛上去的藍紅綠色小燈泡和氣球。隔得太遠,音樂聲早就被紐約上空的風給掩蓋了,但他們還是能從高處看到學校體育館窗戶傾瀉而出的、隨著舞會節奏而一閃一閃的光。

“你不參加舞會嗎?”她知道他在身後。

“我被禁足了。”

“但你出現在了這裡。”蜘蛛俠輕笑了一下。

不能堂而皇之地出現在舞會上,不代表徘徊者也要遵守愚蠢的門禁。

哪怕臂力練得再好,普通人邁爾斯吊久了手還是會酸,他乾脆把自己拉上去坐在了鋼管上。他們一正一倒,身影不再相交。

邁爾斯問她:“你想做什麼?”他之前刻意回避了與蜘蛛俠有關的信息,但沒忘記對方是以相當離奇的方式從天上掉下來的。她並不是來這個世界執行任務的。

蜘蛛俠細微的咀嚼聲停了一秒,然後繼續嚼了起來。

“如果我說,我想努力搞到一隻腕帶,然後進樂隊打鼓,你會不會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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