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夏夕過來,司機立即下了車,打開了後座的車門,禮貌的彎著腰,單手遮擋在車頂位置以防磕碰。
車窗是單向的。
夏夕仗著這一點才敢上了車後直勾勾盯著晏池燼。
她剛盯視住晏池燼,晏池燼卻忽的抬起頭,仿佛車窗如無物,視線徑直凝向她的方向。
夏夕心跳漏了拍,一時間緊張的屏息,宛若偷窺被當事人抓到般心虛難捱。
然而這才隻是開始,晏池燼竟就這麼邁開長腿朝著她的方向走來。
夏夕慌亂錯開視線,做賊心虛的詢問司機,“車是單向玻璃吧?”
“是的夏老師。”
司機係好安全帶,“夏老師是直接回家嗎?還是去什麼地方?”
窗外,晏池燼步步逼近。
夏夕烏睫眨動頻繁不自覺加快,嘴都瓢了,“回、回家。”
“好,您係好安全帶。”
司機的手剛把上方向盤,後車窗卻突然被敲響。
是晏池燼。
夏夕下意識的低下頭,頭疼的按著眉心。
心頭正突突著,還沒想好怎麼應對時,窗戶卻被司機控製著緩緩降下。
“夏老師,您男朋友來找您了。”
司機聲音無比的熱絡。
夏夕:“……”
真謝謝了。
她隻能硬著頭皮掀眸看向車窗外的晏池燼。
“晏老師有何貴乾?”
一開口,卻還是有些冷淡的僵持與生疏。
氛圍透著散不去的凝滯感。
晏池燼微斂眼瞼,掩住了眸中情緒,薄唇輕抿。
悶了幾秒才出聲,“想去看看米米。”
米米。
他們一起撿到的三花流浪貓,養了兩年,彼此都很有感情。
晏池燼找了這麼個台階,夏夕也就讓他下了。
雖沒應聲,但身子已然表示允可的往內挪了挪,給他讓出了位置。
晏池燼拉開門便坐在了夏夕原本的位置。
兩人交往三年。
同居一年半。
司機也都習慣了,載著晏池燼便一同駛向夏夕家。
兩人雖一同坐在後座。
但一個貼著左邊窗戶,一個貼著右邊窗戶。
中間仿佛隔了一道不可跨越的鴻溝。
直到晏池燼轉過了身,從車後拿過一條毯子遞到她麵前。
這條無形的鴻溝才被打散些。
夏夕穿著高開叉禮裙,坐著略顯不自在,以防走光,手總得捂著。
她瞥了眼晏池燼,默不作聲的接過了他手中的毯子。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夏夕從晏池燼手中拿過毯子時,晏池燼的手還向前迎了些,溫熱的指腹擦過她微涼的指節,晏池燼眉頭不動聲色的蹙起。
夏夕觸電似的迅速扯過毯子,鋪開蓋在腿上。
再次彆過臉看向窗外時,夏夕交疊的手卻在不自覺間輕輕撫過擦碰的指節處。
公司與家的距離有些遠。
忙碌了一天的行程,夏夕有些困倦的倚著車窗,昏昏欲睡。
換做以前,夏夕一定窩晏池燼懷裡尋個舒服的姿勢補覺。
偏偏這會兒冷戰僵持在這,她心緒亂著也睡不安,索性硬撐著眼皮望著窗外的燈火闌珊。
餘光總忍不住往晏池燼的方向瞟。
心亂如麻。
車輛行駛入家中庭院。
從車中下來有些冷,夏夕索性將毯子披在肩上往家中回,晏池燼跟在她身後。
穿了一天的高跟鞋,腳底都酸疼。
夏夕站在玄關處稍稍彎腰,指尖在腳踝處輕盈一勾,腳尖微繃,高跟鞋便從腳上滑落,“啪嗒”兩聲脆響應聲掉在地上。
夏夕換了雙拖鞋便不管高跟鞋了,腰都不想彎,就這麼隨性擱置在玄關處。
晏池燼已然習慣,彎下腰換鞋時將鞋櫃前好幾雙零落亂丟的高跟鞋配對好挨個擺放回鞋櫃中。
“米米。”
夏夕半躺靠在沙發上,手中拿了根貓條呼喊著貓咪,“米米~媽咪回來咯。”
見屋中沒動靜,夏夕又拿過一個米米的小玩具鈴鐺,僅是晃了幾下,樓梯就傳來了米米瘋狂跑酷發出的聲音。
米米的小爪子撲騰撲騰的抓在樓梯上往下飛奔,“咚咚咚”的聲音逗笑了夏夕。
晏池燼越過玄關隻見地上光影一閃,胖乎乎的米米便跳上了沙發窩在夏夕身邊接受她的投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