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玉郎頷首,罕見的在外人麵前露出了少年人般的開朗模樣。
等兩人身影消失後,周圍的鎮魔使們才敢喘氣兒,控製不住音量的議論了起來,聲音都激動的在抖:
“是、是那位陛下駕臨了嗎?”
“肯定是人皇陛下啊!除了他老人家,玉司主哪還有多的姨父啊!”
“天菩薩,我太奶要是知道我見到了人皇陛下本人,棺材板板都要蓋不住了哦~”
“我家能單獨給我開祠堂了!”
鎮魔司內其他人不似外頭那群家夥般打了雞血似的激動。
至少,在蕭沉硯和穆玉郎進來前,他們全都懶氣沉沉。
隨著兩人的進來,他們身上的懶氣一點點被拔除掉,恢複正常。
穆玉郎也看出了問題,露出了焦急和擔憂之色,他頻頻看向自家姨父,幾度想說什麼。
待到快靠近他的衙房時,一道嬌俏的身影氣喘籲籲的小跑了出來。
少女鮮少活動,真真是走幾步都喘氣,她小臉紅撲撲的,眼裡帶著害怕,一雙狐耳朝後耷拉著,像是小獸麵對著擇人而噬的猛虎。
可即便害怕,她還是跑出來了。
“不、不要傷害玉、玉郎哥哥……”
蕭樂知結結巴巴的說著,她驚恐的看著蕭沉硯,雙手背在身後,哆哆嗦嗦的。
穆玉郎愣了下,心臟像是被什麼揪了下,滋味怪異。
蕭沉硯看了眼外甥,又看了眼對麵害怕的快抖成篩子的小姑娘,嗯,按輩分算,小姑娘好像也是他的孫女……
突然就當祖父了,蕭沉硯冷不丁想到自家小女鬼被太妃妃叫祖宗阿婆時扭曲的麵部。
原來……是這感覺啊?
“背後藏著什麼?”他看著小姑娘哆嗦的胳膊。
蕭樂知嚇得眼眶都紅了,很吃力,卻很老實的把背後的大刀交了出來。
穆玉郎沉默了。
蕭樂知:“不、不殺……殺人很累的……”
穆玉郎實在忍不住了,“姨父,樂知她沒有害人的心思,她剛剛恐怕是擔心我,所以才會……”
蕭沉硯嗯了聲,“我知道。”
他衝蕭樂知道:“能把力量收回去嗎?”
蕭樂知艱難的點頭,將那股力量收回後,她頓時泄氣般,一下癱坐在地。
穆玉郎立刻上前,就要將她攙起來。
蕭樂知手腳並用的朝前,狼狽又著急的擋在穆玉郎身前。
她抬頭一對上蕭沉硯的臉,打了個哆嗦,又手腳並用慌慌張張的退到穆玉郎身後,抓住他的袖子擋住自己。
穆玉郎見她小動物似的,明明怕的要死,卻又條件反射保護自己,又中途膽氣崩殂,躲到自己身後,實在是被弄得哭笑不得。
可她那手腳並用站都站不起來的軟耙狼狽樣兒,又莫名讓他揪心。
心頭像是被擰了酸苦汁水似的。
穆玉郎實在奇怪的很,蕭樂知怎麼那麼怕姨父啊?
他看向蕭沉硯,問出自己的疑惑:“姨父,你不會又捉弄小孩了吧?”
《又》
《捉弄》
蕭沉硯:“……”
他是那種無良的長輩?
對上穆玉郎懷疑的眼神,蕭沉硯隱約想起這小子住在厭王府上的那幾年。
哦,他還真是無良的長輩,似乎、好像……沒少捉弄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