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說,是盯著謝疏的背影。
等將青嫵他們都送到了西院,謝疏才開了口,他聲音有一種乾涸的沙啞。
“王妃。”
青嫵看向他,還是一貫的笑臉,顯得格外沒心沒肺。
“鬼若受傷,如何才能痊愈?”
“平她心中怨,了她心中結,撫她心中懼。”
謝疏看著青嫵,深深一揖:“多謝。”
夜遊看著謝疏離去的背影,忍不住嘖了聲,意味深長的看向青嫵。
沒曾想世間真有七竅玲瓏心。
難怪這死鬼瞧見人家就笑的像朵花兒似的,不過,青嫵居然沒對這七竅玲瓏心下手,夜遊也是有夠意外的。
畢竟,若挖了這男人的心,她就能重新締結與她上輩子親人之間的因果,要尋到他們的魂魄豈不簡單多了?
“頭一回來國公府,我帶小徒弟到處溜達溜達長長見識。”
夜遊提拎著小玉郎便走了。
院子裡就剩下青嫵和蕭沉硯,國公府的下人也都在院外守著。
“你今兒倒挺沉得住氣的。”青嫵有些意外的瞧著蕭沉硯。
之前他不是挺不待見她對著謝疏笑嗎?
“楚氏並不喜我,我也不喜她的為人行事。”蕭沉硯語氣淡淡:“我非局中人,替舅父為難也無用,指手畫腳,反而添亂。”
旁人瞧著或許覺得蕭沉硯太過冷情,畢竟謝韞待他是真的好。
但青嫵卻覺得,臭硯台還挺拎得清的。
不過……
“誰問你這個了,你過去不是賊見不慣我與謝疏說話嗎?”
青嫵拿手戳他心口,“每次都和烏眼雞似的。”
蕭沉硯捏住她的手,垂眸看她,忽然翹起唇角:“你不是喜歡對著他笑嗎?繼續保持。”
青嫵一臉莫名其妙。
判官筆:“他是不是中邪了?”
彆說判官筆了,青嫵都懷疑蕭沉硯吃錯藥了。
“我又不是賣笑的!你讓我對他笑我就笑啊,我偏不!”
青嫵甩開他的手,麻溜進屋,離他遠遠的。
臭硯台靜悄悄,肯定要作妖!
事實證明,某鬼這回真是冤枉人了。
蕭沉硯隻是覺得,相比起她麵不改色的往楚氏臉上‘紮刀’,事後還能沒事兒人般對著謝疏保持微笑的這種毫無人味兒的行為。
他更喜歡她對著自己時嬉笑怒罵,毫不掩飾真實喜怒的肆意和放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