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王妃苦笑,她此刻不知是該慶幸自己膝下並無所出,還是憂心王府裡那些孩子了。
徽王膝下有四子六女,雖都是妾室所出,但長子卻是養在徽王妃膝下的,對那個孩子,徽王妃雖算不上視若己出,但也是真心愛護照看長大的。
“此話何意?難不成我那些孩兒……”徽王滿頭是汗,不敢細想。
他名蕭嗣,的的確確是配得上這名字的,子嗣不是一般的多。
徽王雖人不靠譜,但對自己的孩子卻是不錯的,一聽不止自己有被奪舍的危險,自家孩子也要遭罪,他是真坐不住了。
“糟老頭子他是瘋了嗎!這是我們蕭家人的詛咒不成?怎麼連孫子輩都無法幸免於難?”
“是與不是,橫豎都躲不過。”蕭沉硯語氣淡然,“還有一事,正好要托付給四嬸。”
徽王妃強打起精神:“何事?”
蕭沉硯睨了眼徽王:“瓊花樓,孟懷瑜。”
徽王:“孟懷瑜是誰?”
徽王妃卻明白了,狠狠瞪了徽王一眼。
徽王一頭霧水。
“此女的事我也剛剛知曉,王侄提起她,可是因為她腹中孩子?”
蕭沉硯點頭:“她身懷四叔骨血,臨盆在即,已被巫族盯上。我已將她安置在城南一處民宅,不過,四嬸既已知曉她的存在,想來將她接入徽王府也更合情合理一些。”
徽王驟聞自己又當爹了,也有些懵,對上徽王妃譏諷的眼神,他訕訕不敢言。
徽王妃點頭:“正是此理,王侄放心,我會將孟姑娘接來府上,以後也不會虧待她。”
蕭沉硯料想徽王妃恐是誤會了什麼。
沉吟了下,還是解釋了一句:“我與孟懷瑜並不熟識,隻是她腹中子或能證實我的一個猜想。”
“隻是我家王妃待下寬容,那孟懷瑜的弟弟對王妃身邊人有恩,此番出手,也有報恩之意。”
“四嬸正常以待便是。”
徽王妃應下,心裡也鬆了口氣。
她剛剛的確有點想多了,雖不至於誤會蕭沉硯與那孟懷瑜有什麼,但以蕭沉硯的性子,顯然不會特意提起一個女子的。
聽說他是為了自家王妃,徽王妃想到白天所見的青嫵,心裡不免感慨,那位侄媳婦一看就是個厲害人物!
難怪能讓鐵石心腸的厭王也化為繞指柔。
‘局’已設下,走之前,蕭沉硯遞給了徽王妃一張符,那符被折為三角,上畫了一朵鳶尾。
“此乃王妃所畫辟邪符,四嬸貼身佩戴,可辟除邪魔。”
徽王妃趕緊接過,連連道謝。
徽王眼殘不已,咽了口唾沫,笑的一臉肉都成褶子了:“阿硯啊,那四叔我……”
蕭沉硯:“四嬸保重。”
聲音落下,他人也隨影而逝。
徽王:臥槽???無情!!
他左看右看,難以置信:“不是……我呢?!我才是他四叔啊,親生的啊!我還是一家之主呢!怎麼給你辟邪符不給我?!”
徽王妃將符貼身揣好,不顧豬男人的嘰嘰歪歪,笑道:“王爺有影貓大人護體,何需符籙,夜深了,早些就寢吧。”
“可是……”
徽王妃回頭,笑容裡帶著幾分刀光劍影:“王爺不想改名叫蕭絕嗣,以後就少說點‘可是’!”
徽王咽了口唾沫,弱弱收回胖手,“好、好的。”
他滿臉慚愧和深情,唉,王妃定是傷心了,現在王府又要添丁,王妃卻一直無所出,唉……
怪他怪他,以後他一定加倍努力,定要讓王妃懷上自己的孩子!
已迫不及待走出去的徽王妃莫名背脊發寒,總覺得被什麼臟東西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