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婪循聲看去,挑眉:“小六子?你幾時回來的?”
卞城王擺了擺手,笑露出一口白牙:“炎婪大人醒的可真早啊。”
“可不是早嘛,一醒過來就講陰間笑話。”青嫵戲謔道:“等你醒來給老東西報仇,巫真沒準都找到第二春了。”
炎婪表情僵硬。
青嫵看著他頭頂那根豎起來的呆呆地火雞毛,沒好氣的伸出手,直接給他拔了,“巫真已經死了。”
換做平時,哪怕是青嫵敢拔他頭上的羽翎,炎婪也要好好與她打上兩場。
可這一回他卻是呆住了。
他以為自己隻是短暫喝醉,可他錯過了啥?
巫真……已經死了?
卞城王走過來,將經過始末一五一十的說與他聽。
炎婪的沉默震耳欲聾,眼睛越來越紅。
卞城王遠離他,挪到青嫵身邊,小聲道:“感覺他懊悔的想自殺。”
“那不能。”青嫵麻木不仁道:“給老東西報仇這種重要的事你都能醉酒錯過,至少得為陰司打工十萬年贖罪,才能去自殺。”
炎婪聲音沙啞,紅著眼:“好,一言為定,我打工。”
卞城王瞧著不再桀驁不馴的金烏大叔,一時都沉默了,他看向青嫵,眼神有點責怪。
姐,金烏叔的心都被紮成篩子了。
青嫵渾不在意,安慰的話沒有屁用,以毒攻毒就就行了。
“巫族是被封印在豐沮玉門內,又不是死了,反正長則六十年,短則……鬼知道短則多久,巫族遲早會卷土重來。”
青嫵懶洋洋說著,“你還怕沒有讓你殺個痛快的機會?”
炎婪眼裡重現火光,一頭金發都被點燃:“老子要把巫族那群渣滓殺乾殺儘!”
“這就對了嘛!走了走了,跟本座去人間乾活!”
刹刹陛下揚起手臂。
炎婪哼了哼,就要變回金烏,讓大侄女騎自己頭上之際,好幾個鬼影追來。
“刹刹陛下且慢!”
“陛下稍等!”
追過來的是幾個鬼將還有一個功曹,青嫵敏銳的感到一絲不妙,搶在對方開口前,道:
“本座莫得錢。”
鬼將&功曹:“……”
他們分彆屬於幾方鬼帝和閻王殿,麵對青嫵的賴賬,他們恭敬的奉上債書。
那債書上有魂契之印,氣息赫然屬於炎婪。
“炎婪大人搶了我中央城的千年功德酒……”
“南方城的陰德業果酒也被他喝光了……”
“楚江王親自釀造的忘川飲也全沒了……”
“唉,炎婪大人還去了泰媼那邊,搶了七情酒,搞這段時日孟婆湯都緊俏的很,快要摻水才夠喝了……”
青嫵臉色鐵青,她看向炎婪。
“你瞅啥?”炎婪又恢複了桀驁不馴:“老子這個當叔的都要給你當坐騎了,你替我付點酒錢咋了?”
“你以為梵幽那老東西騎著老子到處飛不給錢啊?”
“嗬,天真。”
炎婪說完,豪橫的一拂袖,將債書留下,把討債的小鬼們都給扇飛,他中氣十足的一聲吼,聲音傳遍幽冥。
“以後老子的酒債全都記刹刹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