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個星期來複查,卻沒有任何效果,這錢不是打水漂了嗎!
狗屁醫生說什麼還要再吃一個星期看看,那豈不是又要花老多錢!
被痛罵的醫生,正是此時倒在牆邊,麵如土色的劉醫生,她顫著唇角冷靜道:“這位先生,你冷靜點,你的病需要長期治療……你、你現在不到一個療程,效果、效果自然不明顯。”
劉醫生強忍著害怕和眼淚,手腕不停地顫抖。
她也是倒黴了,剛來醫院上班不到三年,就遇上醫鬨。
“我不管!我花了好幾千還沒治好,我要是活不成,你也彆想活!”男人顯然聽不進去醫生的話,他既花了錢,又沒治好病,現在隻想拉著整個醫院一起陪葬。
沈厭澤愈來愈痛苦,他忍不住想蹲下去,卻被男人用力踹在膝蓋彎折處,隻聽沈厭澤一聲悶哼,原本痛苦的身體更加痛苦。
同一層的醫生們追出來,就連最裡邊的檢驗科的醫生也左腳拌右腳追過來。
大家都舉著手,用最和緩的聲音和男人溝通,企圖平息這個男人的怒火。
“這位大哥,看病誰沒有個期限啊,再厲害的藥也不能藥到病除不是?但是你現在這樣就不行了,你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家裡想想啊!”
“就是啊,有什麼話坐下來慢慢說,彆動刀子,彆動刀子。”
“小夥子,看你年紀,家裡就沒個媳婦沒個孩子?你要是留了案底,你家裡人怎麼辦?”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慢慢用話語勸說這個氣上心頭的男人。
誰都知道培養一個醫生有多不容易。
大家不想讓這個女醫生年紀輕輕的出事,也不想讓無辜的患者受傷,但他們身後也有自己的家庭,所以也不敢上前多做什麼,隻能儘可能地去穩定男人的情緒。
男人在這個時候把刀,更往沈厭澤脖子上進了一寸,“我沒媳婦,也沒孩子!爛命一條,死之前還能拉一個墊背的,挺好!”
“你冷靜、冷靜點……”沈厭澤終於咬著下唇緩過勁來,順著男人倒退的步伐慢慢後退,到了這個時候,哪怕他已經疼的要暈過去,還是用冷靜的語調勸男人放下刀子。
醫院保安急匆匆趕來,他們帶了武器,可男人手上的刀距離沈厭澤實在是太近了,他們不敢上前,隻能在原地乾著急。
保安隊隊長比男人大不少,他一手握著武器,一手做著‘放鬆’的姿勢,“弟弟,老弟!你放下刀,放下刀,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
“你手裡那個年輕人,人家隻是一個患者,隻是一個患者,人家和你無冤無仇啊!”
“我管他是誰!!”男人顯然不吃這一套,又把刀往前送了一寸。
這時候,刀尖已經隱隱刺入皮膚,沈厭澤的脖子瞬間流出點點血跡,他慢慢閉上眼,好像已經認命。
“原來當時的情境……這麼危急。”
黃小毛終於親眼看到,沈厭澤此時此刻,在這裡經曆了什麼。
黃小毛冷靜下來,站到眾人前麵,看著醫鬨男人,語調不急不緩,“這位大哥,你如果真的刺下去了,那可就是故意傷人。如果這位患者出了事,你也跑不了。”
“但我今天剛剛查出來絕症,我活不了幾天了,這樣,我去陪你,行不行,你把這位患者放了。換我,我替這位患者陪你一程。”
“你要是不信,給我做檢查的醫生就在那兒。”黃小毛指著人群中另一個白大褂,“趙醫生,你說我是不是今天剛查出來的?”
被指到的張醫生愣了一下,瞬間反應過來,“對,對對,我,我是檢驗科的,我就姓趙,他……他剛剛才做了檢查,肝癌晚期,沒幾天了。”
“你看,我沒騙你。”黃小毛和醫生一起分散男人的注意力。
黃小毛慢慢上前,用最平和的笑容證明自己的無害,“大哥,我也活不了幾天了,我從小也沒家,現在也沒個女朋友,如果咱們倆能一起走,好歹黃泉路上也有個伴,你說呢?”
“…… 你、你真沒幾天好活了?”男人還是死死控製著沈厭澤,表情卻明顯沒有剛才那麼癲狂。
黃小毛見狀,鬆了口氣。
要是這男人鐵了心傷害醫生,剛剛好幾次就應該直接刺下去,現在還沒動手,就證明他的心也不是那麼堅定。
隻要還有回旋的餘地,那就還有希望。
沈厭澤此時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慢慢睜開眼睛。
黃小毛那惹人心煩的笑容,就這麼莽莽撞撞出現在眼前。
沈厭澤頓時明白了現在情況,他心裡一沉,黃小毛這臭小子,不會是仗著自己有幾分拳腳,就要逞英雄做大事吧?
和護士坐在一起的劉醫生,也開始配合著黃小毛的話說:“這小兄弟下午檢查的時候就自己來的,查出來病因也沒告訴家裡人,聽說家裡無父無母。”
“是啊。大哥,像我們這樣無牽無掛的人才適合一塊走。人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