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炮襲(1 / 2)

鐵血殘明 柯山夢 6196 字 2個月前

銀錠橋的西頭街市外的曠野,幾麵紅旗仍在原地。

遠處的夕陽黃中帶紅,即將被西邊的層雲吞沒。

官兵橋頭堡裡各種號音亂響,幾個路口不時有零散官兵竄出,對著這邊叫罵,還有藤牌掩護的弓手偶爾突前二三十步,胡亂拋射一通又退了回去。

曠野上的各部馬兵十分緊張,很多人都把弓取在手上,以防官兵突然發難。

旗幟下氣氛凝重,幾個猛虎橋頭的馬兵回報,說橋麵已經被官兵截斷了。

掃地王已帶領他的本部老營趕往猛虎橋防禦。

不久之後河對岸殺聲震天,有手下在河沿上看到對岸曠野上馬兵潰散,許多人跳入河中淹死,各部派了人沿著河道接人,隻有少量會水的遊了過來,兵仗馬匹儘數丟棄,甚至棉衣都脫了。

周圍幾個頭目也是臉色陰沉,他們大敗的次數不少,以前被曹文詔、艾萬年這種邊軍猛將一追就是幾百裡,但老營大部分還是能逃脫的。

去年在河南也兩次慘敗於盧象昇,但每次精銳損失並不大,尤其是老營多半能逃脫,很快能再次發展壯大。

過河的四五百馬兵裡麵,各家老營都有二三十人,不知能逃回多少。

進入南直隸之後所遇到的官兵力量十分薄弱,他們沒有遭遇過大敗,定多是攻城不利,日子過的沒那麼好。

這次尤其不能接受的,他們的精銳馬兵竟然是被一夥步兵圍殲這支神秘的官兵頗有種好戰的姿態,攻擊**很強,利用橋梁的特點以步兵攻擊騎兵,還取得了成功,這讓大家的士氣都很低落。

他們都是打老了仗的,知道津渡橋梁一旦被斷,騎馬的落不了好,那些步兵隻要把橋麵一堵上,騎兵在狹窄的橋上遠不如步兵管用,所以隻讓掃地王去接應。

各部在河沿上派人,多少救回幾個遊回來的,主力仍在銀錠橋,戒備那些過河的官兵。

這裡有六七千的廝養步卒,馬兵都人心惶惶,更不要說他們,要是馬兵一走,那些官兵一個衝鋒就能讓這幾千人潰散,屆時一路敗退回去,江浦那邊營地必定亂成一團。

各個老長家都明白廝養是些什麼貨色,隻要人心一亂,不用官兵打自己就能崩掉。

此時的各部都進退不得,他們要接應河東的騎兵,又不敢直接進攻橋頭堡,還要防著這股官兵突然打出來,隻能這樣緊張的跟官兵對峙。

“江北這地方河塘太多,還是少來的好。”

馬守應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劉國能看著對麵明軍占據的橋頭堡,通往大道的街口上有幾排步兵,雖然有藤牌遮擋,但能明顯的看到後排的鐵甲,在夕陽餘暉下反射著金屬幽光。

這是官兵中少見的鐵甲步兵,劉國能很清楚,麵對這種步兵,傻子才回去正麵交鋒。

“原本便是等到過了秋才來,總有些田是乾的,咱們這些北人過來,原本就不便利。”

那邊的搖天動嘿嘿一笑,“不往這邊來又去何處,河南倒是便利,不夠了各家吃的。

闖塌天該不是說,高闖王帶錯了路的意思?”

劉國能冷冷瞥他一眼,“咱老子派出的馬兵也有一百,裡麵有十多個老營的人,你一個五十馬兵不到的人,沒你多嘴的餘地。”

搖天動並不生氣,臉上橫肉抽了抽道,“我輩打起兵就是路上謀生,總有些地方是新去的,要是死點人就諸般埋怨,你闖塌天隻管自己找路,無人攔著。”

馬守應見兩人幾句不對付,一般這種情況就要衝撞起來,連忙打岔道,“闖塌天不是埋怨誰,此處不利咱們往彆處去,以前也是如此。

但江北也不是不能來,以前在河南山西,那曹文詔追殺我等多少次,日後想法滅了這夥官兵,江北照樣來得。”

“未抓到一個活口,怎知是何處來的官兵。”

劉國能本也不想理會那搖天動,說罷盯著路口位置看了看,官兵仍是封著路,沒看到將官認旗,裡麵到底有多少人並不知道,到現在沒抓到一個官兵的活口,隻能按方才西營那個孩兒軍報的數,猜估是一個總兵。

這總讓劉國能有種不安,如果是總兵的話,就不止一千多人,橋頭堡官兵的表現很不尋常,明顯是要拖住馬兵,但掃地王馬兵前往猛虎橋時,銀錠橋的官兵又並未有大動作來牽製,這讓他對官兵的意圖更加懷疑。

他對一旁不作聲的張獻忠道,“眼下天色晚了,今日官兵也沒法再打,這些步卒留此無用,天黑之後反增不測,八長家你是合營領頭的,是否讓那些廝養回去,我等留下接應能過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