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1 / 2)

盧觀昭最終還是收下了秦聊蒼給的令牌。

掂量在手裡不用仔細看,就知道此信物的貴重,而且秦聊蒼提到這是長風侯的信物……

那也就是說這是他母親的遺物。

盧觀昭盯著燙金的長風大字,將令牌翻過來,看到了另外一邊六條盤旋的龍紋雕刻。

這不但是長風侯的信物,這也是禦賜之物,其中之名貴,不言而喻。

一般禦賜之物是不能輕易送給他人,但是盧觀昭看到這個令牌大約就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擁有此令牌者,可以調動長風侯禦下軍。

當然,也不可能像是虎符一樣,盧觀昭拿著令牌人家就會為她衝鋒陷陣,按照秦聊蒼的說法,危急時刻可以調動部分侍衛,讓長風侯的侍衛來保護她。

這可不是一般的大禮,賠罪是相當夠了,甚至還有些過於貴重了。

盧觀昭也怎麼都沒想到秦聊蒼會拿這個來賠罪。

她摩挲著手中的令牌,想著秦聊蒼一言不發向她行禮後離去的背影,愈發覺得秦聊蒼簡直才像個現代穿越過來的。

特立獨行,總給她產生一種見到老鄉的錯覺。

他太過於自然,也足夠不卑不亢,和這個世界盧觀昭所見到的男人都不一樣,更像是她記憶裡的生活的地方的男性,隻是沒有那些男人的一些壞毛病。

盧觀昭意識到今天晚上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好像對於這個時代的男性來說簡直是有毀清白的事,但是想到秦聊蒼那副見怪不怪的樣子,盧觀昭就覺得是不是她多想了。

北境的人或許比較開放一點?

盧觀昭和秦聊蒼對話時,能充分感覺到他內心足夠堅韌而強大,他也從不因為自己是男人而覺得低人一等,打心底就覺得他們是平等的。

盧觀昭不討厭這樣的感覺,她竟還有一種熟悉的放鬆。

“少主君,到了。”

卓平的聲音打斷了盧觀昭的思緒,她撩開車帷,此時的天色早已掛上明月,街道兩旁隻剩下掛起的長燈。

卓平特意讓馬車停在後門,就是不讓少主君回來的動靜讓正院注意到。

“乾得好,卓平。”盧觀昭自然也知道卓平為什麼這麼做,主要是她今天回來確實是有點晚了,之前為了把秦聊蒼放在一個沒人跟著的巷口走得有點遠,現在回來要是被老娘知道了保不齊大半夜的都要抓她去念。

卓平早就打點好了後門的人,因此盧觀昭悄沒聲兒地回到了自己的院落,而院落裡也早有人在等待她。

快步而來的男人滿是著急和憂慮,見到她才鬆了口氣。

“少主君,您可算是回來了。”青竹走到她身邊,上下打量見她並沒有喝醉,心下放鬆了些,“先前正君還遣人來問少主君您回來了沒,奴婢好麻煩才應付過去。”

青竹有些責備,他將盧觀昭迎入屋內,為她解開披風,“若是太晚回來被主母知道了,少主君又要被斥責了。”

“好青竹,彆念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知道青竹是擔心她,盧觀昭趕緊朝青竹求饒,她笑眯眯地撒嬌,“讓青竹哥哥擔心了,實在是我的不對,我向青竹哥哥道歉。”

原本還有些擔憂而生氣的青竹一下子沒了脾氣,他被少主君這樣撒嬌的話語哄得心都化了,臉也不由自主地有些紅,好在少主君正因口渴而在喝茶沒有注意到。

青竹彎著腰為少主君解開披風,便聞到了一股不屬於少主君身上的濃烈熏香。

這是富樂樓裡的味道。

青竹很清楚,自從少主君到年齡之後,東平侯或六皇女偶爾會在富樂樓設宴,少主君便會參加。

曾經一想到有彆的貌美少年靠在少主君身邊,青竹就很難受,他也很恐懼去想象少主君摟著伎人的模樣。

好在英國公家教甚嚴,少主君從不留宿於煙花之地。

掃紅也特地向卓侍衛打探過,一般少主君身上的香囊、小首飾亦或者一些香味,都是那些伎人刻意留下的,而少主君從不為所動,隻是著人賞銀便離開了。

青竹這才心中好受,且少主君也不愛出入這樣的場所,今日這樣的味道青竹心中也不再起什麼波瀾。

青竹在為少主君解開披風後,忽然注意到少主君右耳的炫濯垂珠耳璫不見了,便有些奇怪。

“少主君,您的耳璫呢?”

盧觀昭也是一愣,摸了摸自己的右耳,發現沒了耳飾,她立刻想到是不是剛剛被秦聊蒼挾持的時候動作有些大給弄掉的。

但是這個事不能和青竹說,她找了個借口:“許是白天與東平侯在東郊跑馬時掉的。”

耳璫掉落不是什麼大事,盧觀昭之前也有過,因此青竹隻是點點頭,心裡想著下次定要掛緊一些。

然而這樣的平靜直到青竹為少主君更衣,看到了少主君白皙脖頸上的紅痕——

這樣的傷痕並非是什麼情愛之下留下的痕跡,而是被什麼鋒利的利器刮傷的痕跡,可能是因為傷口極淺,隻留下了淡淡的細長紅痕,不仔細看也看不太出來。

“少主君!您的脖子這是怎麼了?!”然而青竹還是嚇壞了,他的臉有一瞬間的煞白,他完全沒想到過少主君竟然在外麵受了傷。

青竹輕輕撫上少主君的脖頸,彎下腰仔細地查看,麵色焦急而驚怒。

“竟然膽敢有人傷害您,卓侍衛不攔著麼!”

因為青竹的話,房間裡候侍的墨棋、掃紅也驚了,紛紛湊進來,麵上也都帶著擔憂和驚慌。

“少主君受傷了?”

“奴婢這就去請大夫!”

見到青竹的模樣,盧觀昭才想起來自己脖子上的傷,那樣淺的傷口,當時秦聊蒼也根本沒敢用力,再晚一點發現估計就已經自己好了。

盧觀昭不想大動乾戈,也不想驚動父母,她趕緊攔住就要往外衝的掃紅。

“掃紅,給我回來!不要去請大夫。”

掃紅不得已頓住,他有些慌張地回頭:“可是……”

盧觀昭:“沒有可是,墨棋,你去拿個藥箱便是,這樣淺的傷口何必勞師動眾,驚動母親和父親怎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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