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過後,牆柱後麵的郝宥凡才不甘地收回視線,搓了把臉走過來,悲催地問:“你說周棘會不會答應她啊?”
“......”
駱其清發現自己竟然沒辦法給出否定回答。
不得不承認,莊思菡氣質出眾,再加上她平時性格直爽不做作,辦事也乾脆利落,無論走到哪都是能討人喜歡的類型。
隻是他從來沒想過,莊思菡會喜歡周棘。
不過轉念一想,這似乎又在情理之中,周棘本身也是那樣出類拔萃的存在,無論哪個人喜歡上他應該都不奇怪吧。
他沒底了。
心情變化就在一念之間,駱其清倏地感覺心裡飄進來一大片烏雲,然後嘩的一聲就開始下雨。
他像是想掩蓋情緒似的拿出手機,就盯著桌麵看,悶悶地回了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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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郝宥凡這幾天情緒不高是因為喜歡的人向彆人表了白。
那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鬱悶個什麼勁。
但總之兩個人都興致缺缺,車也不開了,遊戲也不打了,下課就直接回宿舍當思考人生的鹹魚。
每次方博文從外麵回來,看見昔日兩個活寶如今都跟丟了魂似的,不禁奇道:“凡子,你最近咋了?”
“彆提了。”郝宥凡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枕頭裡:“嘗到了愛情的苦。”
“那您下鋪這位呢?”
“呃...”這麼說起來,郝宥凡才發現駱其清最近的狀態好像跟他也差不多。
他想了一下,猜測道:“可能是想提前感受失戀的滋味。”
要是換作之前,駱其清肯定高低要跟他杠上幾句,但現在他隻想當沒聽見,閉著眼裝死。
在床上癱了幾天,他其實已經隱隱得出結論了。
自己是因為看到周棘被人表白所以才不開心。
可是為什麼不開心呢。
他想不明白。
“沒事啊凡子,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方博文站在床頭安慰道,“而且人周棘又不一定會同意啊,那家夥不知道拒絕過多少女生了。”
“可這次是莊思菡啊!”郝宥凡立馬補了句。
“哎,知道知道。”
方博文一邊換鞋一邊繼續開導:“你試著把占有欲降低一點,估計會好受很多。”
郝宥凡抬起頭反駁:“我哪有占有欲?”
“喜歡一個人怎麼可能沒有占有欲?”
“你就想啊,要是周棘答應她,那她會開心吧?那你喜歡一個人不就是希望她開心嗎?如果周棘沒答應,那她會傷心吧?那你再趁機去安慰一下,機會不就來了嗎?”
方博文不愧是宿舍公認情聖,開導起來一套一套的。
駱其清蒙在被窩裡,靜靜地豎著耳朵聽。
難道他這種情況也是因為占有欲?
那豈不是說明...
在那個念頭一閃而過時駱其清明顯驚了一下,但他很快又自我辯解,朋友之間也可以有占有欲。
他在感情上就是一片白紙,對這種事情沒有任何經驗。
或許是聽方博文和郝宥凡聊了太久,讓他不禁又想起上次在樹林裡無意撞見的那對同性情侶。
那個場景總在他心頭揮之不去。
可也是因為這個經曆,才讓他第一次意識到同性戀這個詞並不隻是概念層麵上的東西。
從小到大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