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北琛輕笑,眸間漆冷,一麵拿她自己當誘餌,騙無辜病弱的母親走出彆墅,失去防護,一舉綁架她,一麵又想法把他困在警局,好計謀啊!
曾經悅璽宴會護著她的過往,被她當做刀刃,片片剜他的心。
厲北琛閉了閉眼,“你們說女人為什麼能這麼狠?母親渾身都是病,她怎麼下得了手讓她腎衰竭?”
“雲霄,阿淩,剛才醫生對我說,母親的腦死亡情況控製得再好,也隻有三年植物人壽命。”
“我接受不了啊。”
他的聲音很輕,漆黑的眸光隱約有淚意,母親麵前,任何男人都是孩子。
顧雲霄心酸的當即轉開眼,“三哥,您彆說了!都怪溫寧那賤人!除夕那天沈阿姨還是活蹦亂跳的,我打電話拜年時她還笑了,她這些年一直都為您撐著命,她知道你孤獨......”
“她本以為我有老婆孩子熱炕頭呢,我也以為我會有。都是假的。留了個蛇蠍女人在身邊,家破人亡。”
厲北琛輕笑,緩緩閉眼,冷邃無底,“把莫韓直接入獄,不用審,判無期。其他證據移交警局,該抓誰抓誰。”
這句話有要把溫寧送去警局的意思。
霍淩微微一驚。
顧雲霄卻看到三哥輕輕放著的右手,抖了起來。
他臉色大變,暗暗推了下霍淩,壓低聲音,“三哥的手抖了,以前他發病就會抖。”
霍淩也看到了,暗暗深呼吸,從溫寧出現,三哥打了她一巴掌後,三哥的情緒再沒起伏。
他太安靜了,這很不對勁。
霍淩仿佛能看到那死死壓抑中的一絲皸裂的預兆。
“三哥,您要不要叫醫生......”
“都出去。”厲北琛坐如雕塑,疲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