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被廣播吵醒的艾伯頂著一雙黢黑的黑眼圈，慢吞吞的從床上爬起。
監牢之中隻有一個衛生間，往日都是他先梳洗清潔，但是走到一半，他將位置讓給了年餘。
巴特驚愕的睜大眼睛，就連巫逸也忍不住挑了挑眉。
年餘一時間無語。
這不是把她往火架上烤嗎？
本來就擔心身份暴露一直低調行事，現在好了，艾伯直接打破了她原有的安排。
低調是低調不了了，所以……隨便吧。
反正也隻有同監牢那的兩人知道。
年餘安慰了一下自己，隨後麵不改色的梳洗打理，趕在衛生間使用時間結束之前出來。
臨走之前，她還聽到巴特鬱悶的說：“這次怎麼這久？以前不是用的很快嗎？”
年餘：……
冷靜，她還可以苟。
她閉上眼，等待艾伯三人的時候回到本體掃了一眼。
血印已經清醒過來，此刻正在收容室內進行體檢活動。
似乎察覺到了年餘的注視，他特地回頭看了眼水箱中閉目沉睡的人魚。
“怎麼了？”
韋秩問：“喜歡它？”
“……不。”
血印收回視線，感知敏銳的察覺到了那無時無刻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
他垂下眼瞼，目光裡透著幾分乖巧。
“我隻是……”
“看看。”
“嗬。”
韋秩冷笑一聲：“看？”
“等明天你就看不了了。”
“既然你也清醒了，那就趕緊回自己的收容室吧。”
韋秩說：“你的身體激素水平已經平緩下來，各項峰值穩定下來，也就是說……你什麼也沒做，但發情期依舊過了。”
“既然你這麼沒用，倒不如將那個地方讓出來。”
血印察覺到什麼。
“你想做什麼？”
韋秩沒有回答，而是平靜的記錄了他所有的信息，隨後合上文件：“我向異化研究院申請的新實驗體應該已經快到了。”
“丁躍進，你等會去跟進一下，順便直接將實驗體接到這裡。”
丁躍進應了一聲，轉身就要出門。
血印聞言猛地站起，高大的身影突然擋在丁躍進麵前，引得在場眾人愣了一秒。
不等血印第一時間質問，韋秩已經反問出聲——
“你攔著他做什麼？”
“讓開！”
血印抿了抿唇，他的內心湧出了許許多多不舒服的情緒，因為無法理解這種情緒，所以他隻能壓抑的盯著韋秩。
“什麼實驗體？”
血印問：“為什麼我不知道？”
韋秩扶了扶鏡框，仔仔細細上下打量了血印，像是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突然笑了一聲：“汙染物xy0456號，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嗎？”
“你現在隻是一個收容物而已。”
“我們給予你自由是基於你能配合我們完成研究，可是現在，研究已經有了其他實驗體，而你自然也就沒了價值。”
“回到你原本的收容室內，今天這事我可以不追究。”
血印沒有說話。
但是韋秩也不在乎。
他隻是讓丁躍進繞路出去，對於呆立在原地的血印，他持無視的態度對待，時間一久，被冷落的血印終於意識到一件事——他失去了對年餘的看護權利。
他……無法保護她。
對此，年餘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