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1 / 2)

燕京城中的那些流言蜚語,到了年錦語這兒,總會有不一樣的理解,是以身邊幾個侍奉了多年的小丫鬟都不擔心,因為自家姑娘正高高興興的準備嫁妝。

而年錦語的嫁妝豐厚程度,已經不能以多少台來計算,關氏雖然不喜歡女婿,但疼女兒,怕她在忠勇侯府受委屈,便又挖空心思的想再多準備些。

廊榭小閣樓外,小溪流水聲潺潺,兩道修長的白衣身影出現在浮雕小橋上,朝小徑那邊的草地走去。

年家有多疼這個寶貝疙瘩,單從她一人的住處就看得出來,足足比她兩位哥哥要多出一倍不止,小閣樓的主屋外,亭台水榭一樣不落,還有極耗費人工的草皮子,十一月裡還綠油油的鋪在地上,上麵架著用上好喬木搭建的秋千。

更彆說那每日一換的花草,精修的樹木,連東起太陽,什麼時辰陽光恰到好處入屋,貼身丫鬟都拿捏的很準,而老夫人與關氏精心挑選的四個丫鬟,更是把寶貝疙瘩的生活照料的井井有條。

在亭子內看繡本的年錦語望見小徑裡走來的二哥,高興的起身,隨即瞧見他身旁的沈公子後,便乖巧的施了施禮:“二哥哥,子濯哥哥。”

與年鶴軒正好同齡的沈子濯今年正好二十,一同在書院念書,又是一同去的翰林院,所以關係很不錯。

他生的清風霽月,也頗受一些姑娘家的喜歡,兩年前進了翰林院後便有不少人家上門去說親。

“子濯與我相熟,我的妹妹便是他的妹妹,今日他來為你添嫁。”入了亭子坐下,年鶴軒就催著讓沈子濯把東西拿出來。

後者失笑著拿出個錦盒,裡麵放著的是一塊樣式精美的硯台,雕刻一對惟妙惟肖的鳥雀停在枝頭,仿佛下一刻就要嘰嘰喳喳的飛出來。

而上麵的特殊花紋也讓年錦語一下就認出了這是塊端硯,便有些受寵若驚:“子濯哥哥送我這麼貴重的添嫁,素練,把我那鬆柏筆架拿來。”

年鶴軒樂了:“傻丫頭,他這是給你的添嫁,要什麼回禮。”

年錦語小臉微紅,想了想,“子濯哥哥也快成親了呢,我再回禮好了。”

沈子濯臉上的笑容微頓,年鶴軒側身到年錦語耳畔,低聲道:“你還不知道呢,他那剛說定的親事,禮都來不及過,就被攪合了?”

年錦語小心翼翼看了眼沈子濯,和二哥哥咬耳朵,“為什麼呀?”

“還不是他那表妹鬨得,直接跑去了劉家,等沈家知道,劉家已經把說親送去的禮給退回來了。”

年錦語小聲驚訝,雙手捂著嘴巴,大大的眼睛又看了眼沈子濯,一副想八卦但又不好意思的模樣。

“你們不如直接問我。”沈子濯敗給了這兄妹倆,他還在呢,這小聲有用嗎,亭子就這麼大!

年錦語軟軟笑著,給他圓場:“祖母說了,緣分都是天定的,若是沒成子濯哥哥也不用傷心,說明不是你的緣分呢。”

沈子濯看著眼前這個軟語溫和的姑娘,算起來自己應該是看著她長大的,小的時候就是個軟萌萌的存在,長大後在年家人的保護下,性子養的更是天真。

她這樣簡單的人,去忠勇侯府,怕是要受委屈。

但他也聽好友說了,這婚事是她和老夫人一力堅持的。

“你說的緣分天定,是說你與顧明淵那樣嗎?”沈子濯笑的溫和,目光定定的看著她,這一副樣子,若是讓旁的小姑娘瞧見,必定是要臉紅的。

年錦語卻在思考他的話,末了認真點點頭,木錯,就是這樣。

沈子濯失笑:“可如今他的家世,與你並不般配,忠勇侯府也可能因此失了侯爵,不覺得可惜嗎?”

忠勇侯府早前顧明淵的父親戰死,到老侯爺過世,就已經式微了,如今顧明淵這個樣子,收回去是遲早的事。

“為什麼要覺得可惜?”年錦語不解的反問。

“你可以嫁的更好啊。”

“可以嫁的更好就一定要選嗎?”年錦語還是不理解,怎麼最近城中那些人說的都是這樣的話。

沈子濯對上這清澈動人的眼眸,一時間有點為自己的那些現實想法而感覺羞恥,年鶴軒拍了拍他肩膀,“欸,子濯的意思是,怕顧明淵護不住你。”

“我可以保護他呀。”年錦語眨了眨眼,笑的甜絲絲,“而且,爹娘和哥哥會護著我,我還有素練他們,可少將軍就隻有一個人。”

沈子濯終於反應過來,她這是在心疼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