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眉頭一皺,怎麼說一句回一句的,“你這麼說的意思是,在侯府不用講規矩了?”
年錦語搖了搖頭,“要講的。”
說罷,她就不再開口了,但許氏的眉頭皺的更深了,這就說完了?
這不應該是要為自己剛剛的說辭解釋一番?
許氏輕咳了聲,沒再在這件事上糾纏,而是讓老媽子把賬本拿了上來,交給了年錦語,“明淵過去一直在外麵,他父母走得早,名下兩間鋪子和一個莊子,外任之前我在打理,這六年由你三嬸照看著,如今你嫁過來了,這些算是明淵的私產,就交給你。”
年錦語點點頭,身側的素練就接過了賬簿,直接翻了起來,快速過了眼後,湊在自家姑娘耳畔輕輕說了幾句。
這讓許氏又一次皺眉,“可有什麼問題?”
“大伯娘,這些我要帶回去看,有什麼問題我再找您。”
許氏這次沒忍住脾氣,“這賬本從你三嬸那邊拿過來我已經看過了,沒什麼問題。”
“大伯娘執掌中饋這麼多年,自然是不會有問題的。”年錦語乖巧的笑著,許氏的臉色這才鬆緩一些,擺了擺手,疲於和她這種憨傻的說話。
年錦語這才帶著素練,捧著幾本的賬簿離開大房。
走到了小徑上,快速翻著賬簿的素練,“姑娘,這賬不對。”
“哪裡不對?”
“七八年前的瞧著就不太對,這六年的看的算平了,但以這兩間鋪子的位置,能賺的錢不止這些,還有那莊子……”
“大伯娘既然說沒問題,那便罷了。”年錦語看著薄薄的賬簿,語氣裡有些惋惜,“相公過去生活不易,素練,我要對他更好些才是。”
“姑爺哪裡生活不易了。”素練忍不住吐槽,“這些不過是侯府中的,二夫人的嫁妝應該都在姑爺手中的。”
“他沒時間對自己好啊。”年錦語說的認真,並掰著手指告訴素練,在北疆有多艱辛。
習慣了自家姑娘一顆心都在姑爺身上,素練捧著賬簿隻得道,“不算也成,不過這鋪子和莊子裡的人我得和雲梳好好盤算盤算。”
年錦語便衝著她笑,甜的都快能沁出蜜糖來了,雙手一下抱住她的胳膊,“素練,你真好!”
“……”素練看著自家軟乎乎的姑娘,得,她才是不容易的那個呢。
回到青樸院,天色漸暗,年錦語差了個人回年家詢問今日的事,待入夜歇息時分,便抱著自己的枕頭又去了書房。
顧明淵正準備寬衣,年錦語就闖了進來。
他猛地把衣服合攏,瞪著懷抱枕頭的她,“你來乾什麼?!”
“阿語來和相公一起睡。”
“年錦語,我們之前約定好了的,我陪你回門,之後我們分房睡。”顧明淵沒想到這小丫頭會反悔。
“我們沒有約定好。”年錦語搖搖頭,把枕頭放上床。
顧明淵麵色一沉,“你要食言?”
“相公,阿語沒有答應你。”年錦語爬上床,坐在那兒望著他,認真的解釋,“阿語說的是不行。”
他也沒說讓她同意什麼,而前頭她說了不行,那就是沒答應。
沒答應就不算數,還是要一起睡。
猛地意會過來她的意思,顧明淵的臉上露出了一抹不可思議。
仿佛是進了什麼大圈套,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她在這和他玩文字遊戲呢???
年錦語莞爾,雙手按在床上,緩緩湊近他。
坐在輪椅上的顧明淵避無可避,迎上了她的目光,隻見那粉嫩嫩的臉頰上帶著一抹羞澀,輕輕道,“相公,阿語不會操之過急的,阿語會等你的。”
屬於她的氣息迎麵而來,顧明淵扶著的手猛然一緊。
該死,她怎麼會這麼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