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聽話,快走幾步追上了秦晚,聲音很小的喊,“秦家妹妹。”
秦晚一開始都沒聽到,直到她跑到了秦晚前麵。
“怎麼啦?王家姐姐?”
“你是不是要找工作?”王秋兒趕緊問。
秦晚點點頭。
王秋兒又問,“這一帶的店鋪都很少招外人,我們老板看上了你,但是你最好不要答應。”
秦晚意外的看著她。
王秋兒有點著急,“我們老板眼光很高,很少有能看上的,但他看上會把人送去會所那邊,會所和理發店不一樣,要陪著喝酒,還會被占便宜,是那種便宜你知道嗎?”
她聲音壓得越發低,“雖然會所老板對外說是清清白白營業,可隻是應付檢查的,他們會把女孩灌醉了帶出去……”
秦晚知道她的意思了,沒想到她會提點自己,要知道他們兩人也就一麵之緣,連一句話都沒說過,她這樣說可是冒著得罪老板的風險。
“秋兒姐你放心,我不會答應的。”
秦晚的聲音很沉穩,有一股讓人信服的力量,王秋兒看著她,心裡的著急不知不覺褪去幾分。
秦晚不知道王秋兒,但王秋兒知道她。
之前她回家就聽她媽嘲笑隔壁的秦姨,說秦姨為了一個賠錢貨傾家蕩產,說一個小丫頭片子而已又不是沒有兒子。
她媽很不屑,王秋兒卻很羨慕。
秦姨是一個好人,她不想讓秦姨好不容易救回來的女兒淪落到那般處境。
她長得沒那麼好看,她覺得自己很幸運,如果秦晚也跟她差不多,她不會開口,被占占便宜而已就能吃飽飯,多好啊,但會所不是理發店。
“那你要找什麼工作?”王秋兒是真的覺得餓肚子非常難受。
之前在地下避難所的時候,有好幾次她都要餓死了。
她一點也不想死。
“我以前在我爸那邊,幫著我爸照顧過植物,我會調配營養液,我還會調理土壤,我想著或許可以去當一個農民或者與之相關的,隻是我木係親和度有點低。”秦晚苦笑。
但考慮到現在的情況,往這方向更能找到工作。其他的活計,難,除非有親戚介紹。
照顧植物則比較高端,且沒那麼容易取代。
王秋兒很驚訝很佩服,可又有一種了然,她也覺得秦晚的氣質很好,“你木係親和度低不適合當農民,但你有經驗倒不如去照顧天然植物。”
既然說了,她也就說得更仔細一些,“我聽人說天然植物很複雜,有兩麵性,說它嬌貴,是它動不動就死,以往照顧人造植物的經驗在它這裡行不通,不是隨便澆點水、鬆鬆土就可以的,說它生命力頑強也有道理,隻要外界環境合適,它就能長得很好,不依賴人更依賴經驗。”
秦晚讚歎道,“秋兒姐你知道的好多。”
王秋兒低低的嗯了一聲,神色有些黯然,“誰不想成為木靈師呢?木係親和度至少要達到三十,購買低級覺醒藥劑成功率才比較大,但即便有官方補貼,一支也需要兩百塊,更彆提後續的投入了,而我每個月的工資也才十二塊錢,都要拿給我媽,留不住,她不會給我買覺醒藥劑的。”
十二塊,開荒那邊一天三毛,一個月不請假就是九塊,秦晚算是體會到了錢的分量。
這兩百塊相當於末世前的十多萬。
從前的秦晚也是很輕鬆就能拿出來,但現在她兜裡才五毛錢。
“時間不早了,你順著這條路一直走,在儘頭有一家花店,你去問問,或許他願意招你。”
王秋兒匆匆交代一句就走了。
秦晚深吸口氣,慢慢來吧,先養家糊口再說。這木靈師的地位最高,但如果死活入不了門,也沒必要大量砸錢在上麵。
她按照王秋兒的指示一直往前走,果然在儘頭看到了一家占地大概有一百多個平方的花店,很闊綽。
名字叫欣欣花語。
然而門是關的,旁邊還貼了一張紙,解釋店裡一批盆栽出了問題,老板去找專業人士請教了,明天才能回來。
秦晚有點可惜上麵沒寫到底是什麼問題,不然她還能猜一猜。
從前她家彆墅的院子很大,養了一批花花草草,她媽很喜歡,親自打理。
他也就知道一些花草的養護知識。
就是不知這花店有哪些品種。
這可真是不湊巧,秦晚正打算離開,卻注意到花店的、對麵新開了一家店。
那標誌,是官方的國營店。
似這種國營店在地下時非常常見,因為物資很緊缺,很多東西都是限購,還有一些憑票才能購買,這種內部票往往隻會發給對庇護所有大貢獻的人。
不少人戲稱回到了過去的計劃經濟年代。
國營店有好東西且便宜已經成了刻入骨子裡的印象,秦晚下意識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