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溢不知道怎麼薑澈出去了一趟就搞了份錄音回來,以為是逗他玩的就沒有多想,打算晚點回去再聽。
吃完飯他帶著人把機甲院逛了一遍,看著她拿光腦一頓猛拍,就知道肯定很滿意這裡的環境。
“你以後要是還想過來就跟我說,我帶著你。雖然訓練場周圍都有隔欄,但有些時候還是要防止意外發生的。”
尤其是那些有人故意為之的意外。
傍晚吃完了飯薑澈就回了寢室,鄭溢要去晚訓。今天收獲巨大,手頭上有了錢讓她心裡覺得很是安穩。
隻是源石她這段時間一直都在關注,但再沒遇到掛出來賣的人。她現在還差一點點源石的能量精神力就可以突破到b級,不過眼下看來還是要再等一段時間了。
明天全校就開始正式上課了,每個新生手中都發了對應的專業書籍。薑澈覺得新鮮,還特地買了書套一本一本好好包起來,然後又拍了兩張照,慶祝她明天第一天上學。
一年級新生剛來學校,基本全天都是滿課。因為是學期初始,這一周主要是為所有人鞏固基礎。
能考進軍校的學生相關專業性的技能肯定不差,但也要照顧一些因為家庭條件不太好,所以有些方麵還有遺漏的學生。
就比如薑澈。
從阿克曼軍校往各星域正式派出招生導師,作為院長的南土在第一天招生考核結束的時候就收到溫長儒他們的消息,說他們招到了一個叫薑澈的天才,還不停誇讚對方在機甲組裝的時候有多麼讓人意想不到。
對此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天才?他從不覺得機甲師中會有什麼天才,無非是看誰的理解能力更通透,更努力,肯鑽研罷了。
正如那些世家大族的子弟們,想進五大軍校,但硬條件去不了主戰係三個院,那就靠其它的方法,最後手段齊出,就進了機甲院。
多少人為的就是那一份人身保護所以才來機甲院混日子,幾大家族的人擠在一起,整天正事不乾,製造各種矛盾看得人心煩。
而那個薑澈是鄭家的鄭溢帶過去的,估計和那些人沒什麼區彆。
在考核中能力拔尖的,到了軍校後還肯踏實學習的沒多少,要麼就是把學校當成交際場,要麼就是自以為實力足夠,在他麵前班門弄斧想和他搭上關係後為自己或者家族謀利,
這些年南土對這種現象司空見慣,現在聽到哪個家族的誰誰誰有天賦他就覺得煩。
五大軍校的機甲師這個專業已經完全成了世家子弟們的遊樂場,他沒那麼大本事去管控這個現象,也沒有精力插足那些少爺小姐們的麻煩事,更不想和那些家族扯上任何關係。
從頭到尾,他隻是想找個誌同道合的弟子,能夠靜下心來鑽研機甲方麵的難題,投身到研製提升帝國軍方裝備的,而不是成天到處惹是生非,想著怎麼搞垮其它家族。
南土拿著教案來到他上課的教室,今天第一節理論課是a1班的,他一進教室,三十多個學生安靜地坐在位置上向他行注目禮,他表情沒有什麼變化的徑直走上講台。
“我叫南土,是未來四年你們班機甲架構理論課以及實操課的任課老師。”
他沒有過多地做自我介紹,但坐在這裡的人除了薑澈沒一個不清楚他的本事以及他在機甲界中的威名。
嘩啦啦——
底下一片掌聲,部分人眼裡更是已經露出了彆樣的情緒,薑澈雖然有些茫然,但也跟隨大眾一起鼓掌。
“那接下來,我為你們講解第一課,機甲的起源……”
和以前教學的十幾年一樣,每年新生麵孔都不一樣,但上課內容差不了太多,唯一多了個不一樣的,大概就是今天這個班裡,有個聽課格外認真的學生。
少女長得很清秀,坐在位置上坐得筆直,眼睛亮晶晶的,不管他講到什麼內容都點頭配合,時不時附和幾句。
整節課下來,開始的時候有很多人都在認真聽,但隻有她,一直到快下課了都沒走過神,哪怕是他在講最無聊的那一部分內容,她也聽得津津有味的。
就這樣,南土看她的目光逐漸變了。
單就說這節課,眼前這丫頭的毅力他很佩服,哪怕是裝的他也高看一眼。好歹她還願意裝,光這個態度就比其他那些有心思的不知道好多少。
被她這麼盯著,南土心態也慢慢發生了變化,這些他都不知道重複過幾遍的教學內容,逐漸帶給了他一種彆樣的新鮮感。
心緒一轉,他就著剛才提到的救援機甲經過偶然改造衍生成戰鬥機甲的曆程,提問道:“所以在你們看來,這一形式的轉變,尤其是對於兩代機甲來說,變化最大的地方在哪裡。這位同學,你來說一下。”
坐在下麵的薑澈看了看兩邊,最後指向自己:“我?”
南土點頭,眼裡帶著鼓勵的意思。
薑澈當即興奮得差點拿出光腦咵咵一頓拍,這可是她第一次被導師叫起來回答問題。
忍住了內心的躁動,她想了想,道:“在於給機甲提供能源的地方被更改了,因為多加上了一個動力轉換元件,促使機甲與人的精神力更加契合,再配合上當時給機甲臂裝備的打人的那個東西……”
“噗嗤——”
不知道是誰先起了個頭,下一秒整個教室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哈……”
“你彆是來搞笑的吧,是還怕我們聽不懂嗎哈哈哈……”
薑澈說的那個打人的東西是動力機械條,術語是該這麼說的,但是薑澈當初機甲入門是跟傭兵團裡的叔叔學的,叔叔也沒讀過軍校,對於她的教學,基本是叔叔帶著她靠著實踐一點一點把機甲有關的東西弄懂的。
但那又怎麼樣,該懂的她還是懂,無非是一些用語她有自己的形容詞而已,不知道這群人到底在笑什麼,她的答案又沒有說錯。
“哈哈哈哈……”
底下的人還在笑,南土眉頭狠狠皺起,剛想讓他們安靜,就見站在那裡的薑澈突然挑眉。
她轉過身,麵無表情地看著所有人:“很好笑?”
明明是不帶一點情緒的反問,但就是有一股駭人的壓迫讓人喘不過氣。
突然對上視線的譚多金差點哭了,趕忙把頭埋到桌子底下。
不是,他又沒笑,看他乾嘛啊!
自從上次差點被嵌進牆裡,譚多金現在看到薑澈就害怕,完全沒了剛開學時那囂張的氣焰。
教室內安靜了,剛才還在哄笑的學生這會兒紛紛噤聲,不單單是被薑澈身上那股氣勢壓迫到,更多的還是站在那裡麵無表情的南土。
他什麼都沒有說,但再沒有一個人敢繼續造次。
“她說的沒有任何問題,你們笑得那麼開心,是還有更好的答案嗎。”
教室一片沉默。
南土沒再給他們一個眼神,看著薑澈問:“你叫什麼名字?”
“薑澈。”
他眸光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