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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的計劃是打算趁著這兩日的功夫將路上所需之物都買齊,到了第三日直接離開雲州城,但眼下怕是不那麼容易了,也是他太過自以為是,將旁人想得太過蠢笨了。
不過也不算太糟,雖不能按照原計劃行動,但迂回些總有其他的法子,傅硯辭在腦子裡快速閃過幾個念頭,最後抬腳出了西街,放緩了腳步在雲州城內閒逛了起來。
於他而言上一次站在雲州城的土地上已經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有關雲州城的一切早已忘得一乾二淨,趁著眼下功夫正好可以再了解一下。
說乾就乾,傅硯辭抬腳漫步在雲州城的街道上,先是達官顯赫之人所住的高門大院組成的東街,人來人往熱鬨非凡的南北街,藏汙納垢環境堪憂的西街,沒有一處是他沒有走到的。
直到天色暗淡,最後一抹餘暉消失在天際,彎月掛上枝頭,傅硯辭才調轉方向朝著客棧的方向走,在一盞盞形態各異的燈籠下回到了客棧。
他邁著略帶沉重的步伐上了二樓,進了屋子便坐在椅子上,一連喝了好幾口茶水才緩解了口中的乾澀,但胸口心臟處卻怦怦跳得厲害,而坐下後雙腿也是止不住地發顫,他微微吸氣呼氣,十幾個來回後心臟的跳動才有了放緩趨勢,他索性也不再動作,安靜地坐在凳子上等著身體平複。
說這具身體這十年的時間裡也是受了不少的苦,按理說不應當會有如此劇烈的反應,但隨即他又想到前世,心下了然,想來是靈魂的疲憊由這具身體表現出來,應當還是沒有融合好的緣故,雖然是同一個靈魂,同一具身體,但有些東西還是變了……他隻祈禱快快緩解,彆阻礙了自己離開的步伐。
待身體完全平複,傅硯辭就著屋子裡的水淨麵又順帶擦拭一番後,叫來店夥要了晚上的飯食。
飯食同中午一般簡單,他沒忍住叫住店夥打聽了幾句,這才曉得店夥給他送來的都是客棧免費送的飯食,也是最底層的水準,若是想吃得好些,那就得花些銀錢了,至於花多少店夥沒說,但那意味深長的笑容也叫他心下有數了,想來不會少了。
不過,無論花多少都是傅硯辭消費不起的。
他笑著將人送出了屋子,隨後坐到桌前的凳子上,看著桌上沒什麼油水的飯菜,他歎了口氣拿起了筷子,勉勉強強地吃了幾口,不免又開始懷念前世。
懷念曾經吃過的外賣,師父總說吃外賣不好,幼時便每日下廚給自己做吃的,後來長大了就變成了自己給他做,但是有時在醫館忙得厲害時,兩個人還是會選擇點外賣,傅硯辭想到曾經吃過的飯菜,美妙的滋味仿佛在唇舌之間劃過,最後也隻是抿了抿嘴。
多想無益,他心下一橫,夾了些菜放進碗裡,拌著米飯幾大口吃了個乾淨。
吃了飯也要開始辦正事了,他將食盒送出門,回屋徑直走到了窗邊處坐下,提筆在紙上寫字,今日為了掩人耳目走了許多地方,也將雲州城內的物價摸了個清楚,眼下倒是可以列個購物清單了。
出門在外無非是衣食住行四個方麵,逃跑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