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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馬的傅硯辭趕起路來更是如虎添翼,接下來的旅程堪稱順遂,路上再沒出現突發事故,雖偶爾遇到些村落,但傅硯辭都選擇在白日裡去村子裡換些乾糧和豆子,繼而速速離開,絕不會在村子裡過夜,就這樣走走停停,走了接近兩個半月的時間。
道路兩旁也從泥土變成了綠色的雜草,也陸續出現過許多樹木,但幾場秋風吹過,樹葉泛黃,綠草枯萎,一片枯敗之景,但田地間的麥子卻是金黃惹眼。
幾個月裡傅硯辭走了大半個邶朝,也經曆了風吹日曬,同之前的相比簡直判若兩人,臉色黝黑,臉上的皮膚因為數日的風吹日曬變得粗糙不堪,布滿風霜,無端地讓他老了好幾歲,身體有些單薄了,但手臂上的肌肉卻更為清晰。
時隔十年他終於再次站到了故鄉的土地上,雖然有些狼狽……
傅硯辭的老家名為平陽縣,是南方的一座小縣城,也是距離邊境第二近的縣城。
如果邊境另一邊的大宛人攻打過來,一旦最近的武陽縣被攻破,攻到平陽縣,快馬加鞭也不過兩日的功夫,所以這裡的治安不算太好,盜賊橫行,因此縣裡的人幾乎都想往外跑,導致縣城裡的人口不算多。
而傅硯辭所在的村子更是在縣城外的一片平原上,那裡地廣人稀,入眼所見的都是看不到頭的土地,似乎與天際接壤,而他的家鄉就是在這樣一個平原上,不過他們的村子地勢較低,村子四周都是呈下坡狀態,整個村子仿佛是在一個小山窪裡,這也導致這裡連年積水,莊稼的收成十分不好。
至於開荒?村子裡的地都積水收成大差不差,村子外的地是不允許隨便開荒的,不光需要銀子還需要關係,不是他們普通老百姓可以肖想的。
……
已經是傍晚,傅硯辭趕著城門關閉前一刻才進到縣城裡的,眼下已經沒法出城了,隻能儘快找地方休息。
他按著記憶中的路線往縣城中心地帶走,走了幾步眼底滿是驚詫,從前讀書時也曾在縣城住過一段時間,那時的縣城到了晚上不說是足不出戶,那也是路上少有行人,但眼下道路兩旁的小攤販還在熱情招呼著,兩旁甚至還掛著些燈籠。
傅硯辭將這些收入眼底,收回視線,淡然地四處打聽一番後到了縣城內的一家客棧。
客棧裡的店夥目光一直朝門口望著,見傅硯辭停下腳步便從裡頭跑了出來,“客人可是要住店,裡邊請。”
傅硯辭下了板車,安撫了下因為突然聽到聲音有些躁動的馬匹,一人一馬也相伴幾個月了,之間也有了默契,馬匹很快安靜了下來。
店夥瞧見他的動作,聲音低了些道,“咱們客棧後麵有個專門的馬廄,都是備好的乾草,您放心一定會好好照看您的馬。”店夥在客棧也見識過不少客人,自然也是有些眼力的,一眼就瞧出這馬絕非俗物,語氣自然恭敬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