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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硯辭到家時正好是正午,到了門前下馬,院子裡悄無聲息的,他上前兩步推開院門,院子裡林陽與傅父正蹲在地上玩泥巴,傅父的手臟兮兮地在泥裡抓來抓去,而林陽卻隻是在一旁幫忙倒水,並沒有同他一起玩的打算。
聽到院門被推開的聲響,二人目光紛紛朝門口處望了過來,林陽的目光無波無瀾,而傅父卻十分高興,扔下手裡的泥巴就朝傅硯辭跑過來。
傅硯辭見狀先一步將馬車拉進院子裡,關了院門。
傅父跑了過來便在馬車上翻翻找找,可馬車上除了些乾草沒彆的東西,傅父整個人也蔫了下來,低垂著眼,滿臉不高興地看著他,“為什麼沒買糖?我要吃糖!要吃糖,要吃糖。”說著一屁股坐在了馬車上,大有傅硯辭不說出理由他就一直坐在這兒的架勢!
傅硯辭臉上帶著笑,耐心地同父親解釋,“買了,在懷裡放著,爹先去洗手,洗了手就能吃糖了。”
傅父聽了眼睛這才重新亮了起來,跑去廚房倒水洗手了。
留下傅硯辭與林陽在院子裡,傅硯辭道,“中午彆走了,在這用午飯吧。”
林陽沒應他,隻道,“爺爺在家等我呢,我先回去了。”說完不等傅硯辭說話就轉身跑出去了,順手將院門重新關好。
傅硯辭沒想到這孩子跑得這麼快,也沒再管他,徑直去廚房煮飯,廚房裡傅父正好洗淨了手,正準備要出去,與傅硯辭撞了個正著,忙伸出手,“糖呢?我想吃糖!”
傅硯辭從懷裡掏出了糖塊,放到父親的手裡。
傅父拿到糖直接放進嘴裡,似乎怕傅硯辭說他又往後退了兩步,眼睛時不時地瞄著他。
傅硯辭看著心中覺得好笑,倒真成了個孩子,不過這樣也挺好的……
吃了糖心滿意足的傅父也安靜了下來,安靜地坐在廚房的一處小凳上,陪著傅硯辭做飯。
後續幾日裡林陽沒再來傅家,傅硯辭也沒多關注,雖然這孩子看著心思多,但到底是個少年,不值得他費太多心思。
因為過幾日要去山上砍樹回來蓋房子,所以這幾日傅硯辭也沒有閒著,而是跟著陳叔一起去地裡收割糧食,他們地處南方,水裡種的是稻,眼下正是收割稻子的好時候。
大家人手一副農具彎腰在地裡勞作,一連收了三日才將稻子都收了回去,稻子不光收回去那麼簡單,後續還要經過打穀,篩選,晾曬好幾個步驟。
收回稻子的第二日大家便開始打穀,先將割好的稻子運到村子裡的打穀場,打穀場就在村子最邊上的周家旁邊;
然後用石臼處理稻子,這石臼的用法簡單,將稻子放進石臼裡,提著木把的錐頭不停地春搗,直到將稻子的皮殼春掉為止,做起來簡單但實在累人!
村子裡的男人們輪番上陣,乾了一天下來也都是腰酸背痛抬不起胳膊,沒一個好人!
做完了這些就要篩選,用工具將穀粒和雜質分離出來,再將挑好的穀粒攤開晾曬,曬乾後裝進袋子裡送入各家庫房,這才算完事。
這一通忙活下來費了十好幾日的功夫,日子也一晃來到了九月初,隨之而來的還有秋雨,一場秋雨一場寒,秋雨下過天氣也涼快了許多,蓋房子的事情也終於也提上了日子。
……
這日一早傅硯辭便被陳友叫出了門,傅硯辭駕著馬車轉轉頭便能看到陳叔拎著的籃子,籃子裡裝著些雞蛋白糖等送禮的東西,他以為是走親戚,便隨後問了句什麼親戚。
陳友解釋道,“不是親戚,是去拜訪一下河西村的村長,河西村就在燕山腳下,若是附近的村民去山上砍樹蓋房子都是要去村長家知會一聲。”
傅硯辭神情懊惱,“陳叔早該同我說的,此事皆是因我而起,這東西也該我出,等回頭我給陳叔補上。”
陳友卻是笑罵道,“你可省著些,這點東西你叔還拿得起,還沒說你,你自打回來就一個勁兒地往外拿銀子,沒見著半分回頭錢,往後可不行花,手裡得多攢點銀子,知道不?”
傅硯辭臉上掛著笑,點頭應是。
二人說著話,走了約莫一個半時辰到了河西村,在陳友的指揮下直接去了村長家。
同山窪村比起來河西村要富裕不少,這村子裡光人家就有八九十戶,每戶的房子看起來也很結實,不像山窪村那些老房子,而河西村村長家的房子看起來更為敞亮,青磚大瓦房,院子裡也鋪著石子,看起來乾淨明亮,傅硯辭看著心動不已。
最近下了一場雨,傅家的院子裡變得泥濘不堪,有些難落腳,但傅父卻高興得厲害,硬拉著傅硯辭要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