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八章(1 / 2)

林蔭生孩子那天,陸衡還在公司上班,陸母陪著林蔭在小區裡散步,走著走著,林蔭肚子一陣陣的發痛。

豆大的汗水從額頭蜿蜒的落下,林蔭本來以為是陣痛,想著忍一忍就過去,可沒想到痛感越來越嚴重,她咬住下唇,身子微微發顫。

陸母見林蔭情況不對,馬上給陸衡打電話,吩咐月嫂把準備好的東西帶上,又叫家裡的司機送林蔭去醫院。

等到陸衡急衝衝的趕到醫院時,陸母正扶著林蔭慢慢悠悠的在醫院的過道裡小心的走著。陸衡大步跑了過去,接過陸母手裡的話,扶著林蔭的肩膀,讓她把所有的力氣放在自己身上。

一見陸衡來了,陸母撒開手,讓陸衡來照顧林蔭,囑托陸衡帶著林蔭去走走樓梯,生產的時候能夠順利一點,她則去預產房裡收拾東西。

陸衡扶著林蔭從三樓上到四樓,一個一個的台階慢慢的上去。

林蔭朝著陸衡笑了笑,她臉白的嚇人,額頭上全是細細密密的汗,鬢角已經濕透了。陸衡小心翼翼的扶著林蔭,用紙擦掉她臉上的薄汗,心疼的吻了吻她的額頭。

“等會兒我會陪你進去,你彆怕。”

陸衡摸了摸林蔭發抖的手,心疼的摩挲她的手背,想要給予她一點力量,帶著她慢慢的走動。一路上陸衡都在跟林蔭講話,不停的分散她的注意力,還要時刻注意她的動靜。

下|身的疼痛一下比一下厲害,林蔭忍不住發出細細碎碎的嗚咽聲,拉住陸衡的手不由得攥緊了,指尖發白。靠在陸衡的肩膀上,小聲的喊:“陸衡,我疼。”

陸衡鼻子瞬間酸澀,眼眶也濕潤了,低頭在林蔭額頭上落下密密的吻,右手輕撫著林蔭的背脊,聲音沙啞道:“我們以後再也不生孩子了。”

宮縮的頻率越來越快,林蔭隱隱感覺下身有東西流出來,攥著陸衡的手,聲音虛弱道,“我……我好像要生了。”

陸衡聞言一下慌了神,一把抱起林蔭,儘量平緩而又快速的到產房,手心緊張的都是汗,呼吸急促,強撐著笑意,扯開嘴角衝林蔭道:“我們馬上就要到了,你彆緊張。”

這是陸衡這輩子走過最漫長的一段路,他抱著懷裡的林蔭,腦子裡一片空白,隻顧著蒙頭往前跑。

護士將林蔭推進產房的那一刻,陸衡的手還怔怔的舉著,林蔭躺在那裡,咬著唇發出低低的呻|吟,不敢大聲的喊,就怕現在耗費了力氣,等會生孩子的時候沒力氣了。

陸衡穿著無菌服,握著林蔭的蒼白的手,細細的吻著,不停的給林蔭加油打氣。

耳邊是不斷的‘吸氣’、‘呼氣’的聲音,林蔭雙手攥緊床單不停的用力,額頭上、頭發上全是汗。

終於,她聽到了一聲嬰兒的啼哭,緊繃的心才鬆懈下來,她迷迷糊糊的閉上眼睛,耳邊聽到陸衡的聲嘶力竭的喊聲,“醫生,我老婆暈了,醫生,你快來看看她。”

睡過去前,林蔭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陸衡不去演戲實在是可惜了。

夜幕低垂,繁星點點,病床上,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林蔭慢慢的睜開眼睛,頭頂上是白漆漆的天花板,鼻子裡彌漫著一股消毒水味。

她這才想起來,自己今天生了,摸了摸扁平的肚子,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她的西瓜已經卸掉了。

病房的門被打開,一絲絲光從外麵泄漏進來,林蔭動了動脖子,對上了陸衡的眼睛。

四目相對,心裡有種莫名的感動,淡淡的憂愁浮了上來,正當她暗自神傷時,額頭突然被人抵住了,唇瓣也被人含住了。

纏綿悱惻的吻從唇瓣到舌尖,林蔭那種類似林妹妹的愁緒瞬間消散了,果然她還是很有魅力的。

陸衡扶著林蔭緩緩的起來,靠在枕背上,輕輕吹了吹勺子裡的皮蛋瘦肉粥,一口一口的喂給林蔭。

“寶寶健康嗎?是男孩還是女孩,長得好看嗎?”

陸衡慢吞吞的喂了一口林蔭,仿佛她是易碎的玻璃,拿著勺子的力氣都不敢放大,“寶寶很健康,七斤八兩,是個可愛的小姑娘,媽說眼睛長得像你,嘴巴長得像我。”

想起在新生兒房裡的小姑娘,陸衡眉眼都軟化了,小姑娘小小的一隻,皮膚還是紅紅的,眼睛還睜不開。雖然陸衡不知道他媽是怎麼樣從這個五官都不大清晰的小姑娘身上看出眼睛像林蔭,嘴巴像自己,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對小姑娘的無腦吹。

他和林蔭的女兒一定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小姑娘。

……

陸綿綿從小是個很有脾氣的姑娘,嗓門賊大,能吼得全家人都睡不著。這時候,林蔭這個親媽都忍受不了自家姑娘這嚷嚷勁,但陸衡對陸綿綿有無儘的耐心,總是把她抱在懷裡哄著。

陸綿綿三歲以後,講話講的利索了,就學會跟林蔭爭寵了,整天抱著陸衡不撒手,還要學著林蔭喊陸衡‘老公’。

某天,林蔭靠在床上看電視,陸衡躺在她身邊,陸綿綿躺在陸衡的另一邊,跟陸衡一起看幼兒故事書。

林蔭想拿遙控器,夠了半天沒夠到,扭頭喊陸衡道:“老公,遙控器幫我拿過來一下。”

聽見林蔭喊‘老公’,陸綿綿從陸衡的臂彎下抬起頭,紮著兩個小啾啾,白嫩嫩的臉上滿是認真,藕節般的手臂抱著陸衡的胳膊,奶聲奶氣的道:“我老公,不喊。”

林蔭唇邊漾出不屑的笑容,仗著自己手長,一把抱住陸衡的腰,勾了勾唇道:“這是我老公,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