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奪舍(2 / 2)

可是她開口,說出的話卻和她心裡想的完全不一樣:“謝大將軍,小女子是晏家五小姐晏文舒,是謝執未過門的妻子。”

阿硯皺了皺眉,總覺得晏文舒這話有些不對勁,她向謝青表達愛慕之情,提謝執難道不會適得其反麼?

她百思不得其解,又聽晏文舒繼續說道:“小女雖然與謝執定了親,但其實仰慕的是少將軍,小女不願嫁給謝執那個病秧子,隻要少將軍願意娶我,哪怕是讓我做妾都可以。”

晏文舒說完就驚恐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她驚懼的往後退一步,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可是她的手像不受控製一般放下來,嘴巴也不受控製的繼續說:“謝執那個廢物,就是給少將軍提鞋都不配,聽聞他對少將軍多有不敬,我若是嫁進來,定會好好替少將軍管教他,讓他不敢再造次!”

晏文舒滿眼慌張,眼裡漸漸蒙上一層水霧,她用力的抬起手想捂住嘴巴,可是她的手根本動不了,隻能在腰間胡亂的揮動。

混亂中她摸到了腰間的護身符,她像捉住救命稻草一般握住那枚護身符。

阿硯隨著她的動作看向那枚護身符,雖然被晏文舒握在手中,但還是有邪氣順著護身符散發出來,阿硯明白了,一切的問題都出在這枚護身符身上。

她伸手想幫晏文舒摘掉這枚護身符,可她的手幾次都穿過護身符,她隻是個魂魄,什麼都觸碰不到。

謝青溫和的眼冷淡下來,他沉聲道:“還請晏五姑娘自重。”

他礙於身份,並未多說重話,但這幾個字已經讓晏文舒羞愧難當,誰不知道謝青極為重視謝執這個侄子,這些年為了給謝執治病,謝青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

晏文舒無顏麵對謝青,她轉身想要離開,可她剛回過頭,就看到背後不知道何時聚滿了看熱鬨的賓客,她見過的沒見過的,皆是一臉震驚的看著她。

阿硯一眼就看到了躲在人群中的晏如薇,她的嘴唇無聲的動著,說出的唇語和剛剛晏文舒說的一模一樣,阿硯立刻就明白了,一切都是晏如薇在搞鬼。

在晏文舒無助的向她哭訴不想嫁給謝執時,晏如薇提議讓她向謝青表明心跡,送給她的根本不是什麼護身符,恐怕也是下了什麼邪術的符咒,一個被滿堂賓客看到胡言亂語的女子,日後在京城時無論如何都不能立足了。

如此一來,除了認命的嫁給謝執這個病秧子,晏文舒彆無他法。

這個晏如薇,為了自己能嫁給謝青,竟不惜毀了晏文舒,真是好狠的心。

阿硯冷淡的看著她,忽然感受到有一道視線落到她身上。

她順著那道視線看去,看到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子正往她這邊看來。

他和謝青長得有三分像,眉目卻比謝青更俊朗,隻是他麵色蒼白,眉眼中透著一股陰鬱之氣,一雙深如寒潭的眼正靜靜的朝她看來,在阿硯的眼睛對上他的眼時,他的唇邊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阿硯幾乎立刻認出來,這就是晏文舒口中那個病秧子謝執。

她心頭又浮現出那種熟悉之感,這種感覺比剛才看到謝青時還要強烈。

隻是謝執是在看她麼?她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後根本沒有其他人,隻是當她再回過頭,謝執已經看向彆處,連同他嘴角那一抹笑都仿佛是阿硯的錯覺。

阿硯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她還要細看,突然聽到女眷中傳來一聲驚呼:“晏五姑娘要做什麼?”

阿硯回頭,看到晏文舒不知道什麼時候挪到了湖邊,這處本來就離湖很近,晏文舒幾步就走到了。

她站在湖邊,眼底蓄滿了淚,麵上都是驚懼與委屈,她想說話,可是捂著嘴一句都說不出來。

不好,她要做傻事!

阿硯快速飄到她身邊想要拉住她,可她的手一次次穿過晏文舒的手。

人群中開始出現小聲的議論。

“哎呀,這晏五姑娘要跳湖啊!”

“那樣不知廉恥的話,要是私底下說也就罷,偏偏被我們聽到了,能不羞愧麼?”

“羞愧?一個未出嫁的姑娘詆毀自己的未婚夫,還要給未來的二叔做妾,這樣的人會知道羞愧?我看她要跳湖八成也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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