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仁水潤潤的,恍若蒙了層霧色,像是還沒反應過來。
就跟剛睡醒的小崽子差不多。
謝時澤笑了笑,收回戳她的那隻手,緩著嗓子低聲說:
“餓了沒?”
周冉先是愣了下,他要不說,自己快都忘記這茬了。
想起自己早飯隻吃了一點餅乾和水,這會兒還真有點餓了,胃後知後覺地有點不舒服。
於是她乖乖點頭:“有一點。”
“那走吧,去食堂。”謝時澤說著站起身,把書隨手收進包裡,直著身子,右手輕輕一勾,單肩包就背到了肩上。
這家書咖有嚴格規定,不允許客人離開的時候還占著位置,隻是去吃個飯就回來也不行,東西放在那長時間沒人的話會有管理員來清理。
所以他們隻能把東西全部拿走,下午再來占座,這點確實比不上學校圖書館,起碼圖書館能提前約一整天。
“行。”周冉也沒墨跡,飛快收拾好了東西,還不忘提醒另一邊的付瀟瀟:
“瀟瀟,走嗎?吃飯去。”
付瀟瀟連忙擺擺手:“不用不用,我中午約了梁英有事,你們吃,哈哈,你們吃。”
付瀟瀟一邊咧著嘴假笑,笑得跟朵月季花似的,另一邊卻在心裡洋洋得意地想:
開玩笑,素材都收集完了,她還得趕著給她嗷嗷待哺的孩子們產糧呢,哪兒還有功夫吃什麼勞什子午飯?
說完這句話,付瀟瀟潦草收拾好東西,就呲溜一聲跑了,快得跟被狗攆了似的,周冉隻來得及看她慌亂離去的背影。
什麼事啊,這麼急,連午飯都不吃了。
周冉莫名其妙摸了摸頭,隨即胃部再次泛起酸痛,她皺了下眉,扭過頭,勉強對青年笑道:“那我們走吧。”
“行。”
*
醫學院期中要考的科目不少,所以周冉包裡帶的書也很多,包本身拎起來很重,還是個單肩包,背在一個肩膀上就更不方便了。
走去食堂的路上冷不防被人撞了下,裝書的布包就跟個秤砣一樣,差點把周冉扯倒,還好她被謝時澤扶了下胳膊,沒太狼狽。
撞人的那個也挺慌,沒想到隻輕輕碰了下,人就倒了,連著幾聲抱歉的“對不起”,周冉被布包帶子勒著,顧不上他,謝時澤就擺了擺手無所謂說:
“沒事兒,你走吧。”
那人又說了幾句對不起,悻悻走了。
周冉一手拇指勾著布包帶,另一隻手伸進帶子和肩膀的空隙處,有一下沒一下揉著被勒得生疼的肩膀肉。
眉頭都緊緊皺在了一起,像隻委委屈屈的小包子。
瞧她這小倒黴蛋的模樣,謝時澤無奈歎了口氣。
周冉正揉著胳膊,忽覺肩膀一空,她視線一轉,就見身高腿長的青年單手提著包,輕而易舉給她拿了下來,拎在手裡。
從頭到尾都沒費什麼勁。
他自己甚至還背著個單肩包。
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