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遏輕歎了口氣,瞄了一眼耳垂已經紅成珠子的人,他實在是很累,也沒什麼力氣,隻好逗趣道:“我看了你,你就要看回來?”
果不其然,謝玉敲一下便收住了淚,抬起頭睨了他一眼,語氣憤憤:“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有力氣逗我——”
她撇掉正欲掀開的小衣,背過身,抱著手,“我不管你了,你自力更生。”
宋雲遏半天沒動。
隔了好一陣,身後才傳來衣料的窸窣聲,謝玉敲看不清情況,聲音便有點急:“好了嗎?痛不痛?要不——”
“嗯。”宋雲遏發出悶悶的一聲。
終究是沒忍住,謝玉敲說著還是轉回了身,“要不我幫……”她聲音卡在了一半,看著露出大半片胸膛的人,默默地吐出來最後兩個字,“……你吧。”
見她轉身,宋雲遏拿著金玉膏的手一頓,呼吸顯眼的加快了些,裸露出來的胸脯上下顫動的頻率快了幾分。半晌,他斂眸,泛紅著耳廓把藥膏遞到謝玉敲麵前。
謝玉敲沒接。
她的臉已經直接從脖子紅到內裡,麵上全是赫然。
和擁抱、親昵,甚至是一起撞見活春宮不同,這種揭開衣物遮擋的□□與坦誠,又是不經意的撞見,實在是令她羞憤不已。何況活了二十五年,她也沒這麼近距離看過旁人的身子,這種感覺頃刻間便直直湧入心頭,貫走了她方才還覺得難忍的倦怠感。
麵前這人,現在也算是她名正言順的情郎了,他們如此親密,此刻如此活色生香,卻又這麼的不逢時。
“嗯?”宋雲遏也是保持了片刻的怔然,見人沒動,才知道素來膽大包天的人有朝一日也會害羞,不免添了點新奇,“不願?”
他這一聲不大,卻帶著笑意,一下撞醒了謝玉敲。
她不敢看,隻得囫圇接過,一下便挖了慢慢一指尖,要往宋雲遏腰上抹。
“等等、等等。”宋雲遏被她的反應逗了半天,傷口又實在疼得緊,他握住她發涼的指尖,帶著她,慢慢地往半掀開的小衣裡探。
縱使他做好了萬全準備,在被謝玉敲碰上的順瞬間,宋雲遏還是呼吸猛地一窒。
和上回幫謝玉敲抹藥不同,他這次被那劍劃傷的是一道不深不淺的創口,從腰側直接到腹部前側,謝玉敲指尖細軟,又和著金玉膏的涼,卻輕輕抹出他一身的火。
像小貓的爪子,柔若無骨,帶著點勾人的刺與麻,從左至右,從上到下,輕輕地掃著,酥軟一片。
疼痛已經不存在了。
宋雲遏眸光沉沉,抿緊了嘴,麵上沒有分毫神色的變化,但漸漸冒著細汗的額間和鼻尖卻透露出他的情緒。
他格外的緊張,帶著謝玉敲的溫熱掌心摩挲著他的,兩人像陷進去一場悶熱的雨裡。
但當金玉膏的藥勁鑽進傷口裡,疼痛啃咬著血肉,宋雲遏還是忍不住又發出一聲悶哼。
去抓姑娘的眼,謝玉敲早已從那旖旎的心思中脫身,她看著麵前這道剛剛止住血卻還翻著皮肉的傷口,心裡那股扯得又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