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度使被人調包了。
之後,便是各種試探。
先是江洲故意抱著經冊在他們麵前暴露,引起注意,再來便是被押回牢獄內的跌倒,最後是今日早上唱的這出戲。
“經冊,你是故意放了一些不重要的冊書在江公子書房內,好讓他成你的替死鬼吧。”謝玉敲重新看向已經走下來的節度使。
不,他不是江青賀,而是薑柒。
“卻沒想到,江公子將計就計,將衙署內藏著的藥人經冊位置,夾在了那幾本經冊裡,告訴了我們。”
此事還是義淨率先發現。
這才找到了後來魚塘的那一本經冊。
“還是得怪你自己,太過著急了。”謝玉敲視線落在江洲的扇子上,“迫不及待地想告訴我們,你是江明山的兒子,可是江家人曾有家規,不以先輩為榮,隻以自己為本。”
薑柒神色平靜,被挑破了也不疾不徐,問江洲:“我的好兒子在經冊裡給你們做了什麼手腳?他竟然知道衙署內的秘處。”
魚塘經冊被找到,本就在他料想之外。
卻不曾想,竟是自己向來溫吞軟弱、唯父命是從的兒子,將經冊藏匿處悄悄告訴了這些女大人們。
謝玉敲冷笑一聲,道:“江公子可是個極為聰明的人,屢次三番借機告訴我們事情的疏漏,我們才漸漸探尋到這內裡的不對勁之處。”
被懷疑拿了經冊的時候,江洲曾看似無意地提起,說是自己才想起父親昨日說的經冊丟失事情,知道大人們正在找這些經冊。
“昨日……”薑柒這才反應過來,“還當真是有趣得很啊。”
萬般沒想到,他徹底的暴露,是因為經冊在佛窟丟失此事,彼時宋韻是早上才告訴他的。然而到了江洲嘴裡,便成了昨日之事。
“不愧是我江青賀的兒子。”薑柒不怒反笑,“確實聰明狡猾。”
江洲聞言,啐了他一口:“虛與委蛇地喊了你三年,你還真以為自己是江家人了?”
他含著父親被殺害的血淚,忍氣吞聲這麼多年,就是為了等今日這一刻——
“薑柒,三年多前,曾有百姓揭發你,偷販官家私鹽,苛稅百姓。彼時我父親尚在大理國邦交,聽聞消息第一時間便準備處決你!”
怎知,薑柒竟是朝廷當今宰相朱嶙的外戚,行事乖張狠辣,得知事情敗露,便一不做二不休,在江青賀回來途中將人綁走,喂下了毒藥。
說起這件事,江洲眼圈泛紅,“若非父親的下屬假死後,又拚命回家來告訴我,怕是我連父親的最後一麵都見不著。”
那一夜,驚聞噩耗的江洲急匆匆離開主縣,冒著危險找到被薑柒關在山裡的父親,那時候,江青賀已經毒發,認不出兒子,反而癲狂地想要殘害自己。
“你們知道嗎!”江洲咬牙,“到那種時候,我父親明明神智都不清楚了,還在掛念著貴安的百姓!”
他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