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輕的一聲嗤笑飄出,星黎原本鬆了的牙關下意識地咬緊,隻覺得自己受到了某種嘲諷。
她不由得抬手,輕輕拂去了自己唇邊的血漬,“失態了。”
“無妨,更失態的也不是沒有。”賀曙搖了搖頭,神態自若。
星黎默默攥緊了自己的拳頭,似笑非笑地看著賀曙。
“你還是不要笑了,黎姑娘。”賀曙揚眉,漂亮的眉眼透露出無端的嘲諷與譏誚,“瘋子和呆子都不在,這裡沒有姑娘的情人,我眼裡出不了西施。”
星黎的笑意漸收,星賜討厭賀曙不是沒有原因的。
“公子眼高於頂,桑先生和青霜劍尊也不放在眼裡,也難怪會將我拐帶至此了。”
星黎剛要抬手,治療自己唇邊的傷口,就見賀曙不知從哪裡拿來了鏡子和傷藥,“照照鏡子吧。”
星黎:“……”
寄人籬下,先忍。
星黎看著鏡子裡的女人,或許是因為幻陣的原因,如今看到這張臉,還有幾分恍惚,隻覺得熟悉又陌生。
鏡中的女人麵上沒有什麼表情,盈盈杏眸微垂,透露出幾分很淡的清冷疏離。隻是那嬌嫩的唇瓣微微抿起,顯現出幾分驕矜與不忿。
嘴角殘留著一道帶血的傷痕,還未凝成的血痂因為女人方才的動作裂開,透露出幾分濕潤的殷紅,是這蒼白的臉龐上唯一的色彩。
她的臉上沒有受多重的傷,鳳凰果之軀愈合地本就格外的快,但是這道傷依舊存在,就說明時間應該沒有過去多久,或許連一天都沒有過去。
星黎目光微頓,並沒有用賀曙給的傷藥,她自己輕輕掐了一個決,嘴角傷口的血就止住。
“防範心很強啊,怎麼就招惹了瘋子呢?”賀曙注意到了星黎的動作,下意識地冷笑,他走到星黎的身邊,雙手撐在桌案前,緩緩彎腰,與星黎平視。
星黎抬眸,或許是習慣使然,嘴角流露出一抹很淺的笑意,“不敢當,若是防範心強,那麼在和賀星使合作之後,就不會出如今這樣的紕漏,不僅人不知身在何處,就連身上的物件,也不知道落入了哪個賊手裡。”
“賊喊捉賊啊。”賀曙點了點頭,漆黑的瞳孔透露出幾分陰冷來,他一隻手用力的掐住了星黎的下巴,力道極重。
星黎瞳孔微縮,驟然反應了過來。
骨簫!
為了讓賀曙配合她,她特意用的是骨簫聯絡。星黎順著他的動作昂頭,心下微沉。
當時那樣的情況下,想要聯係賀曙,最好的辦法就是用骨簫。冰晶聽過她吹簫的人不在少數,星賜也是其中之一,骨簫和賀曙有特殊的聯係,可以單獨聯係上賀曙。
雖說同樣會讓賀曙生疑,但是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畢竟此前她也沒有想到,賀曙會把她拐走。
現在該怎麼周全過去?直接承認身份嗎?可以是可以,反正她和賀曙之間也沒有多少深仇大恨,又有箍魂印在。但是賀曙如今依舊受命與星主,會不會是星主發現了箍魂印的異樣呢?
“在想什麼?”
星黎陡然感受到自己大巴的力道動作加大,她疼得不由得皺起眉來,下一刻,冰涼的膏體就隨著冰涼的拇指落在了她的唇側。
她的鼻尖隱隱嗅到了些許腥氣——賀曙身上的腥味,他受傷了?
“聽不明白公子在說什麼。”星黎想要掙開,卻被賀曙禁錮地更緊,“即便是我偷了什麼,似乎也和賀星使無關。”
賀曙看著眼前那張分外陌生的臉,一點一點地將膏體抹勻,目光冰冷中帶著些許嘲諷,“偷竊星族之物,那可是大罪,少主的短刀,祭司的短簫,你的芥子囊中可全都是物證。即便你有桑白榆或是寧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