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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賜靠在石壁上,或許是因為蛛靈就在下麵,又或許是這本就是在星族,他是星族最純的血脈,整個問星的天地靈氣都天然地滋養著他,在他吞下了幾瓶丹藥之後,他的視線已經沒有那麼模糊。
他看著不遠處的那一叢點星草,盈盈光華,恍若明星。他捏著手中的藥瓶,藥瓶上已經染上了斑斑血跡,一次性吞服許多丹藥的代價,就是要承受傷口飛速愈合時的劇烈的痛。
他的臉色蒼白,那樣尖銳而又明晰的痛傳來,讓他的思緒愈發的清明,但是他卻不由得翻出了曾經的一段記憶,似乎是想要寄希望於過往的幻夢以尋求寄托,又像是單純的懷念過往。
那是他們第一次出去曆練。
就在西州於南州交界的地方,有人煉屍作怪,以至於那一塊怨氣橫生。
他和星黎的所長不同,也存了想要比一比的心思,所以分工明確,星黎負責布陣,除祟平怨。而他,則負責處理煉屍人,和煉屍人控製的那一批屍妖。
那煉屍人說不上多厲害,卻著實難纏,在死前還陰了他一把,乘他不備,將煉製的屍丹揉碎成粉。他雖急忙閉氣,但是依舊不慎吸入。
那股陰冷屍氣頓時遍布他的全身,汲取他的靈力,軀殼內像是多了什麼東西,在妄圖借助這樣的方式奪取他的身體,“借屍還魂”。
他不得不自封靈脈,以暫時遏製住這樣的情況,但是即便當時他已經除去了煉屍人,但是煉屍人還有殘餘的爪牙在側,他隻能憑借體術和刀法相搏。
即便是封了靈脈,那股屍氣依舊在不知不覺之間蔓延,他的身體逐漸變得僵硬了起來。他一連吞了好多瓶藥以此壓製,最終,他殺掉了他們所有人,自己也頹然地倒在了地上,滿臉是傷地倒在地上。
他捏著手中的藥瓶,白淨如瓷的瓶身上沾滿血漬,也不知是誰的。那股屍氣已經遍布他的全身,他四肢僵硬,動彈不得,他能感受到又什麼東西在他的靈脈處橫衝直撞。
他痛得臉色發白,幾乎麵目猙獰,卻連攥緊雙手都做不到,那藥瓶落入塵泥,他隻能看著天幕,星光點點,等著星黎來救他。
“好可憐——”
溫柔的女聲隨風而來,星賜看著闖入眼簾的那張熟悉的臉,星黎笑意盈盈,眼睛亮得像是天上的星星。
而他卻形容狼狽,像是掉入泥沼裡的一條狗。
和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的情況正好顛倒。
但是他當時都沒有可憐她。
哦,或許她當時都沒有泥巴兮兮的。
想到這一點,星賜不知為什麼心裡悶悶的,他彆扭得側著頭,以至於側臉從泥上擦過。
更臟了。
星賜:“……”
星賜聽到了一聲輕笑,他的羞惱之意愈盛,一時間也顧不得身上被屍毒折磨的痛,他乾脆雙眼一閉,不說話裝死。
“更可憐了。臟兮兮的。”星黎說完,就施了一個淨塵訣,確認了人身上沒了泥汙和血漬之後,才將人扶了起來。
“啊啊,你,你,你不許說話。”星賜垂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