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逃跑(2 / 2)

沒有任何的靈力,和一般的奴隸無二。

他和記憶中的人一點都不一樣,記憶中的那人幾乎永遠都是高高在上,性情飛揚,就連靈力也是霸道悍烈。

但是無端的,眼前人卻令星黎想起兩年前的那一夜。

那是她第一次成婚,在禮成之後他們並沒有著急洞房,她悄悄的將他帶到了問星穀後山禁地之處。

他從不拘禮,也知道她埋藏在克己複禮下的叛逆跳脫。

那一夜的夜色很美,如今夜一般月晦星明。漫天的銀芒落在山穀中的點星草上,連綴起一片銀波。點點流螢飛舞,像是人間的煙火。仿佛在為他們的婚禮祝禱。

她和他身穿繁瑣的婚服,徜徉在草間。

一身紅衣襯著他如冠玉般的臉龐越發精致,墨發用金冠儘數梳起,這是他此生唯一一次沒有紮高馬尾,看著成熟穩重了些,卻依舊掩蓋不住那股與生俱來的少年氣。

朱唇揚起燦爛的笑容,劍眉下丹鳳眼依舊桀驁,卻不再似往日一般目空一切,那雙眼中倒映著她的麵容,仿佛眼中隻有她一人。

他像是人族的鮮衣怒馬少年郎,又像是太陽,明媚耀眼,隻將滿腔熾熱捧給心上人。

但是下一刻,他就進入了她精心布下的陣法當中。

那雙眼睛裡沒有迸發出她預想中的憤怒與恨意,而是被怔愣與不可置信所取代,絕望與痛楚交織,甚至還隱隱流露出委屈,直白的令她不敢直視。

他的朱唇被鮮血染得愈發的紅,透露出近乎妖異的豔麗,他呼喊著她的名字,“阿黎,為什麼……”

……

他那樣驕傲飛揚的人,要是醒了,估計恨不得想要將她撕碎吧?

星黎回神,目光中是少見的諷刺與尖銳。

她沒有和黎予多說什麼,打了一道靈陣進對方的眉心之後,她便讓人下去。

暮色漸深,屋內點起燈,紅燭被罩在象牙雲鶴六方宮燈中,燈上點綴著一顆顆的上品靈石。即便紅燭燃儘,靈石折射著遠方的銀輝,依舊在閃閃發光。

劇烈的碰撞聲落,整個寧家彆莊都籠罩在了一層層巨大的銀色陣法之中。宅邸陷入一陣的兵荒馬亂,寧知在夢中驚醒。

“郎君,奴隸們跑了——”

“什麼!”寧知一驚,他抄起床邊的銀白色長劍,連忙趕了出去。

來通報的人神色慌張,“郎君,不知道是什麼人搗鬼,府中的奴隸都四下逃竄,東南西北以及奴隸院都出現了陣法都被挑破。

原本的陣法無聲無息間就更迭成了新的陣法,值守的子弟和傀儡全部被傷。奴隸儘數被送走,郎君,快去看看。”

寧知趕到努力院的時候,幾乎空空如也,隻剩下滿地的寧家子弟和傀儡。

寧知剛走進去一步,漫天的星輝便織就成一張巨大的羅網,又像是一個巨大的棋盤,無數的銀白光束落下,像是棋人落下的棋子,將他困在棋局之中。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在將要離開寧遠山莊的那一刻,被一道強大的靈力阻截。

星黎猝不及防的被人襲擊,連忙禦起靈力抵抗。與此同時,銀色的靈力以她為中心,從她掌心散開,再度形成一個陣法。

對麵的人顯然沒有想到星黎會有這樣的動作,一時不防,隻得撤開靈力抵禦。

巨大的轟鳴聲盤旋在四周,粗暴而強硬的破陣方式使得星黎不得不收手撤陣。

靈力漸散,星妖在夜色下的視力都非常好,即便星黎這具軀殼隻是一具傀儡,但是她依舊看清楚了阻截她的那人的麵容。

“黎予——”星黎不可置信。

白日裡那個被她領回來的奴隸並沒有離開,他形容依舊,但是沒了白日裡的陰鷙與佝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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