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委屈(2 / 2)

寧哲捏著青霜劍,遠遠的望著星黎。

修士的五感極佳,即便是相隔甚遠,他也能清晰地看見星黎臉上的神色。

她正微笑地和那名弟子說些什麼,兩人相談甚歡,仿佛認識了許久的好友。

寧哲的唇抿地愈發地緊,周身的氣息也愈發凜冽。

不是說……隻信他的麼?為什麼和彆人也能相處地這麼親近?

寧哲被自己這個冷不丁的念頭給嚇了一跳。

他怎麼能這麼想?

她能夠走出碧溪的陰影重新和人建立交往與信任是好事,他應當欣慰才對!

怎麼可以有這樣狹隘的想法。

但是理智歸理智,寧哲的情感卻不受控製的被苦澀與委屈所裹挾。

他隻是……隻是覺得不公罷了。

即便是與人恢複交際,又為什麼要冷落他?

與旁人言笑晏晏,與他便是不苟言笑。

寧哲越想,心底的委屈之意便越濃,他想要上前,卻發現星黎和那名弟子早已消失不見,不知去了哪裡。

寧哲鬱躁之氣更重,負氣而走。

練了一下午的劍,寧哲才逐漸冷靜了下來。

或許,他該和星黎好好談談。

寧哲這樣想,不知不覺,他已經回了院子,他和星黎雖然分居,但是到底同住一院。

他望著庭院中已然含苞的杏花,枯坐地等著星黎。

天色一點一點沉了下來,花枝在暮紫的天幕下輕搖晃,落下墨色的虛影,隔著花苞之間的間隙,依稀可以看到天空中的皓月明星。

這樣的情景,說一句花前月下也不為過,但是寧哲沒有心思欣賞——黎燦沒有回來。

星黎去了西市。

托寧哲的福,寧家人對她幾乎毫無防備,以至於她都不需要去費心破寧家的陣法,輕而易舉地就離開了彆莊。

杏川的西市並沒有因為夜幕到來而陷入沉寂,恰恰相反,燈火通明。

西市與東市不同,西市的商品幾乎專供修士與妖族。持刀攜劍的修士幾乎是隨處可見,道路上充斥著各種各樣的氣息,甚至還有不少形色各異的妖族。

四周的攤販上擺著一些尋常的靈器靈物,小販賣力吆喝。而兩側的高樓皆是張燈結彩,綴著各色的靈石。

整個西市,幾乎是亮如白晝。

可以說是熱鬨繁華,也能道一句魚龍混雜。

但即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星黎依舊沒有忘記裝失明,隻不過她沒有再釋放靈力,隻是一臉雙目無神的模樣。

星黎隨意尋了幾個商販打聽慰疏石的消息,起先還有人看她雙目失明起了歹心,直到她微笑地釋放出靈力後,那些人才熄了心思,老老實實地指路。

慰疏石昂貴,小攤小販很少售賣,星黎尋了好幾個鋪子,也不過隻買到了一顆。

星黎收好了那顆慰疏石,而後在玉緣齋前停下了腳步——這是西市最大的交易場所,或者說,銷金窟。

雕梁畫棟,紅牆朱瓦。各色的靈石被綴在宮燈上為飾,映照著燈火,閃爍著璀璨的光。極目遠眺,內裡的彩樓隱隱墜著各色鮫紗,朦朧的像是海上晨霧。隱約可見窗影間人來人往,觥籌交錯。

玉緣齋臨近水畔,絲竹管弦與潺潺水聲相和。歌舞伶人,衣香鬢影,男女調笑,絡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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