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第 117 章(1 / 2)

“你是什麼東西?!”

顧倚柔捂著自己的腦袋,她能清楚地感受到突然出現的奇怪聲音是從自己腦袋裡出來的……

難道她的腦袋裡藏著什麼妖魔鬼怪?

就在顧倚柔為自己的猜測戰栗不已時,突然,一股陌生的信息傳輸到了她的腦海中。

【極品惡女係統是來自方外世界的法寶,宿主上輩子臨死前釋放的強烈怨恨激活了本係統,本係統帶著宿主重生回到了某個特定時間來改變宿主的命運。】

【宿主需要協助本係統收集惡意值,惡意值指的是他人的怨恨、悲傷等負麵情緒。當惡意值上升後,本係統會開放更多功能。】

【宿主不需要思考,隻需要跟隨本係統的指引完成任務即可。任務完成後宿主可以獲得獎勵,不局限於金銀珠寶等貴重物品,還可以強化美貌、強化身體素質等。】

【而宿主任務失敗時,便需要麵臨懲罰。】

顧倚柔大致明白了。

這極品惡女係統雖聽起來像是邪魔外道之物,但它其實是仙人的法寶,因為看上輩子自己淒厲而終、紅顏薄命,所以來給自己改命。

顧倚柔喜不自勝,淚盈滿眶:當真是老天有眼啊!

想到係統給她發布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殺了顧以昭,她心中有些猶豫,急急問道:

“上仙,您給我毒藥讓我殺人,真的能行嗎?我……”

經曆了上輩子那一遭,她自然是無比想讓顧以昭慘死,什麼五馬分屍、抽筋扒皮全都給對方招呼上去也行,她會在一旁看得很開心。

可是,讓她親自殺人……她還沒殺過人呢,若是被人發現了端倪那可如何是好?

殺人可是要下牢的。

極品惡女係統看出了顧倚柔的忌憚,回複道:

【此毒無色無味,凡人醫者無法辨彆,請宿主大膽使用。】

顧倚柔的手上突然多了一粒指甲大小的白色藥丸。

她嚇了一跳,旋即又無比驚喜:此物從何而來?這係統不愧為上仙法寶,還有隔空取物的神通!

既然此物無法被人考究出由來,那麼她也不必擔憂毒殺之舉會被人發現了。

顧倚柔激動得全身上下都在顫抖,就在此時,房門推開,貼身丫鬟尖叫出聲。

“大小姐!這大冷天的,您怎麼光著腳站在地上呢!您快快回去歇著,奴婢這就為您準備熱湯薑茶!”

顧倚柔被推搡著塞回到床上,看著貼身丫鬟在房間裡忙碌起來。

這一幕,讓她覺得恍如隔世。

“寶扇,我娘呢?”

丫鬟回答道:“夫人正在院子裡幫著置辦元旦宴呢!小姐您收到了太後娘娘贈送的宮廷宴的帖子,乃天大的喜事兒,夫人可開心了。”

顧倚柔高聲吩咐道:“快!快去將我娘叫過來!我剛剛做了個噩夢!”

“啊?噢噢噢,奴婢這就去……”

丫鬟愣了一下後,匆匆地離開了。

聽著屋外丫鬟小廝為了布置元旦家宴忙碌的動靜,顧倚柔忍不住發呆。

前世正是顧以昭將毒殺九皇子軒轅夜的舉動,將她從天堂打入了地獄,前一刻她坐上花轎準備風光大嫁,下一刻她便被關了禁閉要去陪葬,父母也連夜下了大牢麵臨斬首。

過了一會兒,白若梅進了房間後,就看到靠坐在床頭發呆的女兒。

“柔兒,娘來了。聽寶扇說,你做了噩夢?”

白若梅上前一看,便見女兒麵色蒼白,渾身冰冷,這大冷天的額頭都在冒著冷汗,顯然是被嚇得不輕,頓時心疼不已,“這是做了什麼噩夢,居然嚇成這樣?”

她對自己的一雙兒女是真心疼愛,摟著顧倚柔便不住哄道:

“娘的心肝寶貝兒喲,娘在這裡,不怕不怕。”

顧倚柔靠在母親的懷抱中,忍不住低聲抽泣起來。

“娘……娘!柔兒好想你!柔兒好害怕!都怪那個天殺的顧以昭,他自己快死了,就拉咱們全家一起下地獄!”

白若梅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為信任的人,不一會兒,顧倚柔便結結巴巴地將“噩夢”的內容給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就連係統的事情她也沒有瞞著,但改了個說法,說是有一位上仙贈了她法寶,將她送回來改命。

這個“夢”當真玄之又玄,可是白若梅卻上了心,並且越想越心驚膽戰:

這是老天看她們好事做多了,特地給他們警示呢!

女兒的眼淚跟熱油一樣滴在白若梅的心上,母女倆抱頭痛哭。

“娘的柔兒受苦了啊!”

白若梅心中後悔不迭:早知如此,她就不該婦人之仁,應該在最開始就用雷霆手段將賤人留下的孽種給鏟除掉,對外偽造成意外病逝就行了。但偏偏那小病鬼命硬得很,等她再想下手時,賤人的娘家那邊回過神來了,她就隻能好吃好喝地給那小子供著,將那小子養成紈絝。

等賤人的娘家垮台後,她再打算要了那小子的命時,一雙兒女又到了議親的時候,為了兒女著想,她隻能將此事放一放。

嫡親的兄長剛死,庶出的弟妹就張羅喜事兒,這叫外人聽了去,必定有損他們家在外頭的好名聲。

隻沒想到,那個一直被她在眼皮子底下盯著的小病鬼竟然扮豬吃虎,臨死前反撲了他們一把,害得他們前功儘棄!

思及此,白若梅眼中升起一股狠意。

她抓著顧倚柔的肩膀,秀美嬌豔的臉上蒙起一層濃重的陰翳,柔軟嫵媚的聲音如同美人蛇在嘶鳴。

“柔兒,接下來的事情都交給娘做。當年是為娘未能斬草除根,現在亡羊補牢為時未晚!柔兒不必臟了自己的手!”

“不!”顧倚柔堅定地搖了搖頭,“經曆這一遭,女兒也算是看明白了,帝王無情,女兒手頭早晚沾染人命。這顧以昭於我們有生死之仇,女兒要拿他開刀!”

說罷,顧倚柔將係統給她的毒藥展示給白若梅看:“上仙說,此無色無味之毒凡人醫者不可探究,亦是憑空產生之物沒得出處,咱們將此毒放在補藥裡,給他喝下!未免夜長夢多,娘,咱們現在就動手!”

“遭了!”

白若梅一拍大腿,臉色無比難看,“那小子不久前離了府,這會兒正要去賭場!”

顧倚柔的表情也立刻與白若梅如出一轍。

“未免夜長夢多,娘,咱們得立刻把他帶回來!”

讓顧以昭多活在世上一秒,顧倚柔都覺得如鯁在喉。

……

當白若梅將下人派出去的時候,顧以昭已經順利走進了京城最大的賭場,隻是身邊還跟著三個被白若梅以護衛為由拉過來的小廝。

這幾個小廝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除了“護衛”的責任外,還整日散播謠言、欺男霸女,以往他會“默許”,今天他可要好好給這幾人一些教訓。

元旦在即,賭場也愈發熱鬨,一進正門,男人們豪放下流的玩樂聲便如沸騰的炸鍋般炸響,與空氣中劣質的熏香和汗臭味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墮落腐朽的氛圍,無需暖爐,室內便呈現出炎熱的溫度。

顧以昭並不喜歡甚至可以說厭惡這種氛圍,但早就已經習慣了。

賭場內魚龍混雜,既有京城知名的富家公子,也有染上賭癮的平民百姓,更不乏三教九流借著玩樂的時候四處盯梢。

剛一進門,他便感受到來自四麵八方各異的視線。

“喲~顧公子今兒個怎麼來了?不是聽說顧老爺最近盯得嚴嗎?”一個經常與顧以昭在賭桌上玩樂的紈絝少爺笑嘻嘻地走上來打了聲招呼。

顧以昭似笑非笑:“手癢難耐,自然要玩上幾把,哪管他東南西北!”

“就是就是,家裡再好,哪有這條街快活!”紈絝少爺頗為讚同地點了點頭,“來,哥幾個已經包了間廂房,你來了也正好,待會兒叫幾個姑娘來陪陪。”

說到一半,紈絝少爺露出一個歉意的表情,揶揄道:“對不住,忘了你身子骨不好,與姑娘們沒緣分!”

身後的幾個負責監視顧以昭的小廝眼中閃過惡意的嘲笑。

顧以昭也不怒,一邊跟著對方向廂房走去,一邊說:“以前呢是本公子沒開竅,可最近本公子啊,開竅了!嗬嗬~就喜歡打罵那些年輕力壯的小廝,打得他們鼻青臉腫、屁滾尿流,罵得他們連連求饒、哭爹喊娘,那才叫萬般滋味兒。”

紈絝少爺瞳孔地震,臉上的笑意也僵硬了下來,像是在說:

幾日不見,你玩兒這麼大?

顧以昭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向身後看了看監視他的小廝:

“那些柔柔弱弱的女人有什麼好玩兒的?沒勁兒!我瞧著你應該不懂吧,要不要試試?看看我今天帶來的小廝,長得也不算難看,最主要的是身子板兒結實,一股陽剛味兒,叫起來可勾人。”

紈絝少爺尷尬又不失禮貌地咧嘴:

“……我對男人沒興趣,還是你自個兒玩吧。”

“你沒興趣,不代表其他人沒有,這麼掃興還在外麵玩什麼玩兒?”顧以昭深知這群常年混跡青樓賭場的男人有多麼惡趣味,一個兩個比的就是誰下三濫,放下點兒餌料就能釣到魚。

他又用誘哄的語氣說:“我猜你也沒試過,不知道他們的好,試試總是不虧的。你看看你,玩的花樣就那麼點兒,我在旁邊看著都嫌膩味兒。”

紈絝少爺不服氣的同時,還真被顧以昭攛掇起幾分好奇心來。

“娘的,試試就試試,誰怕誰!小爺我玩兒得不比你小!”

“好的很,咱們待會兒交換小廝來玩兒。”顧以昭笑眯眯地說,“實不相瞞,這幾個小廝是我家裡人派來盯著我的,不是我的人,我也不好動手。”

紈絝少爺深以為然:“小爺我明白你的感受!就幾個下人,得了家裡主子的吩咐,就想在外麵管著我,也不看看配不配!你把他們交給我,待會兒保準不會跟他們客氣!”

顧以昭身後的幾個小廝臉色就跟打翻了調色盤一樣難看,時而發青,時而發白,時而發黑,儼然心生退意。

——突然明白這顧大少爺為何總是喜歡折磨下人,尤其是家裡那些小廝們了!原來竟是齷齪的龍陽之好!

等進了廂房後,那紈絝少爺立馬叫了幾個人,將監視顧以昭的小廝推了進去,然後又高高在上地對七八個躺得橫七豎八的紈絝說明了新玩法。

有的人麵露嫌惡,覺得男人又臟又臭,皮肉骨頭都糙,不嫌惡心麼?

有的人則是展現出躍躍欲試的好奇態度。

但最終,顧以昭連哄帶騙加挑釁地說上幾句,這些人就統統落了網。

那三個監視顧以昭的小廝最先遭了殃,被其他紈絝子弟的小廝七手八腳地捆了起來。

其他小廝眼珠子都要紅得滴出血來:讓這些紈絝少爺們玩兒其他的就罷了,玩兒他們自己?正常男人誰想當兔兒爺!

可是小廝們又不能對少爺們不敬,否則是要沒命的,於是仇恨便轉移到了監視顧以昭的三個小廝身上。

顧以昭在一旁好整以暇地吩咐道:“對,蒙上他們的眼睛,再用布把他們的嘴堵住!然後你們幾個先把他們推到隔間去洗洗澡,記得由裡到外全都清洗一遍,待會兒彆弄出什麼汙穢東西,臟了咱們的眼睛。”

等三個小廝都被推出去後,顧以昭立刻對著一個穿著花貂裘的少爺說:

“你這衣裳看著比我這套暖和,咱倆換換?”

對方反問:“你這白狐裘明顯比我這套要珍貴,你確定?”

顧以昭嗤笑:“我穿著不夠暖和,它就不如你身上這套貴。”

一聽還有這等好事兒,對方便愉快地點頭應下:“那行,咱倆換換。要不我說,你這身子骨也忒弱,咱這屋裡頭熱得我都快冒汗了,你還覺著冷。”

穿上花貂裘、戴上暖帽,將頭發隨意打理一下,顧以昭便跟原來瘦削蒼白的形象天差地彆,至少旁人不仔細看,是不會看出他是誰的。

再將帶來的細軟跟人交換了一下,他便走側門進入庭院,拐了幾個彎,找到了隱藏在假山和屏風之後的路口,直接走賭場的後門離開了。

他在賭場少說混了五年,在與旁人的交流和親自打轉的過程中,徹底摸清了這兒的環境。

賭場有時候會遇上紈絝子弟被家裡帶人來收拾的情況,亦或是發生了什麼案子,官府會帶人過來搜查,所以能夠從這兒離開的路不止一條。

如果不熟悉路況,可能會走丟。

在雪天隻走了一小段路,顧以昭便累得喘氣,從荷包中取出參片含在口中,去往附近的客棧。

元旦到春節的這段日子,行商們會進京進貨賣貨,百姓們也會為了購置年貨而大量消費,因此每天都會有商隊來來往往。

給了店小二一些碎銀,顧以昭立馬便得知不久後會出京的商隊。

“今日出行的有紫葫商隊、虎牙商隊、福桃商隊和玉梅商隊,紫葫商隊今年說是商隊長家中出了變故隻就近做生意,虎牙商隊往西方走,玉梅商隊往北方走,福桃商隊則是要離了咱們大周國去南邊兒的齊國。”

“論資曆,紫葫商隊最老,玉梅商隊最新;論武力,虎牙商隊最強,紫葫商隊其次,另外兩個商隊不相伯仲;論誠信,四個商隊都挺不錯,全看公子您怎麼選。”

顧以昭道了謝後,便徑直前往福桃商隊的那桌詢問。

“不好意思,不知商隊可否捎在下一程?在下會預先支付現款。”

福桃商隊是一支人數在五十人左右的小型商隊,商隊長名叫施大福,是一個身材結實、相貌敦厚的中年男子,商隊成員中沒有女子,清一色都是正值青壯年的男子。

施大福看著顧以昭,麵露些許疑惑:“看公子的穿著打扮,應當是出自大戶人家。如今元旦降至,沿途寒冷,且路上也不太平,公子何必現在出行?”

“什麼大戶人家,不過是家道中落的寒門罷了。”顧以昭垂眸,笑容苦澀,“這京中於在下已無留戀,在下要去尋嫁到大齊的長姐求個庇護,還望各位通融一二。”

旁邊有一名商隊成員說:“在下看公子麵色白中帶青,走路蹣跚,似乎感染風寒,想來不適合出行。若是在外出了什麼事兒,我們可如何與公子的親人交代?”

顧以昭搖了搖頭:“那也是我的命,我在這座京城受儘屈辱,後來又被人陷害,飲下毒茶,壞了根骨。世人都道這京城繁華,然而,城外的人進來難,城中之人卻出不去……我累了,我隻想要離開這裡,去找當年關照我的姐姐。”

顧以昭說得模糊,但商隊眾人聽罷,還是腦補出一個豪門貴族出身的孩子被迫卷入宅鬥,最終心灰意冷的故事。

徐大福:“敢問公子叫什麼名字?”

顧以昭:“我姓薛,至於名字……已經舍棄,你們便直呼我為‘小薛’好了,我又算哪門子公子呢?”

‘薛’是顧以昭的母姓,然而外祖家的薛府卻不在這京城,並且在前兩年消失了。

福桃商隊的人見顧以昭有難言之隱,便沒有再揭他的瘡疤。

等顧以昭出示了相關身份證明後,商隊便帶著他出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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