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很好聽的那種。
這把嗓音不同語氣下具有截然不同的效果。
比如之前對米英和蕭清講話時,那就是純粹的上位感,強勢冷淡。
可現在對上米久時候,這把嗓音就被有意磨得溫緩,尤其是最後那聲“嗯?”,尾音微微揚起,蘇得米久耳朵都發麻。
米久下意識抬手揉了揉耳朵,又後知後覺難為情起來,色厲內荏鼓著臉反駁:“誰…誰要哭不哭的了!我才沒有要哭…”
邵律回偏頭忍笑。
小男生的自尊是必須要給予尊重的,邵律回見好就收,沒再繼續逗下去,而是從善如流改口:“那是我看錯了。”
略一停頓,他又乾脆收束話題:“路上不就困了嗎?可以去洗個熱水澡睡個午覺,所有東西都是新的可以直接用。”
米久這次沒再賭氣,點頭應了聲“好”便往屬於他的房間走了。
進入房間,米久順手先關上了門——
倒不是對邵律回不放心。
隻是要換衣服,潛意識裡還是害羞的。
即便他們是同性。
米久脫掉今天早上被安排穿的法式襯衣和垂感極佳的直筒褲,隨手丟進自動洗衣機裡,正準備拉開衣櫃找睡衣和內褲,一抬頭卻就在浴室門口的衣架上看見——
分彆掛著一套真絲睡袍和長袖長褲的真絲睡衣。
都是霧藍色的,看起來就舒適又高級。
另一側透明抽屜裡,還整齊疊放著新的內褲…
米久隨手從中抽出一條,發現確實是自己合適的尺寸,不自覺就蜷了蜷指尖,像是被什麼東西燙到了一樣。
邵律回這人…
未免也太體貼了…
米久懷著這樣莫名羞恥的情緒進了浴室,還是白天,他沒有給浴缸放水,而是乾脆打開花灑,舒舒服服衝了個熱水澡。
……
半小時後,吹乾頭發把自己打理妥帖的米久披上浴袍,一瞬猶豫後,就把自己摔進了柔軟大床。
他原本在猶豫洗過澡要不要再出去跟邵律回打聲招呼,但先前強壓的困意似是被熱水蒸騰起來了,此時每個毛孔都泛著懶意,看著近在咫尺的床,實在是挪不動步了。
腦袋沾上枕頭的瞬間,米久腦海內所有思緒就都被清空了,困倦徹底將他裹挾。
不出五分鐘,竟就變得呼吸均勻平緩起來。
因此,米久完全不知道——
約莫一刻鐘後,他臥室的門被從外悄然推開了一條小縫。
邵律回站在門口,一隻手還握著門柄沒有鬆開,他透過縫隙看向房間內的米久。
陰影裡,沒人能看清他眸底神情,唯有那隻壓在門柄上的,骨節分明的大手暴露了一切——
修長手指將門柄攥得極緊,似是到了極點的忍耐與克製。
就這樣不知站了多久看了多久,邵律回終於準備轉身離開,卻在注意到房間內動靜的瞬間又頓住腳步——
米久在睡夢中翻了個身,原本好好掩在夏涼被裡的一條小腿就調皮探了出來。
邵律回無聲歎了口氣。
下一秒,他緩緩將門推開,終於還是走進了房間。
每一步都走得極輕極緩,甚至根本沒有發出絲毫聲音。
走到床邊,邵律回單手輕輕握住米久露在外邊的細瘦腳踝,以足矣稱得上珍重的輕柔力道,將那條仿若打翻了的牛奶般白嫩的小腿,輕輕送回了被窩裡。
又細心更掩了掩被邊。
可做好了這個,邵律回卻沒有立刻離開。
他站在床邊,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