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盛時許的電話也響了:
“盛總,嘉嘉在醫院一直哭。”
“就是因為發微博被罵小三那件事,您看您又不回應,現在她被罵得更嚴重了,發現的時候都哭暈過去了……”
“您剛剛說晚上處理完事情再來看她,但我看嘉嘉的狀態也不太好,您能不能現在過來看看她、哄哄她?”
沈柒南直接硬生生把剛說一半的道謝給憋回去了。
謝什麼謝,他隻是順路罷了。
——
沈柒南和盛時許在醫院門口分道揚鑣。
盛時許去了薑一嘉的臨時VIP病房,沈柒南直奔沈秋紫所在的住院中心。
剛推開門,便看見身穿白大褂的陸仕周擋在沈秋紫麵前,而沈秋紫蜷縮著身子,手背上還有粗粗的滯留針。
花瓶和綠色桔梗花已經淩亂地落了一地。
而對麵站著的,竟然是自己的父親——沈董事長:沈阮範。
沈阮範一臉咄咄逼人:
“我是她的父親,怎麼就不能接她出院了!”
陸仕周單手護著沈秋紫:
“病人還需要治療,如果您真有心,就去提前預付住院費和醫療費,用最貴最好的藥,再順便把病房升級了,而不是在這裡影響我的病人休息。”
沈阮範擼起袖子:
“都快死了,還治什麼治,還不趕快收拾回家,不要在這裡浪費錢,我看你們就是個黑心醫院!我記住你的工號了,你再攔著,我要去投訴你!”
說著,沈阮範就要上前去拉人,卻被陸仕周踹了一腳:
“你女兒的這條命,是我救了很多次救回來的,我今天就要對她負責到底不可!”
沈阮範剛起身,沈柒南已經站在病床前,雙臂伸直擋在他麵前:
“沈阮範!你究竟想乾什麼!”
從他遺棄沈秋紫開始,她便不再喊他一聲父親。
沈阮範打量著沈柒南:
“腰杆挺硬,做了豪門太太半年,說話語氣就是不一樣。”
“你有錢給那個要死不死的妹妹吊著身子,怎麼不想著支援一下你快要破產的父親和弟弟?”
“給點錢來,不然,我就把沈秋紫帶走!”
床上的沈秋紫顯然有些錯愕:
“豪門太太?”
沈阮範輕哼兩聲:
“你姐沒告訴你嗎?她可是為了挽救你們母親留下來的沈氏,把自己獻給了盛總,做了人家低聲下氣、有實無名的太太大半年了。”
他甚至不忘鄙夷地看著沈柒南平坦的小腹:
“大半年了都懷不上,真是一如既往地沒本事。”
沈秋紫滯留針的手瞬間垂落了下來,被陸仕周眼疾手快地接住,放在一旁的軟枕上,思前想後,又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像是撫慰。
這件事情,他的驚訝程度,並不比沈秋紫低:
所以,盛時許的太太,竟然是沈柒南?
沈柒南咬了咬牙,拿起手機便把手頭上的錢轉給了沈阮範。
一共是十六萬兩千五百元。
十萬的半年預付工資,剩下的都是盛時許今天結算給她的“嫖資”。
她高舉著手機屏幕,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我手上的錢都轉給你了,麻煩拿著錢從醫院滾出去!從今天開始,我們姐妹與沈家、與您、與沈錦宏恩斷義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