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發現(2 / 2)

李蓮花聽見朱曦和笛飛聲的對話,既然媳婦兒都承認這個大哥了,那李蓮花當然認了~再說笛飛聲雖然現在中了修羅草,但是保護朱曦還是不在話下的,為人也算光明磊落,這聲大哥叫了不虧啊。

“李相夷,這十年功力不見長,臉皮倒是愈發厚了。”

笛飛聲都沒眼看了,轉身就準備出地道。

走了幾步,李蓮花沒跟上,他隻得停下,回頭拎起李蓮花的衣襟:“走,好妹夫。”

李蓮花撲騰了幾下:“快放下,對你妹夫你就這個態度。”

“嗬。”

笛飛聲將李蓮花送到門口,屋內已經燃起了燈火,朱曦剛剛並未回自己房間而是在李蓮花房內等他。

李蓮花看向笛飛聲:“多謝笛大盟主,你也可以去歇息了。”

笛飛聲探究看著他:“你這是想打發我吧。”

“知道想打發你,你就自覺點!”李蓮花白了眼笛飛聲,推門進入。

笛飛聲絲毫沒有電燈泡的自覺,跟著進了門。

朱曦坐在八仙桌邊,喝著茶,見兩人進門,抬眼淺笑:“回來了?”

笛飛聲取下身後的長刀放在桌上,大馬金刀的坐下,朱曦遞上一杯茶,他一飲而儘。

“這家夥到底怎麼回事。”笛飛聲毫不避諱地直接問朱曦。

“他中了碧茶之毒,這毒還是阿飛手下研製的吧?”朱曦將放在一邊的火盆端過來,放在李蓮花身邊,“他現在不能妄用內力,碧茶之毒目前可全靠揚州慢壓製。”

笛飛聲看著正在撥弄朱曦手指的李蓮花:“能治嗎?”

“暫時還沒有全解之法,不過確有一事想請阿飛幫忙。”朱曦想利用金鴛盟的力量集齊九花玉露丸所需的九種花,“還請大哥幫忙找齊這九種花。”

笛飛聲看了眼單子:“對他恢複有用?”

“有用。”

笛飛聲拿起單子就放在懷裡,他是鐵了心的要治好李蓮花,再和他比一場。

李蓮花和朱曦都沒告訴他,當年東海一戰李相夷輸他半招,是因為碧茶之毒。

見李蓮花現在已經無礙,朱曦就回了自己的客房,至於兩個大男人在交流什麼,她並不感興趣。

朱曦正在鋪床,門忽外然傳來輕輕敲門聲,喬婉娩的聲音在外緩緩響起。

“阿陽還未歇息嗎?不知是否方便……”

朱曦:“阿娩,請進吧。”

喬婉娩進來後,遲疑地看向屋內的朱曦。

“阿娩。”朱曦起身給喬婉娩沏了杯茶,“你身子好些了?這麼晚了有什麼急事嗎?”

喬婉娩盯著朱曦的臉久久不出聲,朱曦不解看著她。

“怎麼了,阿娩。”

喬婉娩掩飾地喝了口水,指尖不安地在杯口摩挲,扇子般的睫毛顫動著,沉默了很久,她最終還是開口問道:“阿陽和李神醫……阿陽你彆誤會,我隻是覺得李神醫有點像我的一位故人。”

朱曦拖過椅子坐到喬婉娩身邊,從兜裡掏出一顆奶糖塞到嘴裡,還剝了一顆送到喬婉娩嘴邊,含糊地說:“阿娩嘗嘗這奶糖,花花啊,他是我男朋友,按你們這兒的話講,是叫相好麼?”

“相好?”喬婉娩微微低頭,眼神低落,就著朱曦的手吃下奶糖,甜甜的奶香在她嘴裡蔓延,讓她忍不住眯了眼,“我的那位故人也愛吃糖。”

朱曦直起身子,笑道:“是李相夷吧。”

喬婉娩驚訝:“你怎麼會知道。相夷最愛吃糖了,他有個小兜,是專門放糖果的。”

不知為何,喬婉娩很想和朱曦傾訴這一些。

“小寶年幼時見過李相夷偷偷吃糖,那天在百川院大堂,他說的,對了,小寶就是方多病。”夜裡反正也隻有他和喬美人兩人,朱曦解開發繩,放鬆一下緊繃的頭皮,“阿娩不介意吧,我不擅長挽發,每天也就這麼束起來,再多的我可不回了。”

喬婉娩抿嘴輕笑:“改日我教你。”

“所以,阿陽,李神醫是否就是相夷,我那日瞧見……我不是來破壞你們感情的。我隻是想知道相夷是不是還活著。”喬婉娩眼裡泛著淚光,卻又帶著希冀。

朱曦傾身將手指抵在喬婉娩的粉唇上,說:“阿娩,有些事情,需要你自己去問,有些故事不應該由我告訴你。好姑娘彆哭,哭了就不美了。”

朱曦輕聲歎氣,溫熱的指腹拭去喬婉娩臉上的淚珠,盯著她發紅的眼眶,放緩聲音:“把美人惹哭可是我的罪過了。”

喬婉娩:“阿陽若是為男子,那必定是個風流浪子。”

簌簌的淚珠還是不停從喬婉娩臉頰墜落。

“阿娩,你自己去問他吧,十年,很煎熬吧。”朱曦抱住落淚的女子,因為愧疚,喬婉娩找了李蓮花十年。女子在封建社會,即使江湖民風開放,可那又如何,她把最美好的十年都用在譴責自己身上了,至今都不敢握住近在咫尺的幸福。

李蓮花希望喬婉娩忘記李相夷從而獲得幸福,但是他沒有料到喬婉娩也正是因為李相夷的不知生死才不敢擁抱未來。

喬婉娩欠李相夷一句對不起,李蓮花何嘗不是欠她一句抱歉呢。

朱曦不是聖母,她沒有辦法毫無芥蒂接受還留有過去的李蓮花,沒有和喬婉娩道彆的李相夷不是朱曦想要的李蓮花。她說過,要讓李蓮花同李相夷道彆,她不在意對方作為李相夷的過去,但是李蓮花的未來和過去隻能是朱曦一個人的。

踏雪折梅,紅綢舞劍,這些年少輕狂的浪漫是獨屬於喬婉娩的,朱曦愛的是“閒看花開花落,靜觀雲卷雲舒”,能為蘿卜冒頭兒歡呼雀躍的李蓮花。

“阿陽,我可以嗎?”喬婉娩離開朱曦的懷抱,神情忐忑,在糾結之間,她的手摸上腕間的翠玉手鐲。

朱曦笑了起來,眉梢舒展開來,點漆般的眸子流光溢彩:“阿娩,你心裡不是有答案了嗎?”

她點點喬婉娩落在鐲子上的手。

喬婉娩怔怔看著翠玉手鐲,忽的,也笑了起來,眼睛微微彎著,梨渦深陷。

“阿陽你說的對,我已經有答案了。我等的太久了,十年,紫矜一直都在我身邊,其實我隻要轉身就能看到他。”喬婉娩頓了頓又說,“那時候的相夷太耀眼了,他就像太陽一樣,可是人怎麼能夠一直直視太陽呢。我退縮了,我追趕的太累了。紫矜他很好,他對我很好。”

喬婉娩繼續說:“李神醫那天落到高台的時候,他的眉眼就和相夷極像,他的小動作也是,在尷尬的時候會摸鼻子,反手持劍的時候會輕點食指。最重要的,那晚,地道,他用了婆娑步,這世間不會有第二人會婆娑步。”

喬婉娩亮晶晶的雙眼盯著朱曦:“阿陽謝謝你,相夷活著就好,至於故事,我希望你和他一同說給我聽,阿陽,祝你和李神醫幸福,我也要追求自己的幸福去了。”

朱曦低下頭將額頭抵上喬婉娩的:“好阿娩,我們都會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