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單孤刀(2 / 2)

不出所料,郭禍帶著幾名家丁還有一個男子裝扮的女人,帶著一箱錙銖準備逃跑。

那女人正是綠柔。

郭禍承認自己殺人的事實,綠柔苦苦哀求三人放過郭禍。

“綠柔姑娘,那誰去放過滿心歡喜以為自己嫁給如意郎君的新娘?”朱曦反問綠柔。

“女俠,都是我逼郭郎的,求求你放過他,要抓就抓我吧。”綠柔梨花帶雨。

“綠柔姑娘,你還沒有搞清楚一件事情,你所謂高貴的愛情,是建立其他姑娘的死亡之上的,踩著她的屍骨讓你感到由衷的勝利嗎?你的郭郎都要和她成親了,他卻選擇了你,殺死她,讓你興奮嗎?”

綠柔一瞬間臉色煞白,說不出話,隻是哆嗦著嘴唇。

“鏢局千金死在他的手上,是阻礙了你的愛情,那他父親的繼室呢?她阻礙你的愛情了嗎?鏢局千金信了他的甜言蜜語死於非命,你為什麼就能認定你就是他的真愛了呢,下一個死的,為什麼不會是你呢?”

綠柔搖晃著腦袋:“不會的,郭郎不會這麼對我的。”

“是啊,他不會這麼對你,死去的她也是這麼想的啊。”朱曦輕聲說道,她為綠柔感到悲哀。

“醒醒吧,他就是一個薄情寡義的瘋子。”

郭禍從小被父親控製,長年累月造成他的心理扭曲,一邊懦弱一邊暴虐,通過殺人來獲取快感,好像這樣就能報複父親一般。

可憐又可惡,可惜了死在他手上的鮮活生命。

郭乾殺死許娘子的場景點燃郭禍犯罪的火苗,從此不可控製。郭禍知道獅魂,也知道獅魂留有手記,以此要挾了三人放過他。

郭禍拔出身邊家丁的佩刀,擲向壽山石,想借機逃跑,此時方多病並不在身旁,李蓮花毫無顧忌地直接出手將他拿下。

壽山石中間是空心的,裡麵藏著的正是獅魂的手記。

單孤刀就被埋在采蓮莊南門柳樹下。

李蓮花拿著鏟子一個人在柳樹下,他拒絕了朱曦的幫助:“阿陽,十年了,讓我自己來吧。”

開棺後,李蓮花潸然淚下。

“阿陽,他就這麼孤零零地在這裡被埋葬了十年,師兄,我終於找到你了。”他臉上的眼淚順著臉頰流淌,一滴一滴落在鬆軟的泥土裡。

朱曦走近李蓮花捧起他的臉,用指腹擦去他的淚痕,然後將手放下順著他的手腕牽起他的手,十指緊扣,說道:“李蓮花,你找到他了,帶他回家吧。”

李蓮花跪在墓旁,撫摸著埋葬著師兄的藥棺,這藥棺保了單孤刀屍身十年不腐。

古人一向注重入土為安,朱曦本想提出將屍身火化,把骨灰帶走,後麵轉念還是替單孤刀整理一下遺容,再另尋他法,將他的遺體帶回,埋葬到李蓮花師父漆木山墓旁。

朱曦在整理單孤刀衣物時,突然被他裡麵所穿的甲衣劃傷:“你師兄身上穿的是什麼?這麼鋒利。”

李蓮花上前替朱曦止血,說道:“應該是用天外雲鐵打造的寶甲,是世間至剛至柔之物。”

李蓮花拿出金瘡藥灑在朱曦傷口上,“嘶,這麼容易傷人的可以稱作寶甲?”朱曦感到不解。

對啊,天外雲鐵至柔至剛,單孤刀打造這個寶甲的時候就是衝著它刀槍不入,但穿上身後又輕薄得體去的,不應該這麼輕易就會刺穿皮膚。

李蓮花扒開單孤刀的衣服,裡麵一片片泛著銀光的甲片,這根本不是單孤刀的寶甲!

他又查看單孤刀的身體其他幾處:“不對,這不是師兄,可是他的臉為什麼……”

李蓮花怔怔地凝視著藥棺,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不是師兄。”

“不是?!”朱曦呼吸一窒,“可獅魂不是當時保管你師兄遺體的人嗎?飛哥,這怎麼回事?”

朱曦不可置信地盯著笛飛聲,笛飛聲湊近看了眼,又轉問李蓮花:“你確定他不是單孤刀?”

“不是!”

“花花你有沒有聞到這遺體上有股奇異的味道?”

朱曦深吸一口氣,這棺槨裡麵除了藥棺的藥香,還有一種說不明道不清的氣味,而且這氣溫是從屍體上飄出來的,而不是從棺槨沾染到屍身上的。

“這不可能,我當時搶回的屍體就是這一具。”笛飛聲斬釘截鐵地回答。

“花花。”朱曦猶豫開口,“梵術金針可以改變你的相貌,那是否也可以改變這個人的外貌呢?你師兄會不會沒有死?”

“他會不會有什麼隱情,隻能假死,然後利用梵術金針改變了這主人的相貌以此迷惑仇敵。”朱曦猜測。

李蓮花搖頭,一時間大驚大悲,讓他有些思緒混亂。

“既然不是單孤刀,那還留在這裡做什麼。李相夷你要我做的事我做到了,該輪到你給我洗經伐髓訣了。”笛飛聲冷硬地開口,催促李蓮花和朱曦趕緊把這個無名人給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