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朱曦學會九陰真經1(2 / 2)

然而,四顧門就是這樣輕易的散了。

李相夷強撐著從她的身上直立起來,他的手嵌在四顧門棕紅的門框上,骨節泛白,他用儘了全力才讓自己不至於滑落下來。

李相夷,你現在可真是難看啊……

朱曦順著李相夷的目光,望到高階之上。剛才的一群人之中有一白衣女子。白衣女子起初背對著她,現在轉過身來,朱曦喟歎,那是怎樣一個美人啊,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她。

美人微蹙眉毛,眼角帶淚,不過是這般情態,朱曦就感慨,“怎會有人舍得讓她落淚。”

美人好似看到了什麼,朝著朱曦的方向張望,可惜她輕聲細語,朱曦聽不見她說的話。

那貌美的女子從高階上跑下來,四處張望。

朱曦扭頭就看見李相夷藏在門的背後,呼吸沉沉,好似每一次呼吸都是一種煎熬。

朱曦意識到,美人找的就是李相夷。

她側過身子,替狼狽的李相夷擋住了美人的目光。

“李相夷你……”

李相夷閉眼哼笑一聲,然後側頭,“朱姑娘能扶我入四顧門嗎?”青年眼底的期盼讓朱曦不舍得拒絕。

四顧門人心渙散,側門根本無人看管,朱曦扶著李相夷沒有任何阻撓的順利進入其中。

“朱姑娘,可否在屋外等我。”李相夷扯了扯嘴角,“此處乃四顧門內院,現在應當不會有人前來。”

朱曦聽到那女子說給李相夷留了信,而李相夷的反應又不像看過,再看看青年的慘白臉色,她猶豫著點頭,“我就在門外,有事你喊我就成。”

李相夷再次朝著她笑了笑,不過那笑容依舊勉強。

房門在朱曦眼前關閉,她轉過身子望著寂靜無聲的內院,回憶四顧門前的嘈雜混亂。

深吸一口氣,這就是她身處的時代,這就是江湖。

不同於書中的快意恩仇,血淋淋的事實都展現在她的眼前。弱肉強食,適者為王。

沒一會兒,李相夷就從屋內走出,微紅的眼角昭示著在一個人的空間,他最終還是落淚了。

“朱姑娘,多謝。我們走吧。”李相夷笑笑,“回東海。”

東海之濱,海浪拍打著岸邊的礁石,海邊的風很大,空曠的海灘上孤零零的不過寥寥幾人。

放眼望去,海天相接,卻讓人感到無邊無際的寂寞與空虛。

手下的人腳步愈發沉重了,“李相夷,坐下來歇一會兒吧。”朱曦不明白李相夷為什麼要回到東海,驢車被她寄存在客棧。

她本想要李相夷好好在客棧休息,可倔強的青年非要拖著病體到海邊透氣。

朱曦把搭在臂彎的披風不由李相夷分說的披到青年的身上,“風浪大,你重傷未愈,受不得涼。”青年年紀比他小上不少,現在吃穿住行靠的也都是李相夷四顧門門主令換來的。

更何況李相夷是一個心胸坦蕩又為人正派的優秀青年,朱曦在四顧門就已經感受到李相夷的心如死灰,她也知道四顧門二門主單孤刀屍身不明,四顧門和金鴛盟之間的鬥爭也因此一觸即發。

在沒有找到單孤刀屍體之前的李相夷心中還有活下去的支撐點,他不會尋死,但她害怕這個一無所有的青年會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青年毒發時吐出來的鮮血不是鮮紅的,是綠瑩瑩的恐怖顏色。從他的脖子到手背,青筋畢露之處都是這恐怖之色。

明明是天下第一,現在虛浮的腳步連她一個不習武的普通人都比不過。

李相夷麵對東海,好似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又好似什麼都沒有看。

凜冽的海風將兩人的頭發吹得七零八落,朱曦扯著李相夷的胳膊,把他拽下來,屈膝坐在沙灘上。

“多注視一會兒吧。”朱曦望著海平麵,“大海太大,我們太渺小了。但是看著它內心會不由自主平靜下來。”

“朱姑娘,四顧門山腰處有一普渡寺。”李相夷將一封信放入朱曦手中,“你將此信交給普渡寺的老和尚無了,他會替你安排好去處。”說著李相夷輕咳一聲。

李相夷現在連個女子都無處安置,隻能靠口風嚴緊的無了。他又苦笑一聲。

“李相夷,你要去……”朱曦剛轉頭,青年再也支撐不住地倒下她。

朱曦雙手環住雙眸緊閉的李相夷,輕柔地把青年的頭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歎氣:“你可真會給我出難題,我現在怎麼把你運回去。”

“交給老衲吧。”朱曦竟沒有發現穿著土黃色僧袍和尚的靠近。

“阿彌陀佛,女施主,我與李門主乃是舊時。”和尚自報家門,“老衲是普渡寺老和尚無了,女施主可以放心。”

無了和尚慈眉善目,手上動作卻不含糊,雙手輕鬆的把沉重的青年從朱曦懷中抱起,老和尚又“阿彌陀佛”一句,話語堅決,“女施主,請隨我去普渡寺替李門主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