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一號狐疑地看著黑澤陣。
後麵的話被黑澤陣硬生生吞下,他搖了搖頭,幾乎不忍去看。
一號將他攙扶到一旁,十三號已經在指揮眾人切肉了,他們沒有金屬的刀子,木刺顯然要比木刀好用一些,尖銳的木刺紮在老虎的屍體上,原始又粗暴地將老虎分/屍。
黑澤陣扭開了頭,神色間充滿惶恐,他能夠感受得到,鬼魂根本就沒有離開,哪怕被人殺死,哪怕被人分/屍,鬼魂也依舊沒有離開。
為……為什麼?
鬼魂能感受到痛苦嗎?
鬼魂為什麼不肯離開?
黑澤陣想不通,眾人明明是在分解老虎的屍體,卻讓黑澤陣感到肝膽俱顫,冰冷僵硬的四肢幾乎做不出任何動作。
他無法阻止這一切,就像他剛剛無法阻止一號和十三號殺死巨虎。
他有什麼理由去阻止這些人分/食血肉呢?難道說上麵依附了一個對他們毫無惡意的鬼魂嗎?可這樣的話誰會相信?
黑澤陣看著鬼魂,仿佛能夠感受到他被分解的痛苦,眼前的一切好像在漸漸變得模糊、不受控製,直到他的世界徹底暗了下來。
在一片漆黑中,他聽到了一號緊張的大吼聲:“九號!”
已經中午了。
大和敢助敲了敲諸伏宅的門,許久都沒有得到回應,不得已,他隻能拿出高明之前交給他的鑰匙開門進去。
“高明,你在嗎?”大和敢助一邊進去一邊喊著。
仍舊沒有人回應。
大和敢助走進客廳,又去了高明的臥室,最後推開了諸伏父母的臥室。
床上,諸伏高明還在睡著,大和敢助笑著過去推了推他,大喊:“太陽要曬屁股咯,高明!”
床上的人卻宛如死豬一樣,一點清醒的跡象都沒有。
“高明?”大和敢助察覺不對,連忙又用力推搡,眼角的餘光突然瞄到了床頭櫃上還未擰上的藥盒,整個人悚然一驚,更加驚恐地大喊:“高明!高明,你快醒醒啊,高明!”
諸伏高明沒有醒來,大和敢助幾乎是哭著給父母打了電話:“老爸,你快來,高明他吃安眠藥自殺了嗚嗚!”
……
大腦是木的,眼睛雖然睜開了,卻根本沒有聚焦。
諸伏高明明明已經醒來了,神誌卻完全沒能回籠,渾噩得好像丟了魂。
有人去喊了醫生,一通檢查之後,醫生已經確定諸伏高明沒有了大礙。
身體沒有問題,精神卻未必。
諸伏高明那死寂一般的眼瞳,任由誰看了都不會覺得他已經沒事了。
大和敢助的父母出去找醫生問話,大和敢助則抱著諸伏高明嚎哭起來:“高明,對不起,我早該留意到的,我早就應該留意到的,對不起!對不起!”
眼淚流淌到了諸伏高明的手臂上,諸伏高明渾身一顫,似乎被人從那場噩夢中猛地拉了出來,眼神終於有了聚焦。
“敢、敢助君。”諸伏高明喊出了他的名字。
大和敢助滿臉淚水地抬起頭,看著諸伏高明又忍不住流淚:“嗚嗚嗚高明你總算是清醒了!”
“我這是……”
“你自殺被我發現了,我讓老爸將你送來醫院了。”大和敢助大聲說道:“你怎麼可以自殺!就算叔叔阿姨都在另一個世界等著你,你也不該自殺啊!你不把我當你的朋友了嗎?你不想和我上同一所學校了嗎?還有景光,你忘記你還有弟弟了嗎?”
自……殺?
諸伏高明的腦子有些卡殼。
“總之我不管,我不同意!”大和敢助大聲拒絕著諸伏高明的自殺:“你不要去另一個世界好不好?都怪我沒有考慮周到,你上次說他們在等你的時候我就該重視的,我以後每天都陪你玩,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