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試探(1 / 2)

崛起之秀 悶騷的小兵 9568 字 2個月前

玄音山,位於南珠市雲山區,南珠市五大名山之一,自古就有“南珠第一秀”的美譽。

摩詰峰,玄音山最高峰,海拔468米,為玄音山三十多座山峰之首。站在山峰之顛,可將南珠市全貌儘收眼底。但這樣一個風景聖地,卻不是人人都能登上。山峰半山腰就被設了障,豎了個牌子寫著私家會所,禁止入內。

關山飛請客吃飯的地方,就在摩詰峰上的會所。公交車自然是到不了。顧傾城開著紅色跑車在盤山公路一圈一圈的旋轉,江暮染望著傍晚餘輝中遠處的群山發呆,山體模糊的輪廓在夜色中仿若水墨,又猶如蟄伏黑夜的怪獸。她突然有些想秦城了。

秦城是她的家,卻不是她的征途。

秦城有她的朋友,卻沒有她的敵人。

秦城的山比這裡還要多,還要高,可秦城的群山,卻絕對比這裡更危險。江暮染已經有些忘了,自己是有多久沒夜行深山,與野獸徒手戰鬥,再燃起火,就著烈酒吃肉看星星了。

猛獸易服,人心難製。

江暮染收回視線,若有所思。也不知道究竟是秦城危險,還是這裡。

臨近傍晚,南珠市區早已燈火通明。到了摩詰峰山巔,江暮染和顧傾城一前一後下了車,瞬間感受到了空氣清新自然,夜晚山風凜冽刺骨。

江暮染抬頭看了眼天,圓月如盤,明亮異常。是個好兆頭!

會所麵積極大,建築風格古色古香,在這最高峰之上,燈火輝煌,猶如摩詰峰上一顆耀眼的明珠,與山下市區的光明遙相呼應,卻又遙不可及。

接待的服務生早早候在外麵,鼠目也在。

“江小姐,這邊請。”鼠目恭恭敬敬上前地說道。雖然訝異怎麼多出一人,卻聰明地沒有多問。

察言觀色,識人識事,然後保持緘默,便是為下者的智慧。

“帶路吧。”江暮染說道。和顧傾城並排前行。

這令鼠目不由多看了顧傾城一眼,這個漂亮嫵媚到極致的女人————江暮染居然同她並排?

————————

在華夏國,請客吃飯是門藝術reads;。無論是尋常百姓,還是達官貴族,都自有一套請客吃飯的禮節和技巧。這也是華夏民族上千年曆史浸潤的傳承之一。

顯然,關山飛深諳此道。

吃飯地點安排在隱秘低調卻奢華內斂的會所,秘密又有排場;接待的人也不僅僅是服務員,而是加派了自己的得力手下,凸現重視,又將自己主人的身份拿捏地恰到好處。

穿過長長的複式走廊,亭台樓榭,假山池魚。青銅獸首,琉璃瓦簷。這些原本應該在蘇州園林看見的設計居然被用在這山巔之上,突兀自然,華貴精致。

包廂門被推開,一股淡淡的檀香撲鼻而來。入眼處,牆正中是一幅裝裱精致的山水畫,畫的是玄音山群峰,落款是華夏國著名國畫大師吳道子。包廂大得離譜,古色古香的屏風將其隔斷,一側是巨大的圓形梨木餐桌,一側是專門供客人談話休憩的沙發,沙發中央的案幾上,擺放著一套價格不菲的茶具,關山飛正斂聲屏氣的泡茶。

聽見動靜,關山飛將最後一杯茶倒好,抬起頭笑道,“江小姐,請入座。”

桌上兩杯熱茶,嫋嫋茶香。

黑社會也喜歡附庸風雅!江暮染笑了笑,並不入座。反而左右張望了下,漫不經心問了句,“杜浩然呢?”

氣氛為之凝固!

鼠目站在關山飛身後,表情有些暗惱,他一直覺得江暮染有些不識好歹,現在看來,哪是不識好歹那麼簡單,分明是故意為之!

“多虧了江小姐的教導,腿腳不便正在家好生修養。”關山飛淡淡說道。

寸頭,國字臉,亞麻開衫,配上茶香嫋嫋,風度翩翩,任誰也不會將這個男人和南珠市的黑道大哥聯係在一起。

保養得當的麵容,因為長年保持著健身習慣而結實勻稱的身材,都令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幾分。

這是個英俊儒雅,氣度不凡的男人!若是有花癡的人看了,一定會發出這樣的感慨!

可江暮染不一樣!她會相麵!

短而粗的眉毛,眉眼向上吊豎。這種豎眉之人,脾氣硬倔,性格剛強,絕不肯輕易妥協!要麼受人排擠,要麼位高權重!明□□朱元璋和華夏國那位已經退休說出準備一百口棺材,有我自己一份的總理就是這樣的麵相。顯然,關山飛也屬於後者。

“教導談不上,教訓倒算一個!”江暮染笑眯眯說道,酒窩深陷,煞是可愛。

關山飛的眼神一凜,瞬間恢複如初,呡了口茶平靜道,“事情過去了也就讓它過去,再提起來便沒意思了。”

“我以為,舊事重提的好處於,讓人飲水思源,知恩圖報。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江暮染說是對關山飛說,問卻是問得身旁的顧傾城。

關山飛仍然在笑,可笑容裡卻有些陰鬱,說道,“江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想引薦一個人給你認識,但你表現地不夠尊重。”江暮染指著顧傾城說道。

關山飛收斂了笑容,將手裡的茶杯重重往桌上一頓,冷聲道,“我隻請了你吃飯。”他將“隻”字說的分外重!

“我知道。”江暮染笑著點頭,“可從我們下車到進入這個包廂,你完全有時間多準備一個人的份,但你沒有reads;。而且,你非但沒有,你甚至連問都沒問她是誰。”江暮染眉頭一挑,嘴裡緩緩吐出自己的話,“太過分了!”

我憑什麼要問?要不是平日裡足夠重視修身養性,關山飛真要吼出這句話了!不過他也隻是將濺在手上的茶水擦去,強壓怒氣地說道,“鼠目,請服務生再上一杯茶,加一副餐具。”

鼠目垂首,正要往外走,卻被江暮染攔下。“不用了,等四爺下次準備好了我們再來。”江暮染笑。

“你!”鼠目憤怒地瞪著江暮染,怎麼能有如此得寸進尺的人!自己帶了個不請自來的人,反倒怪主人家不夠尊重。而且以關山飛的身份,哪是隨便什麼人就能認識的?

包廂裡的氣氛沉悶異常!劍拔弩張!

“這位小姐怎麼稱呼。”沉默半晌,坐在沙發上的關山飛終於起身,主動向顧傾城伸手說道。

顧傾城笑容滿麵,一貫地嫵媚。伸手綰了綰耳邊的卷發,紅唇輕啟,說道,“無名小卒,不足入耳。下次有機會,再向四爺介紹。”

關山飛的臉色終於徹底冷了下來。揮手示意鼠目不用出去,又往沙發上坐下,將另一杯茶倒掉,說道,“招待不周,恕不遠送!”

江暮染笑笑,並不生氣,拉著顧傾城,施施然退出了包廂。

出了包廂,顧傾城立刻嗔怪地掐了把江暮染,嬌滴滴道,“你說怎麼辦吧,人沒認識,留下個壞印象,連飯都沒得吃。”

江暮染歉意地看她,說道,“對不起。我也沒想到關山飛這麼沒風度。這樣吧,我請你吃飯。燒烤怎麼樣?串串也行。”

顧傾城瞪大了眼睛,半天才無語說道,“小妹妹,你知道你這身衣服多少錢嗎?燒烤?串串?你直接說路邊攤不更好?”

江暮染不好意思紅了臉。顧傾城接到她後,並沒有直接開向這個會所,反而是帶著她去買了身衣服。佛靠金裝,人靠衣裳,這句話說得一點也不錯。站在專賣店鏡子前看著不知漂亮高貴了好幾倍的自己,江暮染狠狠感動了一把。

之前之所以不漂亮,全怪那些衣服遮蓋了自己的光輝!明珠蒙塵,換下就好了。

“那你說吃什麼?太貴了我可請不起。”江暮染苦笑,出來混遲早要還的,她做好了肉痛的準備。

顧傾城沒答,徑直朝外麵走去。等快要走出會所時,才言笑晏晏地回眸,狡黠媚意地眨眨眼問道,“你說,關山飛還有多久出來?”

江暮染不答,眼睛裡卻已然有了笑意。

跟聰明的女人打交道很幸運,而最幸運的卻是,這個聰明的女人長得還漂亮!但又聰明又漂亮的女人,往往危險動人!

顧傾城話音剛落,後麵就傳來穩重略急的腳步聲,關山飛一臉懇切認錯的模樣,“江小姐,顧小姐,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