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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秀 悶騷的小兵 6417 字 2個月前

江暮染來到溫岩鬆辦公室, 發現老人正戴著老花鏡聚精會神地看一份卷宗。

看見江暮染來了, 溫岩鬆招呼道, “你先坐, 等我把這個看完。”

江暮染趁機好好打量了下溫岩鬆的辦公室,不能說簡陋, 但至少可以說儉樸得不像一個院長的辦公室。除了會客的黑色皮沙發看起來高檔點,其他的都用了有些年頭。書櫃裡排滿了書,一塵不染, 看得出,溫岩鬆時常查閱書籍,而不是像有的人隻是為了顯擺而當個擺設。

等了一會,溫岩鬆終於放下手中的卷宗, 摘了眼鏡, 對江暮染說道, “看案子有些力不從心了。人老了,該退休了,你們將是我最後一屆學生。”

江暮染微微訝異,沒想到溫岩鬆會對自己說這個。不管是自己學生的身份還是和溫岩鬆的熟悉程度, 都輪不上她知道這個消息。

“以前我不是從事教育工作,可沒想到一乾就是三十年。”溫岩鬆唏噓感概道, 花白的頭發訴說著歲月流逝, “你知道我為什麼單獨留下你嗎?”江暮染發現溫岩鬆私下裡還是個挺和藹的老頭, 至少現在說話還挺溫柔。

“不知道。”江暮染如實回答。這個老頭罵也罵了, 還留下她做什麼?

“很簡單, 你很有天賦,我不希望你誤入歧途。”

“————”江暮染無語。

“了解它,利用它,打敗它。我以前有個學生也說過這樣類似的話。不過可惜的是,他將這句話給理解偏了。”溫岩鬆平靜的眼神中難得閃爍出痛心的情緒,他轉向江暮染,問道,“你呢?你既然說出了這句話,那你怎麼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江暮染笑笑,反問道,“您想聽偏好的還是正的?”

溫岩鬆神色陡然嚴肅,目光如劍般緊盯江暮染。半晌才緩緩開口道,“正的。”

“很簡單,三句話,三個層次。首先是了解它,就學習法律而言,必須熟記各種法律法規;其次是利用它,學習的根本目的在於運用;至於最後一句——”江暮染笑眯眯頓了頓,“法律最大的缺點就在於它的合法不公性。有些人看中了這一點,也利用這一點。所以即便某條法律條例不合時宜,卻鮮少能夠改動。所以打敗它,也最為任重道遠。”

溫岩鬆聽完,並沒急著評論,即便他心裡已經認可了江暮染的回答。“那你再說一說偏的?”溫岩鬆板著臉再度開口。

“逍遙法外。”最終,江暮染吐出這四個字。她歎了口氣,說道,“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能打敗法律了。”

溫岩鬆神情終於震動,他覺得自己低估了眼前這名學生。他認為她藐視法律,所以當眾訓斥她;卻又因為愛才,所以又單獨將她叫到辦公室,告訴她他們是他最後一屆學生,言外之意如何,無非是再想收個關門弟子罷了。

教書可以育人,但一名真正優秀的師者,絕不是培養一大群的學生,而裡麵卻沒有一名英才。在溫岩鬆看來,孔子所說的因材施教,更應該是英才施教!有天賦的人就應該得到更多的教導。

這樣一想,溫岩鬆又覺得欣慰起來。沒看錯人,那就不算低估!

“所以,”溫岩鬆歎了口氣說道,“知法犯法那叫無藥可救;徇私枉法那叫膽大包天;而逍遙法外————則叫讓人恨之入骨卻又無可奈何。你看問題很透徹。”

江暮染微笑,坦然地接受溫岩鬆的讚賞。其實並不是她看問題透徹,是問題一直擺在那兒,沒人能解決,所以大家就選擇視而不見。“那老師,我先回去了。”

溫岩鬆點點頭,卻在江暮染快要走出門口的時候說道,“以後沒事的時候,可以過來陪我一起翻翻卷宗。”

溫岩鬆什麼人?國內著名法學家、法學教育家。華夏國法學教育的開拓者和主要的奠基者之一。不說他的個人榮譽和能力,光是從他手下出來的那幾個學生,陳光友,呂啟山,史凱明,現在哪一個不活躍在當今華夏國政法界,赫赫有名?

溫岩鬆話沒有點明,隻是讓江暮染有空的時候常來來跟他一起翻看卷宗,這難道還不是變相地想手把手教導的意思嗎?

江暮染不傻,更何況,溫岩鬆不僅是一個值得人敬重的老師,更學識淵博,由他親自教導,完全是幾輩子修來的福。不得不說,連江暮染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踩了狗屎,怎麼運氣這麼好?

她回過頭,答應道,“好啊。不過比起民事訴訟案,我更喜歡刑事訴訟案。”

說罷,江暮染離開。留下溫岩鬆捧著手中民事訴訟案件的卷宗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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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染回到寢室的時候,劉小花正癡迷地捧著弗洛伊德的夢的解析看,她是真心喜歡心理學。

秦笑笑湊了過來,“我聽說你第一天就被單獨留了下來,沒事吧?”

“沒事。我還以為你和林萱在一起。”江暮染笑著說道。

“沒事就是好事!嗨!你不會真以為她兩個提拉米蘇就把我收買了吧?姐妹兒是那種人嗎?我那不是替你試試她的底,怕你得罪不起嗎?不過說實在的,林萱還真有點來頭,這年頭不是流行拚爹嗎?她爹是白雲市的書記,一般人惹不起。你知道昨天她帶我去哪兒吃的飯嗎?”

秦笑笑誇張的做了個表情,“瑞金酒店。幾樣菜就上千,人家埋單連卡都不用刷,刷臉簽單就走人,還告訴我到時候有人付錢。你知道我當時什麼感覺嗎?我心想我要是個小白臉,我就傍她大腿了。”

“那你怎麼沒傍?傍上了就衣食無憂了。”江暮染開玩笑說道。

“切!我是那種唯利是圖的小人?”秦笑笑翻了個白眼繼續說道,“她這種把戲現在小學生都不用。以為給點好處就能收買人?不過聽她的口氣,遲早會整你,你自己小心點。小花也是!”

劉小花抬起頭,小聲問道,“關我什麼事?”

“你是不是拒絕過她?”秦笑笑問道。

“我沒吃她的提拉米蘇。”劉小花說道,“可我隻是單純地不想吃。”

“這就對了。管你是真不想吃還是假不想吃,總之,你拒絕了她,她就自動把你列為和江暮染一夥的人了。”

劉小花沉默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