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一夢黃粱(十三)(2 / 2)

劍尖抵在陸定川喉頭,上下滑動,刮出道道血痕。

“你借魔力竊取帝星之位尚未得到果報,還輪不到我來,倘使果真算我頭上……”

執劍之人嘴角綻出冷冽笑意,寒光映在烏淨的眼珠裡,亮得驚人:“父親,那就請以爾血洗孩兒罪孽滔天。”

“父皇!”

宮殿大門驟然推開,一聲粗嘎的少年驚呼傳來,時淵手中動作未停,卻蒼劍深深沒入陸定川胸口,一瞬斃命。

穿著儲君服的少年跌跌撞撞跑進來,一把推開時淵,奔向咽氣的陸定川。

“父皇!回答孩兒啊!父皇!”陸定觀抱住虞黎開國皇帝的屍首痛哭流涕,不知是難以接受父親的逝去,還是擔憂自己唾手可得的皇位。

他惡狠狠眼神剜向時淵:“你這個悖逆人倫,弑父行凶的罪人!廢後之死根本就與父皇無關,是她自己執迷不悟,自尋死路。”

“無可救藥。”時淵將靈壓收回,好似在點評一樁與自己無關的事情,“真是好一樁感天動地的父子情,我幾乎要為你們掬淚了。”

卻蒼劍下,淋漓的鮮血彙作一處淺窪,時淵抬起劍來,用聖旨的黃綢緩緩擦拭劍鋒,直到再次白刃皚皚。

“你?你想殺我?我可是你的親弟弟,弑父殺弟,你不是修仙之人嗎?你會有報應的!”

孔嘉聽了在心底暗暗歎氣,這些凡人對仙界的認知太過局限,說來說去都是這三板斧,但凡求饒一下呢?且不說因果報應這事兒不是這麼算的,光是百年後那位名徹三界仙尊的存在就足以證明,時淵根本沒有受到他們口中所說的報應。

時淵將沾滿血腥的聖旨拋擲在他麵前:“可惜帝星已滅,人界經不起再一次戰火,需要傀儡作帝王,我不能送你們這對情深父子重逢。”

“恭喜你了,弟弟,登基吧。”

他在陸弗觀恐懼的注視中逼近,卻最終什麼也沒做,隻是拍了拍他的頭顱。

陸弗觀嚇暈了過去。

做完這一切,卻蒼劍才徹底回到鞘中。

時淵站在殿門口,逆光僅僅勾勒出少年單薄的臂膀,似乎比夢境中初見更寬厚了,又似乎變得更加沉重。

孔嘉跟上去,見在外侍立的宮人儘數暈厥,悄聲問道:“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時淵闊步前行,堅定地前往下一個目的地,“隻是讓他們陷入了沉睡,醒來後,將無人記得陸弗違。陸定川無因暴斃,而陸弗觀會以長子的身份登基。”

“他?登基?”孔嘉搖頭,“我覺得他並不適合當一個皇帝。”

“無妨。”

時淵從容告知孔嘉,拍頭那一下,是在陸弗觀的體內種下他的靈種,而靈種會隨著血脈代代傳遞。

“起碼,今後的陸氏皇帝不會再因一己之私,為害蒼生。”

因為他們已成為時淵的傀儡。

一切發生得太快,但又仿佛儘在時淵的預料之中,他麵容平靜,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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