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失誤,自然由我來收拾。”劉長安笑了笑,“不然你以為我是來乾什麼的?”
說完,劉長安便往山頂上走去。
蘇南秀猶豫了一下,跟在了劉長安的身後……她猜的沒有錯,卡恩斯坦夫人最終逃亡到了這裡,依靠著最後的手段聯係到了劉長安,而劉長安救了卡恩斯坦夫人的同時,引發了象鼻窩山的生物變異事件發生。
好在象鼻窩山的森林公園本來就是寶郡公司的項目,蘇南秀在察覺到異動以後,第一時間以工程項目的名義將整個象鼻窩山周圍封鎖起來,現在整個象鼻窩山外圍都是蘇南秀的人,隻是劉長安並非從地麵突破封鎖來到此地,蘇南秀沒有第一時間就來到湖邊。
算了,多想無益,自己就算第一時間來到湖邊,也阻止不了劉長安,可惜的是自己並沒有像劉長安一樣首先調查的是湖中的情況。
劉長安慢慢走在前麵,並沒有因為此地是象鼻窩山,而順便問一問她和卡恩斯坦夫人的恩怨糾葛。
人心難測,他不會把如今的卡恩斯坦夫人和當年的歌女等同起來,女人尤其擅於表演……有時候她們的表演,甚至她們自己都深信不疑,隻是表演結束以後,她們的選擇,她們的行為和她們的表演起了衝突,或者隻是她們的心情又變了,她們的情緒已經不是當時的情緒。
故事裡總說男人用甜言蜜語哄騙了女子,其實感情經曆豐富了,遇到過一些在表演藝術上驚才絕豔的女子,男人們才會懂得,女人才是最擅長甜言蜜語的。
“你如果有人手在周圍的話,最好讓他們暫時撤離。”劉長安微笑著提醒。
蘇南秀點了點頭,發出了信息。
劉長安回頭看了一眼蘇南秀。
蘇南秀隻是和他對視著,目光漸漸溫柔,輕輕歎了一口氣然後望著西邊漸漸沉沒的月。
女人都是表演藝術家,用情深的溫柔目光,夾雜著真實的喟歎情緒,遮掩住她可能暴露出來的小心思,乾擾他審視的目光……優秀。
“你最好按照我說的去做,我不想要在處理掉變異動物以後,又要處理今天晚上新誕生的變異人類……實際上普通人類身體承受變異副作用的能力,遠不如很多常見動物,彆想太多了。”劉長安冷冷地看著蘇南秀。
蘇南秀這才不甘心地真正發出讓自己的人撤離的命令,她原本是希望他們之中有能夠在今天晚上產生異變的人出現,至於承受不承受得了變異的副作用,會不會有生命危險,蘇南秀並不十分在意……在心理感受的層麵上來說,動物實驗和人類實驗並沒有什麼區彆。
他真的……以為自己是個人嗎?他真的站在人類的立場上?蘇南秀還是難以置信,作為自然界存在著的最神秘而強大的生物,怎能如此?
像個人一樣活著,或者這就是他的追求?
蘇南秀沉默著,她和他的想法不一樣,她已經不能把自己當成一個普通人來定義。
來到山頂,茂密的森林已經遮掩住了望向西邊月的視線,荒蕪的龍王廟依然是那殘垣斷壁的模樣,旁邊的小廟裡空空如也。
“你打算怎麼處理那些異變的生物?”蘇南秀坐在一方倒地的石碑上,雙手放在膝蓋上,仿佛等著看戲文的小姐。
“我原本以為很麻煩,但實際上需要處理的並不多……從那頭變異草魚的行為可以推論,整個象鼻窩山現在還存活著的變異物種已經寥寥無幾了……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剩下的就那麼幾隻了而已。”劉長安回頭看了一眼蘇南秀,“你的人也沒有搜尋到什麼變異生物,這和你想的也不一樣吧?”
蘇南秀點了點頭,但是在劉長安找到那頭變異草魚以後,蘇南秀也已經明白了偌大的象鼻窩山如今竟然好似變成了死寂之地的緣故。
一路走上山來,沒有鳥雀啾啾的聲音,沒有蛇蟲鼠蟻的痕跡,什麼都沒有了。
這太不正常了。
“我隻需要把那些殘留的變異生物召集過來就好了。”劉長安看了蘇南秀一眼,“我的血氣中蘊含的精元,你承受的住嗎?”
蘇南秀怔怔地回過神來,抬頭迎著劉長安的目光,在這寂靜的林野,微風拂過林間,帶著他身上那種熟悉的,仿佛一百年都不曾變化的氣息,蘇南秀的眼眸便仿佛是那西邊的月沉沒在眼眶裡似的,有著清朗的光芒,她的臉頰上浮現出一層如粉紗遮麵的紅暈,輕咬著嘴唇,“需要我幫忙的意思嗎?”
“什麼?”劉長安也愣了一下,姑娘你想到哪裡去了?
“不讓我幫忙……難道你……你寧可自己用手嗎?”蘇南秀羞憤不已,那本就有著疏冷逼人氣質的眉頓時挑了起來,就算是要用手,那也應該用她的手吧?
那時候自己年紀還小,剛跟了他的時候,天葵尚不按月準時,還是他慢慢調整了她的身子,後來在她來天葵的時候,她也學到了其他方法,好不羞人,都是他逼迫於她,她才勉為其難的。
“我是說血氣中的精元,不是彆的地方的精元。”劉長安搖了搖頭。
“哦,這樣子。”蘇南秀的手指撥了撥臉頰兩側的發絲,然後雙手又放回了膝蓋上,拉了拉裙子,麵無表情地說道,“你開始吧,我承受不住你就讓我死在這裡算了。”
“好的。”劉長安表示同意。
蘇南秀攥著兩個拳頭,難怪總聽仲卿報告,竹君棠經常被劉長安氣的在地上打滾。
可是她很快就沒有閒工夫生氣了,劉長安從唇舌間擠出了一滴細微如塵的血珠,落在他的手指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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