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安原來認為秦蓬捎的話“你再仔細看看她”,是因為秦蓬認為劉長安已經忘記了葉巳瑾的模樣。
現在再仔細想想,是不是秦蓬認為秦雅南身上有劉長安所沒有發現的某些特彆的地方?
除了長得特彆像葉巳瑾,胸特彆大,哪有什麼特彆的地方?最多算是千年難遇的美人而已。
這時候,看著自己的畫,白茴認為那是秦雅南,而自己也恍惚了,不禁讓劉長安聯想到,秦雅南會不會就是葉巳瑾……葉巳瑾並沒有死,隻是失去了記憶,於是秦蓬便把她送到了劉長安身邊,畢竟他已經行將就木,而要照顧這樣特殊的葉巳瑾,也隻有劉長安才是最適合的人了。
這麼一想,還挺合情合理的,可事實上是說不通的,畢竟秦雅南和葉巳瑾並非一模一樣,否則自己第一次見到秦雅南,感覺就會截然不同,更何況最明顯的是秦雅南的胸圍就比葉巳瑾大,總不能說葉巳瑾沒有死,還進行了二次發育。
更何況秦雅南可不是像劉長安這樣沒有人見證童年,突然就冒出來成為了少年劉長安去上初中高中了。
秦雅南和竹君棠很早就認識了,秦雅南可是像祖國的花朵一樣健康成長起來的孩子,經曆過活潑可愛的幼兒時期,懵懂歡快的兒童時期,青春美麗的少女時期,一直到現在接近成熟正適合孕育下一代祖國花朵的年輕女子。
所以秦雅南哪能是葉巳瑾?
又或者是轉世投胎這麼一說?劉長安自己沒有死過,死後的世界如何,當然不得而知,活了這麼多年,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都見過,例如死而複活從棺材中起身的傳說,黃齒小兒輕撫其父額頭言我才是你爹,夜中寡婦暴起狗血潑出鬼差顯形……諸如此類不知凡幾,可是劉長安沒有親眼見過牛頭馬麵,判官閻軍,更不用說天間諸位神佛了。
要真有轉世投胎,秦雅南是葉巳瑾的可能性倒是很大,但是既然轉世投胎那當然是和前世斬斷塵緣了,也不能再把秦雅南當成葉巳瑾……在劉長安看來,某人之所是某人,便不能割裂某人一生的記憶。
更何況秦蓬又怎麼知道秦雅南是葉巳瑾的轉世投胎?就憑長得像嗎?還是托夢?
劉長安合上本子,開始閉目養神。
一個粉筆頭丟了過來,劉長安扭頭避開,然後平靜地打開書本,認認真真地看著黑板。
“劉長安,這是你多少次在我的課上入定了?”數學老師惱火地說道。
“對不起,我忘了在上課。”劉長安態度誠懇的道歉。
課堂上一陣哄笑,數學老師拍了拍講台,繼續講題。
中午劉長安依然約好了安暖去吃飯,於是白茴覺得自己以後再也不會約劉長安去吃飯了,女孩子的矜持懂不懂?可一不可再。
劉長安和安暖一直以來是繞著附中轉圈圈吃附近的每一個小餐廳小飯店的,今天吃的黃燜豬蹄子。
吃完午餐,兩個人到附近的步行街閒逛,一直走到了人跡罕至的三樓,看到有一對情侶摟抱在一起熱吻。
安暖看了一眼連忙加快了腳步,走了幾步之後,卻發現劉長安站在那裡看,又跑回去把劉長安給拉走了。
“你盯著他們看乾什麼,要是被發現了,多尷尬啊?”安暖眼眸流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這種感覺大概和一起看看電影看到激情片段差不多,尷尬的想快點翻頁或者快進,又覺得這麼做會讓人覺得刻意而矯情。
“明明隻是唇部肌膚的觸碰,摩擦間產生細微的生物電,交換著的口水裡還混合著上口腔脫落細胞,生物酶和食物殘渣,舌頭上更是密布著細微的味蕾,仿佛兩把刷子互刷似的,可是這種事情為什麼讓男男女女如此沉迷?”劉長安有些感慨地說道。
“你還是吟詩吧,彆說的這麼惡心,討厭。”安暖走在劉長安身後,用小拳頭捶著他快點走開。
“最近一兩百年的科學發展,改變了一個人長期以來對宏觀和微觀世界的固有顧念。”劉長安笑了笑,“以前詩文裡要是描寫此景,都被當做豔詞浪曲,其中好手就是歐陽修……”
“我喜歡朱淑真的嬌癡不怕人猜,和衣睡倒人懷……”安暖有些感慨地說道,女孩子大多數是有些觸景生情的,朱淑真的這首詞寫的是女孩子和男孩子拉著手走在開滿荷花的水岸路邊,不想卻遇到了黃梅細雨,細雨飄飄蕩蕩的討嫌,撩濕了二人的衣衫,他們隻好找個地方避一避雨,看看清淨獨處,女孩子喊著哎呀呀,人家的衣服都濕了呢,好冷哦,腿也走酸了,站不穩了,於是便找了這麼個理由靠進了男孩子的懷裡,心想著人家隻是又冷又困所以才把小臉埋藏到他的衣衫下。
“要不要試試這種小兒女態的感覺?”劉長安問道。
“啊?”安暖莫名的有些期待,臉頰粉粉地看著他。